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漱蹦蹦跳跳的離開二樓去了三樓,此時李麗質已經擺了一桌子的好菜。


    “高陽姐姐,你也太慢了,要是本王下去,我早就把他打趴下了。”


    說話的是個七八歲的孩子,說話的時候還手舞足蹈。


    啪!


    還沒囂張完後腦勺就挨了一下,隻留下眼淚在眼圈上打轉。


    “你知道什麽?這叫不戰而屈人之兵。”


    李漱現在很有些誌得意滿,嫁出去的公主,現在都在羨慕她,好些以前不帶她玩的人,現在都主動找她玩。


    還有很多人想要托她弄唇脂,還有不少人想要去她的鋪子做美容的。


    “今天是姐姐鋪子開張的日子,要是見紅了就不吉利了。”


    說著就拉著李治坐下。


    “別老是打打殺殺的,你看看你姐夫,一刀一槍沒動,世家就直接趴了,這才叫手段,你是皇子,將來是要去封地的,隻會打打殺殺,有什麽出息?”


    李漱的話音落下,李治就不樂意了。


    滿臉的小委屈。


    “十七姐,阿耶就很喜歡打打殺殺,打敗了好多敵人,才坐上皇位的。”


    啪!


    在李治一臉的幽怨之中,李麗質動手了。


    “阿耶那是沒有辦法不動刀兵,現在戰爭已經結束了,能少動刀兵就少動刀兵。”


    李治很委屈啊!氣呼呼的。


    “哥!我也覺得你不要動刀兵的好,砍人不好的,還需要好大的氣力,你現在木刀都揮不動的。”


    李治低著頭,垂頭喪氣起來。


    “好了!將來真要打架,找你姐夫,你姐夫可厲害了。”


    高陽不忘替房俊刷存在感,反正要表達的意思就是,房俊是萬能的,他高陽的夫君還是萬能的。


    “好了,開始吃飯吧?”


    李麗質和李漱的美容鋪子開業了,生意非常不錯的。


    這可是他們第一份事業,兩人都非常上心,這不找來了李治和李明達慶祝。


    本來兩人還想約上其他人的,可其他人都不願意來,顯然是嫉妒了。


    尤其是高陽,如今房府發財了,無數人都知道,好些公主都嫉妒的。


    “真好吃,高陽姐姐,我要吃那個!”


    “高陽姐姐,我要吃那個。”


    李治和李明達吃的很歡快,可惜小手太短了,很多菜夠不著的。


    “姐!我怎麽感覺是替娘帶娃了。”


    “我也有這樣的感覺,娘絕對是故意的,說什麽自己很乏,不想出來,一天到晚都在立正殿,她怎麽會乏了?”


    李麗質一臉不解的開口,眼神中有幾分不滿的。


    “也許是今天要收網了,比較忙吧!”


    立正殿,李二和長孫皇後正在推杯換盞。


    阿嚏!


    “有人在念叨本宮?”


    長孫皇後跑到李二身邊,直接坐在他的腿上。


    “二郎,今天要收網了,我們是不是慶祝一下。”


    慶祝!


    放鞭炮?


    “觀音婢想如何慶祝?”


    李二有些擔憂的開口,人到中年怕狼妻,早上起床想不起。


    “二郎昨天很是威猛,臣妾想……”


    “觀音婢!朕忽然想起還有奏折沒有批閱,朕這就去忙了。”


    李二落荒而逃,長孫皇後一臉的幽怨。


    看著那已經消失不見的李二,眼睛看向桌上的黃瓜,輕歎了一口氣。


    “真是的,好不容易本宮興奮起來,二郎他……”


    東西市今日非常熱鬧,首先是官鹽大降價。


    剛開始是一百文,世家立刻八十文出售。


    接著官鹽直接六十文一升,逼的世家隻能跟著降價。


    幾番價錢大跌之後,雪鹽的價錢跌到了五文一升,場麵一度出現失控。


    “天呐!我的錢啊!”


    小世家家主躺在鋪子外麵哭,一個個泣不成聲。


    “啊!我不活了!”


    更有小世家家主,有錢人,懸梁。


    現實就是這麽殘酷,跟風要謹慎,不然很容易就直接掉溝裏了。


    古往今來炒一字都是前麵吃飽,後麵吃草。


    後麵的後麵隻能吃黃泥了。


    “完了,我陳家完了!”


    慘叫聲並未引來任何的同情,百姓們恨不能弄死他們。


    要是沒有他們炒鹽,他們怎麽可能斷鹽半月。


    “活該!”


    “沒錯,就是活該!”


    百姓唾棄,慘叫聲越發嚴重了。


    “阿耶,現在的食鹽實在太便宜了,我們是否買點回去?”


    “瓜娃,半個月都等了,在等等看。”


    不少百姓抓著麻袋上街,看著一堆堆的雪鹽,就是沒有人購買。


    “怎麽會這樣,這個價格怎麽會沒有人購買?”


    要是房俊在這裏,他一定會說一句,買漲不買跌,華夏的傳統,你們不知道?


    “不行,這樣下去不行,立刻將食鹽運往別的地方去售賣,要快。”


    王翀已經滿臉恐懼了,李二找到了製鹽的辦法,不但鹽好,產量也大,雪鹽壓在手裏就要砸在手裏了。


    此刻,長安各城門都被馬車堵死了,都是運鹽的馬車。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啊!”


    王翀看著密密麻麻的馬車,整個人都慌了。


    “阿郎,現在手裏有大批食鹽的人太多了,長安城賣不動,大家都在往外麵銷售。”


    噗呲!


    王翀一口老血吐了出來,整個人倒了下去。


    “阿郎……”


    家仆七手八腳的將王翀搬上馬車。


    東西市至少有三成的鋪子都在銷售食鹽,可真正能購買食鹽的百姓寥寥無幾。


    更多的百姓集中在房家的鹽鋪。


    沒錯,官鹽鹽鋪已經關門,房家接手了官鹽鋪子。


    “難怪能讓王家家主暈厥,原來是房家出手了。”


    “房相果真名不虛傳啊!”


    周圍的百姓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後麵說話的人。


    “兄台,不懂就不要裝逼,我們說的是房二郎。”


    “啥?房二傻?”


    嘭!


    不知道誰對著這人的腦瓜子來了一個板栗。


    “兄台,你這言論要不得!”


    “誰?為什麽要不得?”


    “因為……”


    嘭嘭!


    一頓老拳就出現了,打的那人嗷嗷叫。


    “因為我們會揍你。”


    莫名其妙的,長安出現了很多俊俊粉。


    “沒有房二郎,我們哪來的低價雪鹽?”


    “沒有房二郎,世家怎麽可能敗退?”


    ……


    一邊打,一邊傳授知識。


    “我不敢了,我立刻轉粉。”


    ……


    一場鬧劇結束了。


    長安的王家府邸,此刻已經綠柳茵茵,水池的荷花已經開始綻放。


    小荷才露尖尖角,蜻蜓在上麵盤旋。


    一副春意盎然的樣子。


    可府中並不平靜,王家嫡係都在焦急的探頭探腦。


    隻因為那房中躺著一個中年人,這人正是王家家主王翀。


    “情況如何?”


    醫者一批接著一批,可王翀就是醒不過來。


    王家的損失還在持續,每一刻都將出現巨大的虧損。


    “怎麽辦?怎麽辦?”


    王翀醒不來,族老又不在,他們這些嫡係都拿不了主意。


    這件事太大了,大到足以影響王家的存亡,誰也不敢替王翀做決斷。


    這個決斷絕對是誰做誰死的。


    “不行,不能這樣下去了,必須早做決斷。”


    王翀的弟弟王翮開口了,這時候是危機也是機遇。


    王家的損失是定然會算在王翀身上,這時候誰能減少損失,誰就是下一任家主的有力人選。


    “立刻將鹽價降低到四文,四文不行就三文,一定要盡快銷售出去。”


    王翮看的很明白,對食鹽也很了解,要是不能防潮,食鹽是會融化消失的。


    “我們降價,其餘世家也會跟著降價啊!到時候或許會變成一文。”


    “不怕,要是變成一文,我們就大肆購入,製鹽就算很容易,食鹽都不會低於兩文,現在雪鹽太多,價錢會跌,最多一年後,食鹽的價格就會回升。”


    “真的能漲回來嗎?”


    不得不說王家子弟真的很有能力,看事情也很長遠。


    房俊的的確確有想法將食鹽定在兩文一升,等李二掛了,立刻就全麵開放鹽業市場,到時候兩文一鬥都有可能。


    食鹽可不是糧食,糧食雖然是地裏長出來的,卻受到時間限製,收割一茬需要等待。


    礦石資源,直接挖出來就是了,放開了挖,價錢就會很便宜很便宜了。


    王家在王翮的安排下,開始打價格戰。


    混亂的雪鹽市場,越發的熱鬧了。


    五文很快就守不住了變成了四文,四文也很快就守不住了變成了三文,


    這時候不少的百姓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最後雪鹽的價格跌倒了兩文,才守住。


    雖然購買的百姓依舊不多,可世家也不敢降價了,他們的財富已經縮水了幾百倍。


    這一日不知道多少世家的家主懸梁,就連棺材鋪的生意都好了很多。


    有棺材鋪掌櫃放話,一定給房二準備上好的棺木。


    “雪鹽!嘿嘿!”


    街頭上不少百姓都發出由衷的笑容,食鹽這種稀罕之物,竟然跌到了兩文,難以想象。


    “這種品質的雪鹽,以前我們老百姓想都不敢想,最多就弄些粗鹽。”


    “粗鹽都要省吃儉用,一年到頭的錢大部分都買了鹽。”


    “現在好了,雪鹽的價錢都比粗鹽便宜了,粗鹽據說都兩文一鬥了。”


    “我們的好日子到了!”


    ……


    百姓歡呼雀躍,世家喪事連連。


    長安城兩極分化的嚴重。


    這一戰無聲無息打響,也無聲無息結束。


    世家散盡家財,李二吃的肚皮鼓鼓。


    百姓們趴了幾天茅房,有了充足的低價鹽,也算是賺了。


    跟風的見了閻王,兩腿一蹬全村吃席。


    始作俑者房俊此刻卻在福來客棧,看著這座簡陋到想哭的客棧,房俊有些狐疑。


    如此破舊的客棧生意卻好得很,來來往往的商人絡繹不絕。


    “客官您請,打尖還是住店?”


    “歇歇腳就走,上幾個硬菜,一壺酒。”


    尉遲寶琳顯得格外張揚,畢竟左摟右抱,春風得意。


    身邊還帶著幾十個護衛,有囂張的資本。


    “客官請。”


    房俊再次被迫換上女裝,這一次是為了查找幕後黑手,這些人對他非常熟悉,沒準見過他畫像的不少。


    程處默是難兄難弟,房俊強烈要求的。


    “美人,你有什麽想吃的嗎?”


    尉遲寶琳說著就去勾程處默的下巴。


    程處默氣的咬牙切齒。


    “老大,等出去看俺不打死你。”


    嘿嘿!


    尉遲寶琳絲毫不在意。


    “我等著!”


    房俊打量了一番,立刻就有了發現。


    此處的商旅不少,馬車也不少,但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難道是暗道?”


    想到這裏,房俊嘴角微微翹起。


    “不愧是幕後黑手,要不是之前瘦猴來這裏,估計尋常人一輩子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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