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研院的建築師不配合,那麽會議立刻變為新聞發布會, 黃登全親自登上講台, 對廣大媒體講述:在國家設計院看來,這棟大樓存在的重大問題。媒體成為了國院最大的武器。在新聞自由、報道自由的地區, 黃登全幾乎把寶島的記者當成了自家撰稿人,把資本主義公開罵戰的優勢發揮得淋漓盡致。頭幾次, 島研院的人還藏在研究院裏心存僥幸, 覺得大陸人都是委婉含蓄顧麵子的性格。結果,黃登全雷厲風行,什麽都敢說,讓他們直麵了輿論的怒火。“島研院不配合”“島研院設計存在重大問題”“島研院罪魁禍首”的標簽, 貼上去就很難再撕下來。怕得要死的建築師們,再也不敢無視黃登全, 迅速適應了社會主義沒日沒夜奮鬥的頻率。他們忙的時候甚至隻睡兩三個小時,就是為了應付國院下發的任務要求!即使又在周末休息時候,收到國院的消息。他們也隻能大聲抱怨“啊!黃登全要怎樣啦!”, 然後趕緊準備國院要求的資料備查。畢竟,工作不認真僅僅是少賺點錢。檢測不認真丟的可能是命。所有人都清楚,這次全世界的目光聚焦到了寶島檢測項目裏,都在好奇,誰會變成最終扛下一切的幕後主使。78座大橋、11座建築物的罪名下來,哪怕請到最好的律師,也會坐牢坐到油盡燈枯。強壓之下,連心中滿是怒火的夏英傑,都逐漸麻木。他頭頂仿佛懸吊著一把利刃,懈怠下來,就會人頭落地似的,令他心驚膽戰。連續高強度審圖、自查,已經讓他身心俱疲,再也沒有當初的趾高氣揚。“怎麽又有這麽多媒體。”島研院眾人走進辦事處現場,就見到後麵坐滿了扛著設備,抱著電腦的記者。自從國院項目組入駐寶島後,他們見到媒體的次數,比前半輩子加起來還多。明明網絡上見到報道裏,描寫黃登全都沒有什麽好詞,可這群媒體,一叫就到,一喊一群,蜂擁而至的樣子,一點兒也沒看出本地新聞該有的排外。然而,他們抱怨歸抱怨,入座後心情輕鬆,背後的重擔終於有了要卸下的預兆。因為,殷知禮要來了。“殷老先生來了,我們會輕鬆許多。”“他可是英國培養出來的紳士,肯定不會跟大陸不要命的瘋子一樣。”“希望他能夠實行英國工時,我再也不想晚上睡覺還擔心被叫起來加班了。”島研院的人以為,殷知禮會是他們的救世主。可他們根本沒有想到,這位西裝革履、頭發斑白、渾身英國紳士氣度的救世主,在碰頭會上親自看向在場的所有攝像頭和相機說道“既然各位媒體朋友都在,就請大家和我們一起去現場做一次前期勘測,也比坐在這裏聽我一個老頭子嘮叨直觀。”殷知禮一言,在場媒體驟然炸開了鍋。他們等著記錄在場的唇槍舌劍、冷嘲熱諷,看看島研院與專業建築事務所到底能有分歧。誰知道,殷老先生剛到現場,沒能開始一問一答溝通情況,立刻就要開展工作!媒體當場開始開始電話聯絡,第一次參加正式會議的主播們,也是手忙腳亂。殷老先生從會場外走進會議室,身邊跟著三位俊朗帥氣的型男,還以為要來一場麵對全球的建築交流會。竟然,變成了實地勘測!“等等哦,我要調試看看鏡頭能不能出外景!”“我的fans,這可是全程直擊的建築師外出工作,你們千萬不要走開。”“讓我們來看看吼,c.e建築事務所接的呢,是新藍大橋、臨海飯店、蘭華大廈,不知道老先生會選哪一個項目開始,但我一定會直播到底!”律風陪著殷知禮進入人山人海的會場不過十分鍾,又陪著老師遠路返回。一路上追著他們拍照的媒體、直播的主角不在少數。如此行動派的舉措,顯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律風不禁問道:“這是策略還是老師你心血來潮?”殷知禮露出燦爛笑意,還沒回答,與他們同車的黃登全就出了聲,“是我拜托殷老先生的。”黃登全四十多歲,長得精瘦,一雙眼睛深邃有力。外貌看起來不像辦公室搞設計的,倒像是長期出外勤搞刑偵審問的,渾身透著一股銳氣。他說:“島研院那群建築師又懶又會拖時間,每次叫他們去實地,他們都沒精打采焉兒了吧唧。殷老先生時間這麽寶貴,跟他們談細節簡直浪費生命,不如直接去現場,把儀器扛上,出問題就叫島研院的給回答,回不上來,島民自然會要政府給交代。”律風在新聞上見過他許多次,都沒有直接碰麵,聽完黃式策略來得震撼。係統內的會議堆積成山,律風都快要習慣凡事開個會商量商量的慢節奏,再去動手快節奏了。想不到這位黃院,行動力和表達力一樣驚人。叫來了媒體,就是為了讓新聞工作者陪同心存僥幸島研院,共同見證什麽叫做中國人該有的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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