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聽河:“什麽理由?”季聞夏:“治病。”他們分不清k所處的時代現在已經發展到了什麽地步,深山老林裏,十五年會有什麽變化,都是未知數。季聞夏覺得,完全可以用最合乎現實的邏輯來圓這件事,冷靜道:“五年時間,其實說不定大作家還活著,治療癌症要花不少錢,他多年積蓄不夠用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又或者——”他放下手裏的信,往不好的方向揣測道:“大作家壓根沒有得癌症。”因為代號k混出名堂了,就幹脆找個理由,當k是個提款機。十多年交情擺在那裏,k很難去拒絕。沈聽河說:“不太可能。”季聞夏問:“為什麽?”沈聽河說:“因為他不缺錢,你記不記得我們前天晚上在這裏看到的那本《走在人間》?”季聞夏低低“嗯”了一聲,等待沈聽河的下文。沈聽河說:“那本書是大作家半輩子做慈善公益的自傳,他在裏麵提到過他拿出了兩百萬捐給鄉村建小學,還創了慈善基金會,每年撥出幾十萬資助貧困山區大學生,又在家鄉修過橋,不可能拿不出錢治病。”季聞夏微怔,二話不說抬腳走到書架前,手指從一本本書的側麵滑過,很快找到了那本《走在人間》。當他把書拿出來的那一刹那,一封封薄薄的信紙從書裏掉了出來,撒得滿地都是。沈聽河走上前彎腰撿起,眼睛搜尋著想要的信息:“最早的那封信和大作家說自己胃癌晚期的那封是同一天寄來的。”季聞夏帶著一種強烈的預感問:“內容是什麽?”沈聽河:“借錢。”沈聽河:“最開始是一千,但後來陸陸續續要的更多了,最後是今天的三萬,每封信差不多隔一個月就會送到這裏來。”等於說,如果k沒有拒絕,那麽他可能在這五年間,已經給大作家陸續寄去了上百萬!-與此同時,另外一間草屋裏。方延和何宴麵對今早出現在門口的信,兩個人都毫無頭緒。方延說:“這個故事很簡單吧,就是大作家五年前得了癌症,現在還病著,為了治療癌症傾家『蕩』產,不得不找k借錢,然後呢?”他們一直沒發現那把帶血的刀意味著什麽,隻能把複雜的線索先排除掉,拿已有的線索推測出結論。何宴說:“不可能這麽簡單。”方延說:“你有什麽想法?”何宴冷靜地說:“我認為他已經死了,寄信的人不是大作家。”方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何宴,你別嚇我。”仔細一想,還完全不是沒可能!第43章 第43章我就是想知道你是怎麽想的……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可以推理出來的是, 代號k大部分時候收到信都會寄錢過去,否則對方沒理由這麽堅持每個月都寄信借錢。兩人檢查了遍床底下,發現那些錢還在。沈聽河簡單翻閱了整本《康多的一生1》, 發現這是講抑鬱症患者在與一位陌生筆友的信件往來下得到慰藉, 漸漸被治愈的故事, 當然, 這位患者並不是作家,而那位筆友亦然, 隻能算是k源於自身抑鬱症經曆的靈感創作。沈聽河:“這本書對我們來說暫時沒用了,因為我們已經通過鹽酸舍曲林片知道了k是抑鬱症患者。”但方延和駱詠琦組應該都不知道。除非他們得到過別的線索, 不然這本《康多的一生1》對他們來說就是解密的關鍵之一。季聞夏:“我們現在應該隻要知道究竟是誰寄的信就夠了。”沈聽河:“還有,k最後的抉擇。”不管怎樣,k不可能一直寄錢過去, 重情重義歸重情重義,他總該有自己的生活。在《三天三夜》裏的第二天, 沈聽河和季聞夏不需要為食物犯愁,飽餐一頓後便滿大山走,隻為知道寄信借錢的背後究竟是什麽故事。然而這一回, 山裏幾乎沒有線索, 可能有也被方延和駱詠琦他們組搶先一步帶走了。直到最後, 季聞夏提出去第一天那條溪邊看看,他們才終於有所收獲。“代號k貌似很喜歡把東西往外麵扔, ”季聞夏一邊說著, 一邊撿起溪裏浸透的手稿,上麵的字跡已經模糊不清,僅僅隻有前三段字是清晰的,“是有什麽特別寓意嗎, 比如告別過去……這是《康多的一生2》的手稿。”手稿上寥寥幾句。[康多收到了這樣一封信:我欠下了太多債,急需一筆錢,隻有你能幫我了][信紙上印著熟悉的郵戳。][康多心想:我知道他是誰。]季聞夏看見這句話,下意識就把欠債和生病缺錢聯係在了一起,然而那些信裏沒有提過欠債的事,每封信說的都是治療急需錢。“代號k這是在映『射』大作家麽,難道他其實不是得了癌症,而是沾上了賭博或者什麽別的?”季聞夏問。沈聽河無端的想起了鍾郎林,想起他曾經也說過大作家信中幾乎同樣的話:希望你看在我們多年的交情上,多多關照我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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