太極殿一向沒有秘密可言。


    午宴發生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長安城。


    一時間又引發了熱潮,就連那些儒生都義憤填膺。


    “高句麗這是尋死,我們上萬民書,弄死他們。”


    “我去參軍,一定要弄死他們,我叔叔的屍骨還在那裏!”


    “我老爹的屍骸也沒有收斂,同去……”


    ……


    仲秋之日,再次爆發大規模的請戰,讓李二有些始料未及。


    “無舌,百姓群情激奮是好事,但不能鬧出亂子來,你卻傳令讓尉遲敬德和長孫無忌加強巡查。”


    長安是京師之地,如今可是有數十萬人口的,要是出了亂子,損失不小的。


    “陛下,民心可用,為何不趁機東征高句麗?”


    無舌很少開口,但這一次一開口就讓李二愣住了。


    “高句麗與你有仇?”


    李二眼光一凜,無舌立刻就跪了下去。


    “陛下,老奴的侄兒,唯一的侄兒死在高句麗了。”


    “那就是不死不休的仇怨了。”


    李二收起冰冷的眼神,歎了口氣。


    無舌是無根之人,一脈傳承定然是在他的侄兒身上,人死了,無舌豈能不傷心。


    “報仇是必須的,但不是現在,大唐連年大戰,已經疲憊不堪,百姓需要休養生息。”


    李二這話讓無舌微微一愣,皇帝竟然和自己解釋了?


    “不要帶著仇恨做事,否則你就去浣衣局吧!”


    無舌嘴角抽搐。


    那是他一個男人待的地方?


    皇帝又調皮了。


    “無舌,你說今日這房俊是真的無所畏懼,還是在故意冒犯。”


    “陛下,這個老奴可不知道。”


    無舌不是傻子,這種事不是他能議論的。


    “你也知道害怕?”


    李二搖了搖頭,坐在龍椅上,無舌在給他按摩。


    做皇帝就是這樣,很多事都隻能自己一個人去想,談論不存在的。


    什麽事情都和朝臣商量的皇帝,他的皇權統治就快要結束了。


    很多皇帝晚年昏聵,與這個不無關係,用腦過度了。


    “走,去立正殿。”


    遇事不解問長孫,李二很幹脆。


    李道宗今日的舉動李二也要找長孫皇後聊聊。


    ……


    剛被教育的房俊回到自己院子,臉上已經沒有之前的輕鬆了。


    與李二相處的久了,竟然忘記了李二的真麵目了。


    今日這舉動雖然成果豐碩,也是在鋼絲上走了一招。


    “以後這種事不能做,我是穿越者,不是神。”


    房俊回到院子,將自己關在房間,不斷的提醒自己。


    穿越者隻是知道曆史發展的進程,卻不是神可以不死不滅,可以彈指間改變一切。


    “我還有很多事要做,高陽我還沒來得及帶大,也沒有在這個世界留下自己的痕跡,中醫還沒有形成完整的體係……”


    房俊念念叨叨,他必須做出深刻的反省。


    “今日的冒險也不是一點收獲都沒有,至少已經知道李二的底線了。”


    房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邊喝著,一邊想著。


    “隻要我有用,能讓他的大唐強盛,他就不會動我,甚至可以默認自己和公主暗通款曲。”


    想到這裏,房俊忍不住嘴角微微翹起。


    穿越一趟,自然不能隻是改變大唐的百姓,還要改變大唐的皇室,髒唐這個評價。


    這個過程很是艱難的,甚至房俊正在推動髒唐的進程。


    如今他才是淫亂的根源。


    “e=(′o`*)))唉,人生不如意的十之八九,我還是推動中醫吧!”


    思量了很久,房俊竟然發現他真的沒有辦法低調,哪怕是低調一點點都做不到的。


    “要是沒記錯,天花就要爆發了,我又如何能低調?”


    無軍功不封公,可國公是保全房府,是推動中醫,是推動大唐發展的必要身份。


    在華夏曆史上,任何事物的推動都是從高而下的。


    其實這很好理解,百姓沒錢,不會輕易嚐試。


    新事物自然就推動不了,而富人又比較墨守成規,因為隻有墨守成規,才是最好的管理辦法。


    “或許這是推動中醫的機會?師兄,師弟要對不住了。”


    ……


    長安城的熱鬧景象還在持續,絲毫沒有因為夜色漸沉而消沉。


    大街上尋常的百姓少了,手持玉骨扇的翩翩騷男多了。


    還有手持絲絹的美少女多了。


    街頭巷尾絡繹不絕如魚兒躍出水麵一般,漸漸的匯聚到朱雀大街。


    足足有150米的朱雀大街,此刻竟然有種人滿為患的感覺。


    兩邊和路中間擺攤的商販不計其數,各種稀罕玩意也是數不勝數。


    街道上,帥哥靚女隨處可見。


    花燈更是千奇百怪,各種表演也是引發一波又一波的熱潮。


    尤其是各處花樓的表演更是如此。


    這種民間活動,官府也會派人過來的,當然官職不會太大,就是做點樣子,支持服務業發展嘛!


    “俊哥!好不容易出來了,能不能不要苦著臉了。”


    一個黃鸝鳥的聲音響起。


    接著就是極富彈性的觸感出現。


    長樂靠了上來。


    房俊感覺自己的手臂都要融化了。


    “好!不想了。”


    與美同行,若是依舊想著自己的事情,那就是在犯罪。


    前世房俊連想都不敢想的機會,這個時候是不可能放過的。


    熱鬧的大街人來人往,就是衛生不咋的,石板街麵上有著各種荷葉,還有各種牛糞馬糞,要不是人擠人沒有機會低頭,估計能惡心死自己的。


    這就是大唐的長安,總是在光鮮之中給你忽然給你一下,讓你惡心都找不到機會的。


    “好在正常人都喜歡平視,富貴人家喜歡鼻孔看人,不然估計吃不下飯了。”


    “俊哥,世家鼻孔看人,就是這麽來的,不想看到地麵的黑色汙穢。”


    高陽現在已經打開了思維,很是激動的開口的。


    “不,在世家眼裏,百姓就是汙穢,耕讀傳家,他們隻做了讀,耕的是佃戶。”


    “二郎,莫要對世家這麽仇恨,這些人多多少少做了點事的。”


    長樂倒是比較正常,沒有被房俊帶偏,對世家看的比較理性。


    “嗯!長樂說的有道理,本質上世上最大的大地主你皇家,也是勳貴,我們也是世家,世家瞧不上有自命清高的世家。”


    房俊眼睛一凜“王侯開國,子孫世襲。你我的子孫也是了。”


    按照世家的定義,房府也是世家傳承,大唐的勳貴們都是世家的。


    “俊哥!我們去那邊,那裏有很多的花燈的。”


    高陽對這些是沒有任何興趣的,這個十二歲的小女孩,眼睛裏麵全是花燈,全是美食。


    平時她可沒有這種機會的。


    “走,我們過去。”


    房俊也很是歡喜,仲秋節的花燈不需要錢購買,而是猜燈謎。


    十文猜一次,猜對花燈是你的,猜錯了錢是掌櫃的。


    這玩意玩的就是高雅別致,有錢人就是喜歡這種調調。


    長安城隻要有點名氣的鋪子都這麽玩,那些名樓更是如此,房俊做生意不久,根本不知道這些門道的。


    好在房府有嫂子杜氏和老娘盧氏操持,才不至於錯過這個機會。


    “我房府在這裏也有花燈?”


    房俊帶著驚訝和慶幸的神情,趕到自己的木台子上麵。


    這就是朝廷的參與了,分配台子展現各大鋪子的商品,這裏麵是有門道的,需要錢和權才能拿到好位置,大場地。


    房家所在的位置很好,就在中心區域,占地也非常大,花燈款式新穎。


    “醉仙酒,猜出燈謎你帶走。”


    杜氏安排了不少人在人工喊麥。


    “嫂子還是很有才的,花燈也很漂亮。”


    房俊一臉的感激,這些生意都是他房俊的,而不是房府的。


    這裏麵是有很大區別的,房府的生意如今隻有磚窯、月餅鋪子,還有那胡玉樓。


    胡玉樓是一座茶樓,當然服務業沒有取締,隻是轉為了自願原則,賺取的錢也歸那些姑娘自己所有,來去自由。


    醉仙酒現在的配送不多,喜歡高雅的才子佳人,非常願意去胡玉樓的。


    文人墨客就是喜歡這種調調的。


    搭起的木台上麵,花燈宛如長蛇一般擺上。


    顯然也是要過五關斬六將的。


    越是往後麵的獎勵就會越高,最前麵的是一盅酒,往後就是一小壇酒,在往後就是五斤裝的酒。


    “嫂子好手段啊!這種布置當真是不錯的。”


    “燈謎還是免費的,隻要參與就能獲得一塊月餅的。”


    高陽和長樂顯然也參與了,不過參與的不多。


    “看到那歌姬了嗎?那是專門請來的,為首的是群芳院的芳香姑娘。”


    “這時候這些花魁娘子不應該在自家的地盤宣揚她們的服務理念嗎?”


    房俊臉色有些意外,自古青樓生意都是如此。


    喜歡含蓄高雅,一群人花費大價錢將牌子做大做強,將名媛名氣推上最高,似乎隻有這種時候他們吃著才是高端的食材。


    “好像那群芳院是杜氏的產業,所以……”


    房俊苦笑一聲,這是強強聯手嗎?


    胡玉樓的大玉兒被李恪收入私宅,小玉兒本來也可以的,不過盧氏似乎在準備殺招。


    玉兔現在忙著給自己賺錢,亦或是在懷念那個唯一打敗他的偉岸男子。


    “不錯,這舞蹈不錯,妖而不媚,很是契合房府的生意。”


    噠噠噠!


    忽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


    “快閃開快閃開,馬兒受驚了。”


    就在房俊不遠處,一輛馬車橫衝直撞而來。


    看花燈的百姓都紛紛避開,一時間驚呼聲四起,還夾雜著不少的慘叫聲。


    房俊一把抓住長樂和高陽,一躍上了木台子。


    沒等房俊鬆口氣,就發現那失控的馬車撞向了那芳香姑娘。


    “質兒,到上麵去,我去救人。”


    房俊幾步跨出,來到馬車前麵,一拳打出,蘊含了無比爆裂的真氣。


    嘭!


    馬兒被一拳打退,倒在地上。


    馬車也跟著停了下來。


    房俊也鬆了口氣,這種失控的馬最為危險,配合衝擊力少有人能製服的。


    “殺……”


    就在房俊放鬆的瞬間,馬車裏麵衝出了三人,手持彎刀殺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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