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歡眨了眨眼,看了看少年,又看了看麵前的人。


    她急著解釋,自己對扶韞安真的沒心思,但看著沐離的雲淡風輕的表情,心中還是懷疑自己是否猜錯了。


    她們兩,可能不是她們想的那種關係。


    “這件事,我本來不應該插手,隻是你給了我證據,又是她的……”沐離意識到自己說什麽,頓了一下:“你我相處的也還不錯,這才給你提個醒。不過,你們蘇家人的麵相真奇怪,都蒙著一層濃濃的霧,讓人看不清。”


    她往某處一點,蘇言歡立刻感覺自己的嗓子沒有這麽緊了,嚐試著開口。


    等她調整好狀態,卻發現麵前的人早就搭著直升機走了。


    誒,還想說讓她帶一下自己啊!


    直升機飛的很快,兩人落了地,沐離看著少年瘦弱的身影,問道:“你和蘇言歡居然還有婚約?”


    “什麽?”扶韞安滿臉疑惑,迷茫的看著她:“我不知道,她就是和你說這個嗎?”


    “還給了我一點東西,不過,你的婚約為什麽你不知道?”


    少年仔細想了一會:“應該是娃娃親,我從出生就身體不好,那個女孩,我可能隻見過一次。”


    少女湊到他的麵前,仔細觀察:“按照你現在的走向,你這輩子應該是久臥病榻,不治而亡。按理,活不過二十的。”


    “很多醫生也是這麽說的。”


    “莫不是,老宅起的作用?”


    扶韞安沒說話,跟在她的後麵下了車。


    兩人站在門口,看了半響。


    她看門匾,他看她。


    “小少爺回來了,夫人在前廳等您。”


    扶韞安微微一愣,按理來說,長大後,除了他發病外,扶家的這對父母一般不怎麽會踏入老宅。


    “母親今日來,是有什麽事?”


    “夫人說,要見見沐離小姐。”


    少女忽然被提到,她猛的回過頭來,疑惑的看著管家:“為什麽要見我?”


    “這我就不知道了。”


    扶韞安見管家這表情,就猜到了幾分,笑了笑:“見見就見見吧,遲早要見的,師傅正好算算她的命,是否會中年喪子。”


    沐離皺著眉看了他一眼,有些猜不懂他心中所想。


    但還是跟了進去,一進前廳,就看見了正坐在椅子上喝茶的婦人。


    她一身香檳色的套裝,優雅的翹著腿坐在梨花木椅上,她戴著玉鐲的玉手端著茶盞淺淺的喝了一口。


    見兩人走進來,保養得當的臉上立刻扯出一抹笑容。


    “沐小姐,你來了。”


    沐離能明顯的感受到她在打量著自己,心中有些不舒服,但礙於現狀,還是忍了下來。


    “聽說您想見我?”


    “安安,你去廚房幫媽媽看看,燕窩好了沒有。”婦人笑著對身旁的少年說道。


    扶韞安知道這是支開自己,於是看向少女,見她點了點頭,便應了走了出去。


    扶母看著自家兒子的舉動,心中有些酸,但很快調整好狀態:“沐小姐,很感謝你救安安的這幾次,您如果有什麽想要的,隻要扶家能做得到,一定做到。”


    “您不是來和我說這個的吧。”


    婦人的麵色一僵,感歎麵前女孩的聰明:“還有就是,我聽說安安這段時間跟著是因為有什麽生死咒?”


    “是,他若出了意外,我肯定活不了,不如就將他帶在身邊,出了意外我可以及時救治。”


    “勞煩你了。”


    扶母放下茶盞,捏了捏裙擺,緊張的說道:“我們安安從小身子骨弱,受不起打擊。冒昧的問一下,你們兩個之間的關係,你是否對他有意思?”


    沐離:???


    扶韞安是她的徒弟啊,別說她清心寡欲,根本不在意這些,就說兩人的關係,她能對自己的徒弟有意思嘛!


    “你別誤會,我沒有惡意,隻是擔心兒子。你們要是在一起了,你真的喜歡安安嗎?如果不是,你可以提要求,不論多少錢,我隻求你不要傷他的心。”


    沐離看著婦人急切的樣子,笑了一聲,看來這一世的母親挺將他放在心上的。


    扶母不知道她這個笑是什麽意思,硬著頭皮接著道:“沐小姐,你現在就和我說一句實話,你對安安究竟是什麽樣的感情?”


    “母親!”扶韞安推門進來,打斷了兩人的對話:“燕窩粥好了。”


    他不知在門口聽了多久,當他聽到扶母逼問的那句話時忽然就急了。


    他很了解沐離,知道她不重男女之情,所以怕聽到她的否定,於是便趕緊進來打斷。


    少年將燕窩放在她旁邊的桌子上,仔細擺放勺子的位置,還特意量了溫度,才輕聲說道:“這個燕窩很好,你看我母親,保養的這麽好,燕窩功不可沒。”


    沐離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樣,仿佛是在說,指望燕窩,不如指望她趕緊當上地仙,長生不老,樣貌永不變。


    “安安,你怎麽能得打斷我和客人說話呢。”婦人的聲音輕柔,聽著根本不像是在責罵。


    方才那一幕看得她內心十分煎熬,這些舉動,她這個當母親的都沒有體驗過,尤其可見安安有多喜歡她了。


    “外麵天就要黑了,您已經在這呆了一個下午,該回去了。”


    扶母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點了點頭站起來:“那你送我出門。”


    扶韞安點頭,跟著婦人走了出去。


    扶母見走出了那個院子,便拉著他的手,輕聲問道:“安安,你和媽媽說實話,你是不是喜歡沐離?”


    “是。”


    少年沒有猶豫,堅定的說道。


    “非她不可了嗎?”扶母雖然已經猜到回答,但還是問了:“她的家世並不好,媽媽調查過,她真的是人販子的女兒……”


    “非她不可。”扶韞安異常堅定的打斷了麵前人的話,笑了笑:“我從未如此喜歡過一個人,隻能說明,我和她應當前世有緣。”


    扶母張了張嘴,終究還是不忍心責怪自家兒子:“好,你既然心意已決,那就隨你吧。”


    “那就勞煩你和父親去蘇家一趟,把婚約解除吧。”


    “這件事你怎麽知道的?”扶母下意識的問道:“哦,對了,蘇家那個孩子和你們一起上節目了。”


    她看著少年沒有說話,便拉著他的手,輕聲叮囑:“這件事就讓爸爸媽媽去做,我們不求別的,隻希望你平安快樂,其餘的事情,就交給爸爸媽媽和哥哥吧。”


    扶韞安點了一下頭,將人送上了車。


    他目送著車輛遠去,才轉身走回去。


    沐離坐在前廳,小口小口的吃著燕窩。


    這玩意保持容顏是不靠譜的,但吃還是挺好吃的。


    怪不得,從前的皇宮貴族這麽喜歡吃。


    她聽著少年的腳步聲,由遠到近,然後推門進來。


    “你母親走了?”


    “剛走。”


    “扶家後代能娶到這個媳婦,你在仙府真是廢了不少力氣。”


    扶韞安差點被燕窩嗆了,他艱難的咽下去後,才道:“這一支扶家並非嫡係,而是旁係。當年家主,也就是我名義上的父親,帶著一家人泛舟湖上,遇上暴雨天氣,翻了船,一家人隻剩下個庶女活著。”


    “所以,這才讓旁係接了手的?”


    “是,接手的是遠房的親戚二叔。說來也怪,自從他接手後,一脈單傳,代代都隻有一個兒子,直到我這一代,才有的雙生子。”


    “他們一家人都不會水?”


    “不知。”


    “幾月份的事?”


    “春日,踏春的……”扶韞安說到這忽然頓住了,糟糕,說漏嘴了。


    “韞安,欺騙師傅,可還都記得要罰什麽?”


    “……抄書十遍。”


    “原來你還沒忘啊。”沐離又吃了一口:“春日宴,踏春節,他們去的應該是城內的人工湖。人工湖常年靜水,即便是大暴雨也引起不了什麽風波。更何況,兩米外就有守城侍衛,怎就會讓當地皇商一家死在湖中呢?”


    “韞安,你這慌圓的不好。”


    “還是瞞不過師傅。”少年低下頭,輕聲的說道。


    是,那並不是意外,而是他招來的天譴,但他並不想讓沐離知曉。


    “你不必愧疚,如果是我,我也會這麽做,畢竟他們當初做的也不是人做的事。”


    沐離看著他那可憐樣,摸了摸他的頭:“你該不會因為這事,才被趕下來曆劫的吧?”


    少年聽著這話,一頓,笑了笑沒有說話。


    這麽做,當然會被天道懲罰,但不知為何,那次尤其的輕,也隻是打了兩三道雷。


    “那個女孩呢?”


    “接手的二叔心地仁厚,妻子賢良,後院也隻有一妻一妾,十分和睦,她並沒有遭到任何虧待,反而比在扶家的時候,還要快活一些。”


    “你為何,隻留下她?”


    “許是因為她的身上的倔強同你十分相似吧。”少年說的很輕,也不管她有沒有聽見,便接著往下說。


    “那位二叔給她找了十分好的姻緣,出嫁時陪嫁了十裏紅妝,無人能及。她的夫君也待她十分好,兩人恩愛一直到八十歲壽終正寢。”


    沐離應了一聲:“你這次曆劫到幾時?”


    “不知道。”扶韞安抬頭望著她:“師傅不想我陪著你嗎?”


    沐離看著他那副可憐樣,上手摸了摸,不知道為什麽,她看不慣旁人如此,唯獨他生不起半點厭惡。


    “倒也不是,隻是想你切換大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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