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ottel:“好吧,三天沒回複,我就當你又開始24小時全年無休去做快樂社畜了。”zottel:“兩周了……您是在忙,還是忘了賬號?”zottel:“x月x日,天氣晴。今天的歸去來兮大神,依然是日理萬機,公務繁忙,無心上網。”問候變成了寫日記。昨天的更新,則是“今天澳大利亞暴雨,我突然有了新的靈感,不知道能不能符合你的雨中山水城市。”律風心中無比愧疚,也無比震撼。這麽一個持之以恒的人,居然還在惦記著他的《山水逍遙》。他這個創作者,忽然就被襯托得冷心冷情似的。律風趕緊敲字,真心實意的道歉。“抱歉,這半年確實太忙了,不是故意不上線。”從他準備報名國家設計院的招聘,到完善作品集,再到去院裏實習。律風一心撲在橋梁項目上,為烏雀山大橋忙得不分晝夜。除了偶爾和殷以喬聊一聊山水城市,放鬆心情,他根本沒能想起,還有一位中文十級國際友人為《山水逍遙》配樂,熱愛著這座概念之中的設計。律風認認真真看完了佐特爾的全部感慨,發現這位音樂人,已經通過《山水逍遙》邁入了大自然的懷抱。他走進深山,說:這個地方有山有水,感覺很適合建立山水逍遙的大樓。他走到海邊,說:不知道你的山水概念,有沒有包括海洋?他走到寬闊草原,說:我實在想象不出,在這麽平坦的草原能夠建起什麽建築了。但是,我有了新的靈感。律風在聊天記錄裏,和他一起看遍了澳大利亞的自然風光。專注的音樂人,似乎特別喜歡在這些自然氣息濃鬱的地方,尋找靈感。律風打開佐特爾的視頻主頁,發現他在《山水逍遙》之後的作品,都擁有了漂亮的風景照,彰顯著他曲風意境的改變。律風找到了半年前的第二個《山水逍遙》視頻,一邊傾聽佐特爾舒緩的音樂創作,一邊重新在聊天框寫道:“你的音樂讓人感到輕鬆,如果你有事情聯係,可以加我微信。”他消息發送完畢,沒多久手機竟震動了一下。好友申請:zottel。律風詫異於佐特爾的迅速。等他通過好友,佐特爾的消息就跳了出來。zottel:“qaq那麽,大神喜歡我新的配樂嗎?”他的小表情,好像將半年時光一筆抹消。律風笑著回答道:“正在聽。”那棟坐落於水邊的市民中心,再次出現在律風電腦屏幕上,卻帶上了貼近自然的聲響。進度條剛動,他就清楚聽到耳邊鳥羽扇動翅膀的撲簌。然後,市民中心宏偉高挑的大門映入眼簾。他隨著熟悉的鏡頭轉換,聽到了樹葉摩挲、草叢。蟲鳴鳥叫之後,傳入耳中的不僅僅是瀑布擊水響動,還有人聲鼎沸的吵雜。愜意悠然的琴聲,若隱若無的傳來。不是鋼琴、不是小提琴,更不是任何的西洋樂器。而是手指撥弄細長的琴弦,才會發出的獨特弦音。律風詫異地傾聽音樂,清楚意識到了佐特爾的改變。他記得佐特爾第一次做《山水逍遙》的配樂,運用的是激昂高亢的交響樂,人為的創造出聽覺的震撼感。現在,他耳邊的響動,完全像是這棟山水建築產生的轟鳴。就算是淺淡的琴弦聲,都像是畫麵之外有一位居於山水之間的隱士,日常盤腿撫琴,彈出陣陣弦音。沒有人為刻意的編排。短短一分鍾,不長。他卻能夠感受到,佐特爾對《山水逍遙》的理解更加準確。自然響動成為主角,人聲喧囂漸進,若有若無的琴音,成為了貫穿整個視頻的主線。即使時隔半年,也無法掩蓋律風對這一次市民中心配樂的喜歡。原來,他不是討厭配樂,他隻是不希望音樂喧賓奪主。他發自真心地回複佐特爾:“很好聽,謝謝。非常符合我對山水逍遙的定義。”佐特爾回得特別快,“你喜歡就好。你的建模帶給我的靈感,我根本沒有辦法用語言描述,你不需要說謝謝,應該是我感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