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麽說我想起了好像是跟他提過一嘴。  我手肘擱在放下的車玻璃框上,隨口回了句,“分了唄。”  晏允側臉看了我一眼,哼笑一聲。  “我分手你怎麽還幸災樂禍的?”我沒好氣的瞪他。  他沒回我,問了句:“知不知道我為什麽出國?”  聽他這語氣是要告訴我他出國和我有關係,這要換別人肯定好奇追問,但我還真知道為什麽。  我曾經賽車時候出了事故失憶,這事情和晏家也有點關係。恢複記憶回到帝京後,晏允和我哥他們雷厲風行的處理了所有參與人員,晏家就此破產。  有天晚上我們出去喝酒,晏允以為我喝醉了,竟然敢偷親我,然後沒幾天他就出國了。  我四哥六哥聽我提起他就一副不耐煩的模樣敷衍我,猜都能猜到和他們脫不了關係。  “哦,被我哥轟出來的。”我支著腦袋轉頭盯著他。  晏允的眉一挑,“你知道?”  “知不知道那天我沒喝醉?”我用同樣的語氣回他。  晏允聽著笑出聲,“那你還敢跟我回家?”  我哈了一聲,“這有什麽,喜歡我那說明有眼光,我這種家世好顏值高性格隨和身材也不錯的人,我自己都喜歡。”  “自戀。”晏允勾唇笑著。  要說我最喜歡的就是晏允笑了,這人平時一副酷哥模樣,偏偏笑起來的時候跟在人心上撓癢癢一樣。  我看著他染成煙灰色的寸頭,耳垂上戴著的黑鑽耳釘和耳骨上的兩個耳扣,問了句:“你還在搞樂隊?”  “嗯,晚上還有場演出。”他趁紅燈看向我,“困不困?先送你回家睡覺?”  “不困,飛機上一路睡過來的。我要去看你們演出。”  說到演出就想起了當初賀椹生日,非要偷偷拉著我去酒吧,也不知道他跟誰學的,帶我從後門溜了進去。正好遇到了台上晏允的樂隊駐唱,瘦高的晏允戴著鴨舌帽和口罩,哪怕站在後麵也阻擋不了別人投向他的目光。  我記得那是晏允剛到晏家第三年,三哥帶他回過一次瞿家,他那一顆被推成了青皮的腦袋讓我印象深刻。雖然戴著帽子,我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了晏允。  這本來也沒什麽,但經不住賀椹這個“八卦記者”把晏家的破事說得頭頭是道,在他話裏晏允那就是被晏家欺負的小可憐,淒慘到得來酒吧賺生活費。又想到三哥難得會帶別人回家,帶回家那說明被三哥當成了朋友,三哥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  所以,等到他們下台的時候,我找到晏允,掏出了自己身上帶著的一張卡塞給了他,裏麵是我攢著的零花錢,怎麽著也有六位數。還放出豪言壯語,讓他遇到麻煩就來瞿家找我,我幫他解決,我解決不了的讓我哥幫忙解決。  然後我就聽到了晏允詫異的笑和賀椹罵罵咧咧的哭。  因為那張卡原本是我準備給賀椹買禮物才帶的。  後來晏允把我們送回了家,那張卡又回到了我手裏,但我要到了他的聯係方式。  紅燈到了時間,他轉回了頭,說了句:“放心,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  【四哥表示委屈。  現在有道題是這樣的:  已知:四哥在瞿家大宅,大宅不允許不相關的人進入,且沒養狗。四哥今天去為清清報仇,有一人不止被罵還被揍了一頓,此人性格不冷淡。結合前文,請回答:四哥罵誰是狗?  四哥說答對才有二更 (*′罒`*)  ★  43.  搞事業同時搞愛好的,我身邊隻有兩個,一個是我三哥,一個就是晏允。  晏允初中吉他就彈得很好,我曾見過一張他參加新年晚會演出的照片,一個詞,青蔥可人。高中成了酒吧小有名氣的樂隊吉他手,也是帝京私高的話題人物之一。  最讓人津津樂道的就是他的衣品,和一眾處在成年邊緣的公子哥們截然不同。  他那穿衣打扮完全是跟著晏家的反麵來的,好幾次都見到有晏家的人說他敗壞門風。這話聽著就是個笑話,穿個衣服怎麽就敗壞門風了?再說了,晏家還能有門風可敗的?  我聽著生氣,可晏允從來不把他們的話放在心上,照他的話來說,他那是時刻走在潮流的前沿。  雖然晏允爭議頗多,但他這種與眾不同的酷炫小帥哥還就有人喜歡的死去活來,追求者是絡繹不絕,迎難而上,數不勝數。  那段時間我覺得會才藝的人特別有魅力,就纏著他讓他教我彈吉他。可惜我沒多少耐心,簡單的學了幾首曲子就失去了興趣。現在他送我的那把吉他都還放在我的房間角落裏吃灰。  44.  晏允學的計算機,電腦技術不能說登峰造極,那也是出類拔萃的。大學畢業後被晏家的人壓著沒法出頭,一直都是接私活養活自己和樂隊。  後來在晏家大廈傾頹之前倒賣股份大賺一筆。出國後和人合夥開了家公司,辦得也有聲有色。  他住的地方是處二層小別墅,不算大但足夠精致。周邊的風景很不錯,一路走進來都是各種花草樹植。  晏允推開大門後一位亞裔女子眉目含情的迎上來,先和我們打了聲招呼,又說道,“晏先生,飯已經做好了,我走了。”  瞧著門被關上,我挑眉表示疑問。  “做飯的保姆,想什麽呢你。”  晏允幫我把行李提到二樓,“客房剛收拾好,都是新的,去衝澡下樓吃飯。”  我聳聳肩,對他這種無情的行為已經見慣不怪了。  飯菜都是中餐,還是我喜歡的菜,味道也不錯。這讓我直呼找允哥真沒錯,一個勁兒的搜羅好話誇他。  晏允聽著我的彩虹屁上樓換了一身破洞牛仔褲和上衣,外麵套了件寬大的翻領黑風衣,捂著我叭叭叭不停的嘴出門,綁匪式的帶我上車朝演出地趕去。  45.  不出意外,是個雷打不動的酒吧場。  晏允剛進門就被一位煙熏妝大波妹拉走,再見到他時,已經成了帶妝酷哥,脖子上還帶著一根兩指寬的皮質鉚釘choker。  “靚啊允哥。”我坐在轉椅上隨著眾人一起吹了個口哨。  晏允抬手揉了一把我的腦袋,問吧台的人要了杯果汁,“不要喝酒,困了就去化妝室趴著睡會。”  我也不在意他弄亂我的發型,繼續我的彩虹屁:“允哥的場每一秒我都不能缺席~”  還不等晏允說話,他身後出現一個金發碧眼的白皮小哥,搭著晏允的肩膀道,“哇哦,晏,這是你的小男朋友嗎?真漂亮!”  我支著腦袋看晏允要怎麽回答,他直接用雙臂把我圈在吧台,低頭在我嘴上親了一口,有聲音的那種。  周圍瞬間響起歡呼和驚叫聲,我聽到有人在問我是誰?為什麽能得到晏的吻?甚至還有人哀歎失去了老公……  這程度和原來那些迷戀晏允的人一模一樣。  我們允哥真是個行走的男女無差別收割機啊!  我伸出舌尖舔了舔上唇,看了眼他嘴上的口紅,挑眉說道:“味道不錯。”  晏允的眸光被垂下來的眼瞼遮擋,眼神幽深,他抬起右手食指在我上唇抹過,開口隻說了一個字,“乖。”  聲音在酒吧的背景音下顯得曖昧撩人。  ——————  【六娃哈哈哈哈哈哈哈,沒錯,是七個娃!  猜五哥的一看材料就沒認真讀!  想三四五六更的你就是抽斷小皮鞭我也做不到!  二更奉上~四哥洗刷了冤屈,並把六娃打了一頓。?乛v乛?  晚安!  ★  46.  演出很快開始,燈光變暗,台上打起昏黃的光束燈,同時一串架子鼓聲爆炸般的響起。  人聲頓時沸騰,還沒開唱,場已經漸漸升溫。  主唱高音飆起,身後的四位樂器手隨之而動,酒吧大多數人都站起來擺起手臂。  我坐的位置偏高,正好可以完整的看到台上所有人,尤其是淡漠的低頭撥動電吉他的晏允。  一件簡單的白t,套著狂野的破洞牛仔,脖子上黑choker,又給他增添了一分禁欲的氣息。不經意間的一個抬眼,簡直可以說是勾魂攝魄。  光束燈隨著音樂晃動起來,燈光偶爾打在晏允側臉,光影交錯下,他那副表情簡直就像是滾燙的火焰中一塊冰冷的石頭,漫不經心的站在那裏,又帶著一種我就是一切的氣場,本應該和周圍的氣氛格格不入,卻偏偏十分自然的融為一體。  旁邊坐著的人應該是樂隊的常客,顯而易見的對晏允喜歡的狂熱,一看到晏允抬頭就尖叫。  不一會樂隊換了首慢搖,他開始跟我搭話,“嘿,你也喜歡晏嗎?我見你的目光和我一樣鎖定了他,他真的非常吸引人。”  聽這人的話,還是個沒耳聞目睹自己喜歡的吉他手吻了“男朋友”的熟客。  我笑著回他:“你說得對。”  看著在台上魅力四射的晏允,讓我想起了三哥,和他一樣喜歡藝術並愛到如今的人。  三哥平日沉默少言,但他是名律師。我看過他的一次庭審辯護,在家多說一個字都嫌累的人,竟然可以滔滔不絕的為別人申辯,站在辯護席上的他簡直可以說是個奇跡。  其實做律師並不是三哥想要的,隻是因為他想做個對收養了自己和弟弟的大伯家有用的人才做的選擇。  四哥說過,三哥從小喜歡的就是畫畫。我見過三哥畫畫的樣子,就和晏允一樣,整個人都似乎從一潭死水中活了起來,連帶著也讓我的心緒泛起波瀾,忍不住靠近他們,感受和他們同樣的快樂。  47.  演出將近尾聲,期間台上晏允時不時朝我這邊看來的表現,讓許多關注他的人都注意到了我,有人來請酒被我以頭疼沒法喝酒拒絕。  雖然來酒吧不喝酒不太是我的風格,但我有個毛病,坐長時間的交通工具後喝酒會頭疼的厲害,晏允也是知道這一點才會叮囑我,他一向都是個心細的人。  還有些人要麽來打聽我和晏允的消息,要麽想要和我發展一夜情,以及來要聯係方式交朋友的,這時候“男朋友”這個借口就足以拒絕多數人。而那些拒絕不了的,則被晏允打過招呼的酒保帶走。  樂隊最後唱的是一首性/感情歌,台上的光束定格在了樂隊成員身上,五人的樣貌一覽無餘。晏允手指隨意的撥動吉他,眼神卻和我對視著。  這時候由於時差原因帶來的困倦已經慢慢占據身體,我的坐姿也變得肆意散漫,瞧著晏允整場演出都沒怎麽變化的神情,我勾唇笑著抬手給了他一個飛吻。  晏允跟著笑起來的時候,正好歌手以沙啞的嗓音結束了三個小時的演唱。  聽著酒吧的人們喊著樂隊和成員的名字,我把手邊杯裏最後的果汁喝淨,看著站在那裏等待下台的晏允舔了舔嘴角,又用食指抹去水漬。  晏允微微的偏了下頭,緊盯著我的眼神向一側瞟了一瞬,摘下背著的吉他轉頭和鼓手說了句話,然後直接從台上跳下來,穿過前麵的人群走到我麵前。  我仰著頭看他,“困了,允哥。”  旁邊坐著的那位老哥激動的叫起來,晏允看都沒看他,直接彎腰把我扛在了肩上。  “我日,你特麽不能換個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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