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安宴明顯是解開霍奇猜想之後才開始研究的,幾個月的時間,無限接近最後的證明,甚至超過了弱楊-米爾斯存在性和質量缺口這一難題。就已經可以說明,安教授是非常厲害的。隻是他可能對於安教授的期望太大,又或者是,他總覺得安教授可以在厲害一些。他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不是錯誤,但是他現在特別的著急。著急的人不僅僅隻有他一個,前麵的大佬們都有些著急了。“安究竟在做什麽?”法爾廷斯嘟囔了一聲,蹙著眉頭。他承認,到了這一步,現在沒有人能夠做得出來。但是做到了這一步的安都做不出來的話,似乎是有些說不過去的。至少他以為安是能夠做到的,沒想到安也是做不出來最後一步的,這就有點兒尷尬了。“他大概是在思考問題吧?”德利涅教授也有些拿不準。組委會的成員沉吟著說道,“安教授思考的時間有點兒不符合常理。”他拿出自己的表,看了一會兒時間,“已經過去五分鍾了,安教授依舊還是沒有能夠解答這個公式。”“在等等吧。”德利涅教授靠在椅子上,“他現在還在思考,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叫他停下來。”“當然。”組委會的成員頷首說道,“肯定不會在這個時候叫他停下,不過我在想,安教授是否能夠解開楊-米爾斯方程可能有待驗證。”“他現在不是已經在解了嗎?”德利涅教授輕笑一聲,“你別忘記了,你連安之前的步驟也是做不出來的。”組委會的成員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我當然知道我自己肯定是不行的,但是安教授,是說過他能夠解開楊-米爾斯方程的。我從未說過這樣的話,不是嗎?”“所以,你想用他說過的話來攻擊他?”德利涅教授眯著眼睛打量著這位組委會的成員。“不。”組委會的成員急忙罷手說道,“我想,您是誤會了。即便是安教授沒有能夠解開這個問題,我想他依舊還是當之無愧的頂級數學家不是嗎?”“不過很可惜的是,距離數學大師差了一點兒距離罷了。這段距離,還不知道要多少的時間才能夠走到頂點。”“你說的這個事情,我相信他自己也是非常清楚的。”德利涅教授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怎麽說呢,我認為安宴現在已經是數學大師。至少,我是這麽認為的。”組委會的成員輕笑了一聲,似乎並不在意德利涅教授說的話。威騰教授在旁邊幽幽地說道,“我倒是認為,在給他一點兒時間,他是可以解開楊-米爾斯方程的。”“哦?”組委會的成員轉過頭,看向威騰教授說道,“威騰教授,您為什麽這麽認為呢?”威騰教授笑了笑,“沒有為什麽這麽認為,大概就是一種直覺吧,直覺告訴我,他一定能夠做出來的。”“是嗎?”組委會的成員,可有可無地笑了笑,“我期待著,現在已經十分鍾了。我看後麵許多人都已經等得有些不太耐煩了。”“其實你如果認為安宴不可能解開楊-米爾斯方程,是可以隨時叫停的。但你似乎沒有這麽做。”“我為什麽要這麽做。”他笑了笑說道,“我也想要知道,安教授究竟能夠做到什麽地步,我也非常的好奇。”安宴額間的汗水已經開始一點一點地往下滴落,細密的汗珠下,安宴的表情是非常凝重的。做到這一步之後,他的大腦就像是完全短路了似的。一瞬間,什麽都想不起來,什麽都記不得了。怎麽說這個問題了,大腦忽然一片空白。之前已經想好的那些公式、那些能夠解答的東西仿佛一個都用不上,並且好像怎麽都不太對似的。愣了好一會兒的時間。他不知道過了多久,也可能是一分鍾,也有可能是十分鍾、半小時,一小時。總而言之,他一動不動,將自己的思路梳理了一遍又一遍,但依舊還是沒有任何的辦法。太難了,實在是太難了!他根本就不知道應該要怎麽繼續下去。下麵的聲音傳到了他的耳朵裏——“安到底還能不能繼續下去,我還以為運用他的理論是可以解開楊-米爾斯方程的,怎麽現在都已經愣住了。”“小聲點,大家都聽見了。”“可是他繼續這麽下去,難道我們還要等他好幾天的時間?這個時間點,差不多都快要吃飯了吧?”“現在距離吃飯還早了一點兒,不過說實話,安要是在繼續這麽下去,我倒是認為,可以隨時結束這次的學術報告會。盡管他沒有能夠解開楊-米爾斯方程,但也給我們提供了不少新的東西,說不定研究研究,就能夠解開了呢?”“話是這麽說沒有錯,但是我總覺得他的理論,還是有點兒不足,能不能解開楊-米爾斯方程還在兩說中呢。”等等,安宴沉吟著抬起頭來。“動了,他真的動了,這家夥,不會是要繼續解楊-米爾斯方程吧?”可是他們看見安宴的動作,又有些失望。原來安宴並沒有繼續解開楊-米爾斯方程,而是在看著自己之前寫在黑板上的公式。大家都有點弄不懂安宴究竟想要做什麽,一臉懵逼地看著安宴。“這家夥究竟想要做什麽啊,我有點兒看不懂他到底想要做什麽了。”“他這個動作,到底是想要解開楊-米爾斯方程,還是不想要解開楊-米爾斯方程?到底要不要繼續解開方程,好歹給句話吧,現在就這麽直勾勾地愣著是個什麽意思?”“看不懂,他愣了半個多小時了吧?現在又看前麵的方程式,他到底想要做什麽呢?”“可能是因為剛才把話說得太滿了,現在他有點兒尷尬吧?要是我,我肯定也挺尷尬的。把話說得這麽滿,結果又沒有能夠做出來。”“我現在希望安能夠珍惜自己的學術聲譽,不要亂來。”“這倒也是,如果安亂來宣稱自己解開楊-米爾斯方程的話,我肯定是會失望的。”“別胡思亂想了,這麽多數學家都在現場,安是不可能胡來的。”“唉,我們究竟還要等多久啊。”看了好一會兒自己的公式,安宴在腦海中重新將這些公式計算了一次,速度非常快。但是在這群人看來,安宴依舊還是一動不動。這是——又卡住了?不能夠吧,這位頂尖數學家到底怎麽回事兒,一場學術報告會,哪來這麽多的事故,根本就不像是他的風格啊。這家夥是不是被人給掉包了?也不對,要是這家夥被人給掉包了,前麵的那些公式,根本就寫不出來。不過,到了現在這個地步,要是安宴做不出來的話,說一聲也好啊。就現在這麽一個不言不語的態度,其實讓人還挺難接受的。他們甚至不知道應該用什麽樣的詞語來形容現在學術報告會上尷尬的場麵,寒國的學生走得差不多了。留下來的,是為了看熱鬧的。還有一些其他國家的學生也走了,大概是覺得這個學術報告會沒有什麽意思了。頭一次來看這位的學術報告會,結果這位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