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穎達喊了出來,世家的官員就差當場歡呼了。


    程咬金和尉遲敬德的氣焰也被打壓,此刻整個朝堂幾乎一邊倒。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房遺愛無視國法,藐視皇權,若是不懲處,必定會引發更多人效仿,到時候禮將不存,法將不再。”


    孔穎達不愧是孔子後人,說話就是有理有據。


    話語中將房俊打在恥辱柱上,萬劫不複的那種。


    華夏是禮儀之邦,對外有禮儀,對內同樣有禮法,而且禮法形成已經非常久遠,早已經根深蒂固。


    獨尊儒術之後,儒家就專門研究禮法,服務統治者也限定統治者。


    “不錯,孔祭酒說的很對,國有國法,我大唐是有律法的皇朝,不能任由房遺愛踐踏國法。”


    “不能允許,必須嚴懲,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程咬金微微眯著眼,看著孔穎達,拳頭已經握緊,隻要有機會,他就一定揍死這老貨。


    房玄齡對這些聽而不聞,依舊是老神叨叨的。


    李二眯著眼,他心裏非常明白,孔穎達不是針對房俊,是要維護儒家學說,維護他孔家的利益。


    儒家學說的核心就是仁和禮,這個禮就是禮法,將道德束縛貫穿始終,又融入了法家的一些思想,形成了禮法。


    禮法與法家的法是不一樣的,法家的法是中心,而儒家的禮法,是以人為中心,用的是人治思維,這也給華夏後期發展法製埋下了巨大隱患。


    法製思想法就是法,任何人違法都要受到懲罰,儒家為了迎合統治者,弄出的禮法,簡直就貽笑大方了。


    人治說到底是誰治?統治者在治理,有沒有違法統治者可以一言而決,這種法律要來何用。


    動不動就刀劍不加士大夫之身,最看不慣這種臭不要臉的賤人,士大夫是什麽人,不就是儒家學說的傳承者嗎?


    “孔祭酒以為當遵循律法?”


    李二露出了笑容,儒家的嘴臉他李二看的清清楚楚。


    無非就是什麽對自己有用就推崇,對自己有害就瘋狂的阻止。


    從來就不去看事情真正的好壞,隻關心自己的利益有沒有受損。


    (⊙o⊙)…???


    一眾叫囂的朝臣不說話了。


    此話可不好應答,隻要孔穎達肯定,今後儒家的禮法就要轉變成法家的法。


    孔穎達神色有些慌張。


    房玄齡笑著看著孔穎達“孔祭酒,是我兒要遵循律法,還是整個大唐都要遵循?”


    孔穎達再次傻眼了。


    朝臣也傻眼了,房玄齡果然是狠人。


    這是要拉上整個長安勳貴出來打擂台,試問整個長安勳貴,有誰的兒子不犯事?全部按照大唐律法來一遍,長安城勳貴就要少九成。


    “這……”


    孔穎達傻眼了,這話他不能說和不敢說,要是說出來,他孔家都未必撐得住。


    “果然孔祭酒是針對我兒一人,孔祭酒,我房家得罪你了?”


    咯吱!


    孔穎達更加難堪了。


    房玄齡不是權臣,但也絕不是弱者。


    在大唐朝堂,說話還是有幾分重量的,若是得罪,孔穎達也要頭痛。


    權勢這東西,從來就是用來博弈的,誰要是將權勢當成武器,那離死就不遠了。


    “孔祭酒,我兒退學吧!”


    眾人又一次傻眼了,這話分量可不輕了。


    直接一箭雙雕。


    第一表明房遺愛還是國子監學生,孔穎達這個祭酒就對自己的學生下手了。


    第二就是要打臉孔穎達,你根本不配教我房玄齡的兒子,德不配位。


    李二眼睛微微眯起,看著房玄齡,這位性格溫和的左仆射,一直都是他的左膀右臂,可今天這位左膀右臂撂挑子了。


    直接對國子監表達了不滿。


    這可不是小事,國子監可是大唐最高學府,是大唐人才匯聚之地。


    “孔祭酒,你在針對朕的駙馬?”


    在孔祭酒和房玄齡之間,李二選擇了房玄齡。


    這是要質問孔穎達了。


    孔穎達臉色煞白,他實在沒有想到,僅僅是維護一些儒家的利益,就會遭到房玄齡的狙殺。


    “孔祭酒,俺那傻兒子也退學吧!學這些蠅營狗苟,實在有辱俺老程家的門風。”


    程咬金嘿嘿一笑,開始插科打諢了。


    “俺老黑的幾個兒子也退學吧!什麽玩意啊?針對自己的學生,自私自利,這種人根本不配教導俺的兒子。”


    “老黑,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什麽時候他們敞亮過,聽說房二那小子要搞什麽學院,到時候把孩子送去!”


    程咬金再次暴雷,朝臣們都傻眼了。


    “那感情好,房二我信得過,看看短短數月靠自己的實力,封了子爵,還弄出了醉仙、唇脂啥的賺了好多錢。”


    尉遲敬德完全不搭理周圍的人,自顧自的和程咬金聊天了。


    “嘿嘿,老黑,你不要老盯著老房家的錢,你看看房相臉色都黑了,房二郎還是做了很多好事的,在長安義診了多久了。”


    “程黑子這話有幾分道理,不想有些人,借著祖輩餘澤,卻幹著蠅營狗苟之事。”


    咯吱咯吱!


    孔穎達隻感覺自己的頭腦犯暈,天旋地轉。


    嘭!


    沒來得及咬牙切齒,就暈死過去了。


    “孔祭酒!”


    周圍世家官員都瘋了,孔穎達可是他們的主力軍啊!


    出師未捷就身先死了?


    噠噠噠!


    李二剛要喊禦醫,太極殿外就響起急促的腳步聲。


    一個身穿武官朝服,臉白臉淨,英氣中帶著幾分陰冷的男子快步進來。


    “張將軍有事?”


    李二麵色陰沉,張阿難平時很少出現,因為他的身份特殊,出現在朝堂容易引來非議。


    “陛下,國子監監生集聚在宮外,要求嚴懲房駙馬!”


    “什麽?”


    李二站了起來,那張早已經榮辱不驚的臉上,此刻布滿了寒霜。


    “國子監要做什麽?”


    “他們這是要逼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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