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皇祖父。”


    李恪此刻齜牙咧嘴起來,好在皮甲防禦力不行,遮掩小的血液很到位。


    此時那些傷勢一點都沒有顯露。


    李淵見到李恪,心裏還是挺高興的。


    “你不錯!謙謙君子。”


    說著就上手了,在李恪的肩膀上拍了拍。


    李恪差點就慘叫了,肩上恰好有幾根刺的。


    房俊那個混蛋之前就是一刀拍在上麵的位置。


    “皇祖父,恪兒也是向阿耶學的。”


    李淵聞言嗤之以鼻。


    “別說那些虛頭巴腦的,你那阿耶哪有謙遜一說,整個人就像是一把劍,鋒芒畢露,要不是有長孫,這家夥恐怕早就成了暴君。”


    李淵對李二的怨念非常深,要不是現在無權無勢,指不定李淵都會搞事的。


    李恪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接話,隻好愣在那裏,心裏暗爽。


    李淵見李恪不說話了,眼睛就亂瞄。


    “咦……?這裏怎麽會出現荊棘,誰負荊請罪了?”


    李恪心裏咯噔一聲,暗叫一聲壞了。


    這事情不能說實話啊!不然拔出蘿卜帶出泥的。


    “是房二,之前說好的請我喝酒,結果沒有履行,這不跑這裏來負荊請罪了。”


    好在房俊不在這裏,不然一定會豎起大拇指,配上一句,高……實在是高。


    李淵聞言微微一愣,有些難以想象。


    房俊是什麽鳥樣,他心裏清清楚楚。


    “房俊會因為這事負荊請罪?他可不是他老爹,忠厚,這小子滑不留手。”


    “皇祖父,您也不看看孫兒是誰?”


    立刻心裏慌得一批,老李淵可不太好忽悠的。


    “再說!估計是鬧著玩的!”


    這個解釋李淵倒是有些相信,房俊也做得出來。


    “做得不錯!”


    說著李淵又拍了拍李恪的肩膀。


    李恪是嘴角抽搐,眼皮子一陣亂顫。


    就要放棄糾結這個問題,忽然又有了發現。


    “不對啊!上麵怎麽還有血?”


    咯噔!


    李恪心裏麵再次擔憂起來。


    “這家夥一向大大咧咧的!”


    李淵皺了皺眉,覺得有些牽強了。


    不過如今的他,也不會去追究這些破事。


    “算了不說他了,今日朕過來,是來檢查你的學業的。”


    李淵說著就取出書本,李恪頓時就傻眼了,這是要把他往死裏整啊!


    之前還不覺得,現在想想他脊背發涼。


    李淵天天教他學問,李泰會怎麽看?


    “皇祖父,我給你煮茶!”


    李恪的腦子飛快的運轉,想要推掉這件危險的事情。


    可李淵就是看破不說破,他教導李恪就是故意讓李二難受的。


    如今李承乾被幽禁在東宮,正是朝局最為暗流湧動的時候。


    許多人都對李承乾不抱希望了,李承乾的言論讓朝臣們害怕了。


    此時扶持李恪,李二一定會惱火。


    “恪兒不忙,先將今日的功課完成。”


    李恪糗著臉,很想拒絕,可又怕傷了李淵的心。


    李淵教學很有一套的,李恪學的不情不願都學進去了。


    “今天還行,明日繼續!”


    說著老李淵起身,拍了拍李恪的肩膀。


    然後轉身離開了。


    出了門,不經意抬手,發現手上有血。


    “現在我的眼睛這麽差勁了,打到蚊子都不知道了?”


    裏麵的李恪差點慘叫出了狼嚎聲。


    之前強行解開荊棘,身上殘留不少,被李淵鼓勵了三次,差點沒有直接被廢。


    “估計刺已經見不到了,直接就給拍進去了。”


    李恪這個倒黴的孩子,負荊請罪自作聰明被房俊算計了一把。


    結果李淵這位慈祥的祖父來送溫暖,差點直接給送走了。


    “陛下駕到!”


    忽然!


    就在李恪準備好好清理刺的時候。


    李二來了!


    “我@#¥%&*”


    這個時候李恪真的想要死了。


    “見過阿耶!”


    李二見石桌上擺放著論語,嘴角就一陣抽搐。


    他可不是恰巧路過,而是得知李淵每日叫李恪,特地過來的。


    “你祖父就教你論語?”


    論語可不是治國之道啊?


    李二有些懷疑。


    懷疑李恪將書藏起來了。


    “阿耶,祖父說論語是很重要的,讓我讀透裏麵的東西。明白道理,懂得天地君親師。”


    李二這會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了。


    一臉的鬱悶(# ̄~ ̄#)。


    “靠!被老爹算計了。”


    李二哪裏不明白,李淵就是故意的。


    知道他對自己不放心,故意來教授李恪,然後又不教別的,就是教道理和禮儀。


    這是在說他李二的過錯,當初殺兄弑弟逼父,根本就是個無君無父的混蛋。


    李二得到了答案,被李淵隔空臭罵。


    也隻能硬著頭皮接受,誰讓他自己找罵?


    要是相信李淵,他就不會來,自然就不會挨罵了。


    “嗯!不錯,好好學!”


    說著李二意味深長的拍了拍李恪的肩膀,一臉溫和,還帶著讚賞。


    李恪差點就吐血了,平時想要你們鼓勵一下,給點溫暖,拍拍肩膀,你們一個個人影沒有。


    要不就是跟我說什麽棍棒底下出孝子,今兒個我渾身帶刺,你們一個個送關愛,送溫暖。


    送的我心裏撥涼撥涼的。


    你們知不知道你們不是送溫暖,是送寒冬啊?


    蒼天啊!


    李二離開了,李恪一刻都不想耽擱。


    可就在他準備叫人幫忙的時候,外麵再次傳來聲音。


    “三哥,四弟來看你了。”


    聲音是李泰的。


    李恪真的要瘋了,你們是故意的吧?


    李泰進來,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同樣隻關注李恪學了什麽。


    發現李恪隻是學習了論語之後,明顯鬆了口氣。


    “三哥,皇祖父就沒有教你別的?”


    李泰有些難以置信。


    李恪哪裏不知道,這是李淵用他作伐,對隔空與李二對戰呢?


    “沒有!剛才父皇臉色不是很好!”


    李恪這話就是說給李泰聽得,看似無意,可透露的消息很是震驚。


    李泰這胖子李恪就明白了什麽?


    “三哥你很不錯!”


    李泰很是欣慰,起身拍了拍李恪的背。


    “以後有什麽需要,盡管跟四弟說。”


    李淵都不支持李恪,李泰根本不將李恪放在眼裏的。


    這位所謂的血統高貴,真正支持的,沒有幾人的。


    那一眾老臣喊得凶,其實也就喊喊,在李二麵前刷一下自己的忠心。


    真要說讓李恪上位,估計朝臣們都會阻止,這是一件斷然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這一點李泰還是清楚的,所以無論是李承乾還是李泰自己,都沒有將李恪放在眼裏。


    至於後世記載長孫無忌殺李恪,是因為李恪的血統,加上李二那句英果類我。


    其實有些牽強,李治應當不會忌憚李恪才對,長孫無忌更加不會才對。


    這裏麵恐怕有別的事情,比如長孫無忌的一些不為人知的私心。


    李泰離開了,李恪差點哭了,背部是最多刺的地方。


    “差點被溫暖送走了,你們這幫……”


    “楊妃駕到”


    門外再次傳來聲音,差點讓李恪崩潰。


    “母親?”


    皇朝之中,隻有皇後能被稱為娘,就算是自己的生母也隻能被稱為姨娘,但私底下無人的時候,自然是稱呼自己生母為娘的。


    “恪兒,你沒事吧?”


    顯然是李二這個混蛋依舊不放心,故意放楊妃出來,就是進一步試探。


    這應該是早就定好的計策,現在才發動而已。


    “娘,孩兒沒事!”


    楊妃很是擔憂的看著自己的兒子。


    朝堂之上今日有不少的聲音,看似在支持李恪,可楊妃也慢慢察覺,這些人也就是喊得凶而已。


    真正為李恪做事的幾乎沒有,都是在表忠心的。


    “你祖父沒有叫別的,娘就放心了。”


    楊妃急急忙忙出來,甘願做李二的探路石,就是知道了那些朝臣的心思。


    李恪一臉的輕鬆,這一次總算是過去了。


    楊妃起身,一臉的欣慰。


    “恪兒沒事,娘就回去了”說著起身,拍了拍李恪的肩膀,一臉的欣慰。


    李恪嘴角抽搐,感覺自己已經不愛了,又被拍肩膀了。


    楊妃離開了,李恪發出一聲嗷嗚。


    接著就下令關門,自己要清修。


    不關門謝客,他感覺自己要死了。


    可轉頭一想,李恪就否決了自己的決定。


    楊妃剛離開,自己就關門謝客,指定會引來很多不必要的懷疑的。


    “我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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