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湊過去親了葉泠泠臉頰一口,葉泠泠立刻緊張兮兮地扭過頭,伸手去扒他衣服:“動作這麽大會不會不太好啊,我看看傷口有沒有事!”


    大年三十的傍晚,陸知淵人是回來了,可惜卻帶了滿身的傷,腰腹間一條橫亙的刀傷還在往外麵滲血。擁抱之後葉泠泠立刻嚇得臉色發白,飛奔到廚房去,揪著嚴九玄的衣領:“金瘡藥!!”


    嚴九玄還在研究那半簍鮮蝦的吃法,聞言回頭:“你受傷了?隨便抓把雪敷一敷傷口就好了,低溫有助於傷口癒合,信我。”


    “……你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葉泠泠忍住打他的衝動,“陸哥哥回來了,他受傷了!”


    嚴九玄的臉色立刻變了,丟下竹簍就往外跑,葉泠泠緊隨其後。雪地濕滑,她輕功又沒嚴九玄那麽好,因此慢了兩步才到。她回到門口時,陸知淵已經靠在了牆邊,正低聲和嚴九玄說著些什麽。


    嚴九玄回過頭:“葉泠泠,你可真是個鬼才啊!你怎麽不先把陸知淵扶進去再來找我,就讓他一個人天寒地凍的在這門口靠著?”


    葉泠泠張了張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陸知淵掃了嚴九玄一眼,溫柔的目光落在葉泠泠身上:“關心則亂罷了,泠泠,我們進去吧。”


    葉泠泠點點頭,忙小跑過去,扶著陸知淵的胳膊往裏走。他們身後,嚴九玄的神情隱藏在暗色裏,漸漸顯出幾分凝重來。


    還好葉泠泠並沒有看到。


    (二)


    自打穿越到這地方之後,這個年三十是葉泠泠過得最開心的一個。她和陸織婉、陸知淵還有嚴九玄吃完火鍋,陸織婉走過來摸摸她的頭髮,低頭問陸知淵:“哥,你的傷還嚴重嗎?”


    “不是什麽致命傷。”陸知淵說,“我避開了要害,很快就能好的。”


    陸織婉點點頭,取出一隻白瓷小瓶遞給葉泠泠:“泠泠,上藥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們先走了。”


    她走得幹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嚴九玄緊隨其後。出了門後,葉泠泠的目光瞟到嚴九玄的手悄悄地勾上了陸織婉的,而她並沒有拒絕。


    葉泠泠有些愣怔地轉頭望向陸知淵:“婉婉幹嘛走這麽快?都不和我聊聊嗎?”


    陸知淵認真地想了想,然後說:“大概,是想給我們留下單獨相處的空間。”


    從飯桌上的交談中,葉泠泠能聽出,陸知淵是受了傷之後快馬加鞭趕回來的。她其實隱約能猜到陸知淵這些天在忙的是什麽事,隻是他們覺得她不該知道,她便也隻當做不知道。


    反正,陸織婉和陸知淵也不會害她就是了。


    葉泠泠拔開白瓷瓶的小軟木塞,一股清淡的藥香飄了出來,算不上好聞。葉泠泠咬了咬牙,還是對陸知淵說:“你把衣服脫了,我要給你塗藥了。”


    屋內的暖爐燒得正旺,偶爾有炭火濺出火星的劈啪聲響。溫暖幹燥的空氣裏,葉泠泠的手指沾著藥膏慢慢滑過陸知淵胸口翻卷的傷口,凹凸不平的觸感讓她愈發放輕了手下的動作。燭火映照下,陸知淵的皮膚泛著玉一樣的光澤。葉泠泠塗完藥,又擰了帕子幫陸知淵把血跡擦幹淨,然後跑過去拎了件厚厚的毛絨滾邊鬥篷給他蓋上。


    她拍拍手,語氣裏帶了點質問的意味:“好了,現在你可以講一講,你為什麽不能留在那邊好好養傷,非要騎馬趕回來了。”


    陸知淵溫柔的眼睛盯著她,瞳孔裏泛出幾分水波般的瀲灩的柔光來:“之前說過,要陪你過第一個新年的,我總不能食言。”


    葉泠泠呆在原地,愣了愣,才想起陸知淵剛和她在一起時說過的話。她認識陸知淵是在去年的新年第一天,算起來,一整年已經過去了。


    她湊過去,坐在陸知淵身邊,靠近了他的臉,眼底亮晶晶的,像是有星星落了進去:“陸哥哥,那我們不要浪費時間了。我們現在可以親親了嗎?”


    兩個人的身上都染著草藥的清香,陸知淵微微一笑,低頭貼著葉泠泠的嘴唇吻了過去。口腔裏殘留的牛奶甜香在唇舌交纏間被彼此傳遞,溫度迅速攀升的同時,葉泠泠感受到一股奇異的熱流順著全身的脈絡迅速向上。


    陸知淵身上的鬥篷被她揪著皺成一團,葉泠泠喘著氣,覺得渾身發軟,連用力的指節都微微透出粉紅色。陸知淵覺得好笑,於是又湊過來親昵地親了親她的鼻尖。


    葉泠泠捂著眼睛嚶嚶嚶:“陸哥哥你別□□我,要來就來點實際的!”


    陸知淵怔了怔,有些哭笑不得地幫她把散亂的衣襟攏好,啞著嗓子說:“總不該是現在。泠泠,等我們成親之後。”


    葉泠泠的腦子裏閃過許多紛雜的念頭,她和陸知淵的兩情相悅,這個時代的不可抗力,係統說過的那些話,還有她心裏一直以來堅持的原則。最後她問:“你這算是求婚嗎?”


    陸知淵篤定地點點頭,親親她的額頭:“是啊。”


    “等這件事了結,我們就成親。”


    (三)


    陸知淵抓住葉泠泠的手,搖了搖頭:“沒什麽大礙,哪裏就這麽容易又傷到了。”


    葉泠泠胸口的鬥篷帶子亂成一團,陸知淵伸出手幫她一點點理順,再係好,拍拍她的腦袋:“好了,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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