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瑤瑤望著她,晴貴人的目光略微退縮了一下,又毫不畏懼地和她對視,那裏麵閃爍著貪婪和慾念的光,一下子就讓唐瑤瑤相信了她說的話。


    她摸著下巴,仔細地思考著晴貴人所說事情的可能性,片刻後問道:“妹妹說的倒是不錯,隻是我該如何相信,靜妃會把要做的事情都毫無隱瞞地告訴你呢?”


    “因為除了皇貴妃之外,她在這宮中再無援手,也無朋友。”說這句話的時候,晴貴人的眼中閃過一絲詭譎的光,若是仔細辨認的話,那裏麵的情緒像是激動,隻是唐瑤瑤並未讀出來。晴貴人說,“除了我,她也沒有什麽別的人可以相信了。”


    她察言觀色,看著唐瑤瑤的表情,又補充了一句:“貴妃娘娘瞧瞧,她做人得有多失敗啊!”


    這話正合唐瑤瑤心意,於是她滿意地笑了:“晴妹妹的條件,本宮都答應了。你倒是說說,靜妃那日去找你,都說了些什麽吧。”


    (二)


    “唐瑤瑤這個菜雞,一看就不懂cp粉的執著。”


    終於在嫻語宮和葉泠泠重新會麵的晴貴人喝了一大口奶茶,語氣裏滿是嘲諷。葉泠泠拿小銀勺舀了一勺冰紅豆,聞言連忙問了一句:“你都說啥了呀姐妹?”


    晴貴人說:“一切按照計劃進行。我跟唐瑤瑤說了,我本來是為了錢權勢力才投靠你的,如今皇貴妃倒台了,我覺得你沒啥前途,所以打算轉投她做間諜,她猶豫了一下就信了。”


    “然後呢?”


    “然後我跟她提了一堆一看就很真實的條件,唐瑤瑤覺得很可信,就答應了。我跟她說,其實你是假意投靠她,目的就是為了接近她,找到事情真相的證據,好把皇貴妃救出來,證明她的清白。你還來找了我,目的是希望我配合你。但是我表麵上答應了,心底卻很不屑。之前我們在禦花園大吵了一架,就是我說事成之後我要晉位,你不幹,然後談判破裂,我就決定去找唐瑤瑤提條件。如果她願意,我可以幫她做情報員。”


    葉泠泠聽著晴貴人行雲流水般把自己的台詞又複述了一遍,驚得目瞪口呆:“姐妹你也太能編了吧!要不是我們早就說好了計劃,我他媽差點就信了!”


    晴貴人擺擺手,謙虛道:“姐妹過獎了,我當年為了追星,去無數片場做過群演,為了和愛豆同台出鏡不惜現場發揮台詞;同時還在各大綜藝節目的現場客串煽情觀眾,三秒哭三秒笑,有資深戲精經驗;演技充滿張力和感染力,令人忍不住潸然淚下。”


    葉泠泠尋思了一下,忽然一拍大腿驚叫起來:“我靠姐妹,你不會就是微博上那個‘彩虹星球不進非人’吧?!”


    這是當年她還在現代時,飯圈裏廣為流傳的一個奇人。據說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但牆頭眾多,門路甚廣,且演出經驗豐富,常年出沒於各大片場和綜藝節目現場,鏡頭裏常常能看到她瘋狂加戲的身影。但加得很好,基本都被觀眾都導演稱作神來之筆。


    晴貴人十分驚訝:“想不到我的身份居然這麽出名!”


    葉泠泠嘆服:“何止出名,那是相當的出名啊!”


    遙遠的回憶被盡數勾了起來,她和晴貴人聊了半日的飯圈風雲和娛樂圈八卦,期間兩人喝光了一大壺奶茶,最後晴貴人打著飽嗝離開時,對葉泠泠說:“姐妹,三天後我再來,你記得把戲台搭好。”


    葉泠泠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


    (三)


    唐瑤瑤將晴貴人的話信以為真,於是開始吊著葉泠泠,既不應允她什麽承諾,也不讓合作泡湯。這個操作實在是有點過於皮,要不是葉泠泠本身確實也沒打算跟她合作,她現在絕對要跳起來錘爆唐瑤瑤狗頭。


    唐瑤瑤出了月子,大刀闊斧地對後宮進行整改。除了被葉泠泠掌管的繡坊和造設處之外,餘下的大部分管事都換成了她的人。大概是從前陸織婉管得太好,立下的威信極高,她急於抹去她的痕跡,所以動作太大,做得有些急躁。


    連狗男人都忍不住過問了一句:“怎麽朕近日在宮中瞅到的,盡是些新麵孔呢?”


    也不知道唐瑤瑤是拿什麽託詞混過去的,反正狗男人也懶得追究這個幫他生下大皇子玄詞的靈貴妃。


    這天葉泠泠剛起床,連早飯都沒來得及吃,就被歡歡拖到了椅子上,開始梳妝打扮。三日前唐瑤瑤舉宮傳訊,說是要給大皇子玄詞辦滿月宴。因為這是狗男人的第一個兒子,所以他也相當重視。


    自打上一次春日宴之後,這是大魏後宮難得舉辦的一次大型集會活動,因此舉宮上下都會到場,除了被禁足的皇後和陸織婉。歡歡一邊說著“氣勢不能輸”,一邊把葉泠泠的妝麵打造得極其張揚。


    葉泠泠挑了一襲青藍色的衣裙,上麵繡著含苞待放的荷花,端的是炎炎夏日一抹清涼。又把之前用陸知淵送的綠寶石打成的一對纏枝蓮髮簪插在發間,最後還在額間點了一枚小小的花鈿。


    歡歡打量著葉泠泠,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很完美。娘娘這副模樣,一看就是要去撕逼的。”


    葉泠泠說:“今天我去了,婉婉又不在,像什麽淑嬪之流肯定要大肆嘲諷我。唐瑤瑤那個狗女人又不會幫我,所以,是時候展現真正的嘴炮實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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