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哥……你、你這是怎麽了?”岑今夏無措地問道,心疼極了,“誰把你弄成這樣!”看梁奉錦身上這些傷,岑今夏差點都要以為他被人追殺了。“我被停職了。”即便狼狽不堪,梁奉錦的語氣依然平靜,“回來路上碰見邢宇,跟他打了一架。”“不過我沒想到他會隨身帶刀。”打架……?岑今夏的雙眸中全是茫然,他從未想過自己會從梁奉錦的口中聽到這樣一個詞。梁奉錦……居然會打架?那個成熟穩重、永遠冷靜的梁老師梁奉錦?岑今夏愣愣地望著麵前的alpha,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梁奉錦是為了什麽才跟邢宇動手?是……為了他嗎?是為了他,才將自己置於險境嗎?“你知不知道邢宇以前差點殺了人……”岑今夏的聲音顫抖著,“你根本沒跟人打過架對不對,你怎麽敢跟他動手。”“你要是出了什麽事,我、我……”岑今夏有點哽咽,他不敢再說下去了。“抱歉,我太衝動,讓你擔心了。”梁奉錦垂下眸,啞著嗓子說道,“我一想到你身上的那些傷,就有點控製不住自己。”“……別說了。”岑今夏紅著眼眶,湊上去吻住梁奉錦染血的唇。情緒激動的時候信息素最易失控,不過一瞬間的功夫,朗姆酒的味道就在空氣中炸開來。伴侶的信息素是最上等的情藥,不僅對omega來說如此,對alpha來說亦如此。朗姆酒的氣味灌入鼻腔,令梁奉錦有些晃了神。岑今夏剛剛喝過牛奶,嘴唇都沾染了奶味,嚐起來是香香甜甜的味道,勾動著梁奉錦的心弦。——太甜了,讓他怎麽受得了。梁奉錦喉頭一滾,伸手扣住岑今夏的腰,把人帶進懷裏,奪走了這個吻的主動權。他們靠在沙發上抱在一處,吻得動情而用力。梁奉錦唇邊的傷口被牽動了,一陣陣地發麻發痛,可他已無暇去顧及這些。嘴角的血痂在唇齒糾纏時被撕裂了,血痂脫落,血珠重新冒出來,又落入了不知道誰的口中。平時兩人親密時,梁奉錦從來都是溫柔而克製的,岑今夏也是頭一回見他如此失控的模樣,不知不覺就興奮起來。所有的alpha都是野獸,侵占omega是他們最原始的本能。可梁奉錦太像一個人了,他太端方也太冷靜,好像無論遇到什麽事,都很難讓他的情緒有太大的起伏。見慣了平靜的大海,難免會期待著看到它翻滾著洶湧波濤的模樣。岑今夏也一直在期待著,期待著有朝一日梁奉錦會為了他失去理智,成為全憑本能而動的野獸。然後肆意地、盡情地占有他,給他一次瘋狂的痛快、一場無邊的酣暢。“小夏……”梁奉錦趁著他們短暫分開的時候,湊到岑今夏耳畔,嘴唇若即若離地摩挲著omega耳廓處通紅的皮膚,低沉地一笑,聲音裏帶著再明顯不過的愉悅,“你好甜。”岑今夏的麵頰飛速泛起一層羞赧的薄紅。梁奉錦忍俊不禁,用唇瓣輕輕貼了下岑今夏的額頭,而後便打橫將人抱起,進了臥室。…………第87章 恨譚婼站在江岸邊,一邊吹冷風一邊抽煙。最近她跟邢宇之間關係有些僵,又因為墮完胎在家裏休養的那段時間裏頻頻跟母親吵架,所以心情非常差。她原本沒什麽煙癮,隻是偶爾抽上一兩根,這段時間裏卻像停不下來似的,抽完了一包又一包。可譚婼隻不過是一個沒有經濟來源的高中生,哪裏經得起這樣奢侈的花銷,才到月中支付寶餘額就見了底,隻能靠花唄苟活著。今天譚婼又逃了課,不過卻沒有像往常一樣約上朋友一起出去鬼混,她是嫌教室裏太吵才跑出來的,現在隻想一個人待著。她依舊穿著那件塗滿了塗鴉的花哨校服、頂著一頭顏色張揚的頭發,明明一副學生模樣卻抽著煙,引得從她身後路過的行人們頻頻側目。“譚婼!”不遠處忽然響起洪亮的一聲。譚婼下意識回過頭去看,發現叫她名字的人,正是閨蜜的男朋友常小健,一個beta。常小健正是那種最典型的社會青年,五官生得不太大氣,顯得有點賊眉鼠眼,留著鍋蓋頭,頭發一半黃一半黑,穿著白色短襖和黑色鉛筆褲,即便在大冬天裏也踩著一雙豆豆鞋,露著腳踝。而且這人每次看她時眼神都很奇怪,有點色眯眯的。譚婼看不上常小健的衣品,更看不上他的人,也不太明白為什麽閨蜜居然會跟這樣的一個人談戀愛。盡管她現在沒什麽立場去指摘別人的眼光,畢竟她也看上了邢宇這個人渣,但是至少邢宇還有一副帥氣的皮囊。“譚婼,你怎麽一個人在這兒啊?”常小健朝她跑過來,笑著跟她搭完了話,又朝周圍望了一圈,“宇哥呢?”譚婼將燃盡的煙頭扔在地上踩滅,有點不耐煩地回答:“別找了,他不在。”常小健是邢宇的小弟之一,曾經也是個大學生,在d市經濟學院讀了一年多之後就因為出勤不夠、考試作弊和屢次鬥毆滋事被學校勸退了。“這樣啊。”常小健摸著下巴點點頭,朝譚婼靠近了一點,肩膀抵著肩膀,壓著聲音問她,“欸,你是不是跟宇哥吵架啦?最近都沒太見你倆待在一起。”譚婼嫌惡地往旁邊挪了挪,十分不客氣地說:“關你屁事。”其實常小健心中已經有了這個問題的答案,因為邢宇最近甚至不太會主動提起譚婼,他很肯定這兩人之間是起了什麽嫌隙的。他不依不饒地再次向譚婼靠近,又露出那種譚婼很討厭的色眯眯的眼神:“婼婼,你要是不喜歡宇哥了,就考慮考慮我唄?”“你挺厲害啊常小健。”譚婼嘲諷地一笑,“都有膽子敢挖邢宇的牆角了?”她在心裏暗自決定,這次怎麽都得讓閨蜜趕緊跟常小健這個渣滓分手。“這怎麽能叫挖牆腳,隻不過是大哥吃肉我喝湯嘛!”常小健厚著臉皮說完,便把鼻尖湊到譚婼頸邊的腺體附近,癡迷地嗅了嗅,“婼婼,我可是喜歡你好久了。你背上那顆痣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