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聞夏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坐上車,後背倚進了舒適的靠背,身體隨著汽車顛簸而搖晃。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被蒙住眼睛,看不見周圍景象,越發覺得這時間太漫長了。甚至在某個拐彎處的時候,駕駛員開得太猛,他整個人重心傾斜,不小心就撞到了沈聽河的肩。沈聽河伸手托住了他的腦袋。季聞夏:“……”不久後,車停下了。沈聽河和季聞夏摘下黑布眼罩,依次下車。在他們麵前,隻有冷冷清清的草房子,草房外種滿了花草盆栽,似乎是有人精心照料的,再往遠處走就是幽深小徑,茂密的樹葉交錯重疊,擋住了月『色』。工作人員提醒道:“從你們進去以後,攝像頭就會開始拍攝,一直到三天以後才會停止。”所以他們從一腳踏進草房開始,就要打起十二分精神,記住自己身處節目現場,一言一行都要格外注意。季聞夏應了聲好,伸手把沈聽河手中的黑布眼罩拿了過來,疊在自己的眼罩上,雙手遞給工作人員:“麻煩你了。”很快,製作組的工作人員便駕車離開。-季聞夏推開草房的門,吱呀聲響起,沉悶的冷氣朝他撲麵而來,屋內陳舊的擺設在他麵前呈現。季聞夏第一反應是:“這房子挺小的。”沈聽河進去走了一圈,推開木窗通風透氣,看見蚊蟲在窗戶邊盤旋,又把窗戶關上了。誰知道這深山老林裏都有什麽奇怪的生物。好在節目組保證請過專家團隊對這片地方進行實地考察,不會讓嘉賓陷入危險,加上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有製作組的工作人員在暗處看著,確保嘉賓的生命安全。季聞夏看見木桌上就擺了一副碗筷,旁邊放著一本書《走在人間》,封皮是深紅『色』的,雅致大氣。他正想著這書名還挺別致,好奇是誰的名家大作,走上前去,想看看有什麽線索,就看見封皮上標了作者的筆名:大作家。“……”確認過眼神,這隻是節目組提供的道具。季聞夏:“聽河哥,你記一下,這裏有本大作家寫的書。”沈聽河:“哪個大作家?”季聞夏:“筆名就叫大作家。”沈聽河一時語塞,可能是覺得節目組在這種嚴肅的場合裏還這麽敷衍,有點不可思議。季聞夏看他那樣子,莫名就有些想笑。但笑著笑著,就想起顧宇說的那些話。好吧,雖然他相信沈聽河沒有前男友,但顧宇的話隻有極小的概率是空『穴』來風。或許沈聽河有什麽瞞著他,可能也不是刻意隱瞞,隻是不想提,但這對坦誠熱情的他來說就是個打擊。季聞夏不喜歡『逼』問別人,更想等對方察覺到不對勁,主動向他坦白。這就像他撩撥沈聽河那麽久,卻不會主動追要結果那樣。他不會腆著臉貼上去。雙方覺得這種關係舒服就繼續下去,不舒服就慢慢冷卻下來,及時止損。就在季聞夏胡思『亂』想的時候,沈聽河忽然伸過手來,低垂著眼,手背和他的手靠得很近,就在季聞夏下意識愣住,心裏一跳,不知道該收回手還是靜止不動的時候,沈聽河修長的手指輕扣在這本硬皮書的書角上,翻開了第一頁。第一頁,龍飛鳳舞的“大作家”三個字赫然出現在他們麵前,漢字邊緣洇出了墨跡。季聞夏收回了手,低下頭,『摸』上了那鮮明的墨跡,假裝不在意道:“看來這是作者的親筆簽名,一般會買這種帶親簽精裝書的都是忠實粉絲吧。”沈聽河“嗯”了一聲,隨意翻動了一下書本。這似乎是作者的自傳,大部分內容都與他去做慈善公益有關,現在線索太少,不知道這與主線情節有什麽關聯。沈聽河手掌一翻,把書扣上了:“還有一種可能,住在這裏的人就是這個‘大作家’。”牆上的鍾表在轉動,時針指到了“10”,分針指到了“12”,等於說是晚上十點,和現實的時間完全符合,看來節目組並沒有在鍾表上動手腳,這正好讓他們對時間能有正確的概念。季聞夏說:“我們還要更多的線索才能捋清現在的狀況,這樣,你找那邊,我找這邊。”沈聽河完全聽從他的安排,順著他手指指出的方向走了過去,那裏有一麵書櫃,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書籍。沈聽河伸手把每本拿了下來,發現這些書以小說為主,唯有最上麵那排“大作家”的書,出現了小說、自傳、散文等,囊括所有類型的作品。與此同時,季聞夏翻到了手寫稿件,喊了聲:“哥,這人可能真的是個作家。這裏有很多稿子,我看了下,是一篇小說,但同樣的情節被他用三四種順序寫了出來,字越來越『亂』,應該是廢稿。”故事隱約撥開雲霧,主角的身份似乎就鎖定在了“大作家”上,然而這種身份依然存疑。既然他是個出版了許多書籍,有一定地位的作家,按理來說,不太可能缺錢,住在這麽寒酸的草房子裏。沈聽河琢磨起了這些線索。就在這個時候,季聞夏突然從一堆廢稿裏發現了一封信。“——我看了你寄來的手稿,在情節設定方麵仍然有部分缺陷,遺憾未能親自見到你,和你詳細地聊一聊你的故事。”“落款是大作家。”季聞夏指尖頓在了信上,抬頭望向沈聽河道:“看來我們猜錯了,住在這裏的人的確是個寫小說的,但不是我們原本猜的‘大作家’。”沈聽河走上前去,從他手裏拿過手稿,輕輕點了點上麵的一行字:“遺憾未能親自見到你,你看這句,從字麵意思上來看,是不是能理解成兩個人可能隻是筆友,沒見過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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