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令武將早就準備好的契約取出,就要拿去找李泰和李治做公證人。


    “等等!”


    房俊忽然開口,眾人微微一愣。


    柴令武眼神有些慌張,房俊好不容易才上鉤,這要是反悔,他的算計可就泡湯了。


    “房二傻,你什麽意思?莫不成要反悔?”


    周圍不少人都對著房俊投去了懷疑的眼神。


    “不會吧!這種事眾目睽睽之下敢反悔?”


    “也不是不可能,你也不看看是誰?”


    房俊聞言嘴角翹起,這些人與自己並無糾葛,可房俊反悔卻會讓他們殺了一場比鬥看,近乎本能的詆毀房俊。


    沒錯,在他們心中所謂的對錯比不上一場比鬥。


    “反悔?我房俊會反悔,隻是我對你柴令武很不放心,契約必須重寫。”


    柴令武的契約,房俊一個字都不會信。


    “你……”


    柴令武臉色漲紅,充滿了憤怒,這份契約的的確確做了手腳,上麵隻差賭注沒寫,其實賭注已經寫好的,長孫衝讓裝裱技術高超之人在寫好的賭注上麵貼了一張白紙。


    宣紙厚,尋常人看不出來。


    隻要房俊簽字,到時候他們將上麵的白紙撕掉,賭注就變成醉仙樓了。


    “房二郎,這似乎有些過分了吧?”


    長孫衝也按捺不住了,起身淡淡的開口。


    房俊嘴角微微翹起,心中冷笑連連:總算不是小雜魚了。


    “晉王殿下,可以舉起你手中的契約對著太陽看看。”


    長孫衝下場,房俊就忍不住想打他的臉。


    這種心理王寧也搞不清楚為什麽?反正就是喜歡打長孫衝的臉。


    那是一股按捺不住的衝動。


    李治聞言很是疑惑,但他是個聽話的孩子,立刻就舉起契約。


    柴令武慌了,飛快的就要上前阻攔,這事要是敗露,不單單自己的計劃落空,就連李泰也會被得罪死。


    至於得罪小李治,柴令武是不會擔心的,排名老九,根本沒有機會坐上那個位置的。


    “柴令武,你想做什麽?”


    房俊快步上前,攔下柴令武,嘴角流露出淡淡的微笑。


    這一次柴令武恐怕要成為過街老鼠了,名聲將徹底的敗壞。


    這可比騙婚都要嚴重的多。


    李治很聽話的看向契約,很快就發現了問題。


    “這是……”


    李泰也懵了,扭動肥胖的身體,將手裏的契約舉起來。


    刹那!


    臉色就黑了!


    “柴令武,你說說這是何意?是當我李泰好欺負,還是當我李泰好騙,亦或者當我皇家好騙。”


    咕嚕!所有人都冷汗直流。


    “這柴令武莫不是瘋了,竟然敢在契約上做手腳?”


    “是不是瘋了我不知道,以後還是少和他來往,這種手段都敢用,指不定哪天就被他坑死。”


    周圍的二代目都露出怪異的目光,坑房二沒有什麽,可你竟然把李泰也坑進去了,當然還有他們這些見證者,這就太過分了。


    看人被騙和自己被騙是兩碼事。


    一時間所有人都怒了。


    “柴令武你好大的膽子,敢誆騙本宮父皇的產業,莫不是欺負我父皇垂垂老矣!”


    忽然一直沒有說話的淮南公主起身說道,神色極為憤怒。


    柴令武傻眼了,什麽情況啊?


    “我沒有!”


    “你還說沒有,這上麵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莫以為本宮很好騙?”


    咕嚕!柴令武這下徹底傻眼了。


    原本就是坑一把房俊的,結果炸出太上皇了,這下完犢子了。


    太上皇可是他最大的底牌啊!可自己把自己的底牌都坑進去了。


    “我……我……”


    柴令武感到無比的蛋痛,趕緊看向長孫衝,希望長孫衝能出言替他解圍。


    可長孫衝此時低眉順眼,正在看著自己的手掌發呆,似乎在研究手相。


    “柴令武,此時不給我一個說法,這頁契約將出現在父皇的禦書房。”


    李泰已經不是惱火了而是憤怒了。


    永嘉公主也敏銳的抓到了什麽,立刻就站了起來“晉王小侄兒,將這一頁紙給姑姑,姑姑交給你皇爺爺可好?”


    這可是表功的時候,永嘉公主豈能錯過。


    皇家兒女很是慘的,婚姻從來沒有自己做主的可能,好在李唐還算開明,允許公主改嫁,不然不知道要造就多少深閨怨婦。


    “好,就送給兩位姑姑了。”


    李治絕對是第一次有這種被關注的感覺,所以他很大方的將契約送出去,因為這份關注已經讓他忘乎所以了。


    “晉王侄兒果真是好樣的。”


    永嘉公主把李治這種心理拿捏的死死的。


    李泰此刻也認真的將契約收好,柴令武現在沒有站隊不假,但經曆今日之事,柴令武是絕不可能成為自己人,這樣的人就必須一棒子敲死。


    一時間吃瓜群眾都懵了,沒想到吃瓜會爆出這麽一個大西瓜來。


    隻是這個瓜有些太撐。


    柴令武此時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事情敗落,他的名聲臭大街了。


    可他依舊不願意放過這次算計。


    “房二傻,那就重新立下賭約。”


    房俊眉頭微蹙,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柴令武。


    都到這個份上了,一日得罪兩位皇子,兩位皇帝,好幾位公主,一大批吃瓜群眾,為何還要賭鬥?


    “看來有什麽後手,讓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贏下自己。”


    “也好,既然你不死心,那就賭一場。”


    房俊很想知道是誰給了柴令武勇氣,竟然不惜耍詐也要與他賭鬥一場。


    柴令武輕笑一聲,重新立下賭約,雙方在李泰和李治的見證下簽下名字,當然房俊簽的不是自己的名字,而是程處默的。


    這一點柴令武一點都不擔心,反而很開心。


    因為一旦房俊輸了,很可能就要與程處默鬧掰。


    兩塊地皮他柴令武看不上,可打臉房俊實在太重要了。


    “真要賭鬥啊!”


    不少富家女都麵露蒼白,又暗含幾分期待。


    沒錯這就是女人,她們不是不喜歡暴力,而是喜歡含蓄的暴力。


    “亮出你的底牌吧!”


    契約成,房俊淡淡開口,費盡心機折騰,柴令武絕對是有自己底牌的。


    就是不知道這底牌能不能讓房俊瞧上眼。


    “出來吧!”


    柴令武輕笑一聲,發出一聲輕喝。


    停放馬車的地方,忽然走出來一個皮膚黝黑的漢子。


    這漢子一米八上下,長得極為壯碩,保守估計都有三百斤體重。


    “昆侖奴?”


    周圍不少人倒吸冷氣,昆侖奴以力氣著稱,一身蠻力連尋常練武之人都不是對手。


    “原來是昆侖奴,我就說嘛?”


    房俊冷笑一聲,昆侖奴的的確確很強,尤其是力量上麵,可也不是不可戰勝的。


    昆侖奴隻會蠻力,根本沒有任何的技巧可言。


    “哼!這可是我高價從胡商手裏弄來的。”


    柴令武很是有些自傲,昆侖奴不少見,可強大的昆侖奴絕對少見。


    能弄來一人就非常不錯了。


    “師叔祖,我來會會他!”


    李淳風此時站了出來,神色極為桀驁。


    不少人不認識李淳風,可李泰卻認識,還算比較熟悉。


    “怎麽回事,房二何時成了李淳風的師叔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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