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需要回辦公室。”安宴轉過身,匆忙地離開了會議室。一路上走的很快,大家看見安宴離開的背影有些人茫然,還有些人似乎知道了什麽。皮特·舒爾茨這個時候說道,“大概是安宴教授想到了什麽,或者是安教授知道自己應該怎麽解決自己的問題,所以才會這麽匆忙的離開吧。”其實他沒有說錯,的確是安宴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所以才會離開的。本來茶話會就要結束了,再加上他有了一些想法,想要盡快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去做計算。來到辦公室的時候,他拿出自己的筆。回想著剛才在他們談論的時候,想到的一絲靈感。不錯,就是這個靈感——做一個理論。這個理論是關於規範場論的,並且能夠在楊-米爾斯極限方程中應用的理論。如果他能夠做出這個理論,那麽就證明自己距離解開楊-米爾斯存在性和質量缺口不遠。甚至有可能直接解開這個難題,想到這裏他開始興奮地做著自己的事情。“安,應該是剛才來了一些靈感。”法爾廷斯非常淡定,像是安宴這樣的狀態,他見過很多。甚至可以說,見過的不在少數,畢竟安那一副模樣,看上去雖然好笑,但的確明顯是想到了一些問題之後,才會做出那一副模樣的。之前在普林斯頓或者是回到了馬普數學研究所之後,他都見過很多次,每當有什麽靈感的時候,大多數人都會像是安宴這樣,站起身來頭也不回的就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對於他們而言,最重要的就是能夠做出自己的問題來,其他的一切都是可以在商量的。當安宴站起身來的時候,法爾廷斯已經預料到應該是安宴來了靈感。看見他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就基本確定一定是安宴來了靈感所以才會這麽快離開的。想了想,他淡定地說道,“我們繼續來說自己的事情吧。”在辦公室中,安宴先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隨後開始做自己的事情,拿著筆,快速地在草稿紙上計算了起來——唔,要創造或者是提出一個理論,首先需要做的就是對於規範場論的了解。他對於規範場論的了解,已經非常足夠了。但是想要在規範場論本身的理論中,提出屬於自己的理論,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好在他對自己有足夠的信心,他相信在這段時間內,他應該是可以做出一些成果的。至於受邀參加國際數學家大會,並且還要做學術報告這個事情——他要是在楊-米爾斯方程這一塊兒做出了成績,那麽他或許能夠在國際數學家大會上做楊-米爾斯方程的報告也說不定。想到這裏的時候,安宴的腦子轉得飛快,他似乎又有了一些新的想法迫不及待地想要加入到這個公式之中。一邊做一邊想著——唔,這麽做應該沒有問題。或許,我應該改一改,這樣做的話,引入拓撲學的理論,以及代數簇和圖論……做著做著,天色就漸漸地黑了下來。等安宴回過神來的時候,馬普數學研究所非常的安靜。他愣了一下,拿出手機看了一眼,這才知道。原來大家都已經回家了,拿著草稿紙,匆忙地回到自己的房間,他開始繼續研究。現在正好,他似乎已經看見了希望的曙光。雖然,可能距離解開楊-米爾斯方程,他還有很多的路要走。但是,他已經知道自己應該要怎麽做。就好像是攀越了一座山峰之後,前麵的道路是一馬平川的,隻要他繼續走下去。總會走到終點!拿著筆,他又繼續計算了起來。好幾天的時間,除了吃飯的時候,他甚至連自己的辦公室都沒有去。就在房間裏做著計算,這有些讓人擔心他。馬普數學研究所的那群研究員還來見過安宴,看見安宴沒事兒的時候,這才鬆了一口氣。他們就怕安宴在馬普數學研究所發生了什麽意外。這可是大家都不願意看見的。說不定他們馬普數學研究所還會被其他人怎麽揣測呢,一個頂尖的數學家,並且還是華國籍的。最近這些年,華國在國際上越來越強勢。如果他們不拿出一個說法,還真不好對付華國的人。聽說這位在華國還是非常受到重視的,而現在在國際上,擁有華國籍的數學家,似乎除了他之外,也沒有其他人。可以說,馬普數學研究所的人都已經能夠猜想到,如果安宴真的出了事情,第一個不好過的絕對是馬普數學研究所的研究員。至於法爾廷斯和皮特·舒爾茨這樣的大拿,是不可能真的會有什麽事情的。法爾廷斯也去看過安宴,發現他一直在做著自己的事情,也沒有想要理他的意思。他看了一會兒安宴的草稿,笑著說道,“安,你的想法有些特別啊。”安宴頭也不抬,這個時候,他已經顧不得什麽尊重不尊重的事情了,要知道如果能夠將這玩意兒給計算出來。就算是他不尊重法爾廷斯,相信法爾廷斯先生也不會真的對他做什麽。看了一會兒之後,法爾廷斯也發現安宴在做自己的事情,沒有想要和他繼續交談的意思。放下草稿之後,法爾廷斯直接離開安宴的房間。看見外麵站著的研究員,他聳了聳肩膀說道,“你們不用進去了,很遺憾,安還在做自己的事情。”“那麽,法爾廷斯先生,至少要給安說一聲,他應該將自己在國際數學家大會上做的學術報告會課題交給組委會吧。”研究員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現在已經是四月底了,距離六月中旬的國際數學家大會已經非常接近了。”“楊-米爾斯方程。”法爾廷斯提高了一些音量,“他應該是想要提交楊-米爾斯方程的。”“真的假的?”有人說道,“難不成安教授已經做出了一些突破性的成果了?”“應該快了吧。”回憶了一下剛才在安宴草稿紙上看見的內容,法爾廷斯覺得安宴已經快要做出一些突破性的成果了。旁邊有人吐槽似的說道,“安教授來了這麽些天,幾乎每天都在自己的房間裏待著,也沒有見他出來過,要不然就是在辦公室裏待著。原本還想找他詢問一些問題的……”“我說,你就知足吧。你好歹還能夠看見他,最慘的難道不是安教授的學生嗎?他們連安教授都看不見,在美利堅那邊,簡直……”說道這裏的時候,他的咋舌說道,“還不知道那群學生應該怎麽過呢。”“別說,我想想,如果我要是他的學生,我估計自己都得崩潰。這位好像幾乎沒有怎麽管過自己的學生吧。”“是啊,幾乎沒有怎麽管過自己的學生。”四月底的陽光非常明媚,安宴抬起頭看著窗外的陽光,忽然想到,也不知道則哥最近過得如何。他好久沒有和他家的則哥聯係了,也不知道則哥最近是不是還在忙碌。如果則哥還在忙碌的話,估計也沒有什麽時間和他說話。他最近一段時間,腦子一直轉個不停。現在看著外麵的陽光,忽然有一種出門曬曬太陽的感覺。這個陽光實在是太好了,如果能夠出去曬曬太陽說不定還真不錯。放下手中的筆,安宴微微伸了一個懶腰,打開房間的門。陽光照在他的臉上,讓他感覺到一種真實。看著外麵的空地,走到空地上活動了一下自己的筋骨。有人匆忙地走到他的身邊說道,“安教授,您竟然從房間裏走出來了?”那人的臉上有些莫名的驚駭。安宴愣了一下,“馬爾斯先生,請問有什麽問題嗎?”他有點兒不理解,他從房間走出來。這位馬普數學研究所的馬爾斯先生一臉莫名的驚駭是怎麽回事兒。他記得自己沒有做什麽奇怪的事情吧,為什麽會讓這位先生這麽震驚呢?實在是有些想不通。其實馬爾斯對於安宴不是很熟悉,大家不過是點頭之交。他在數學上的造詣,自然沒有安宴那麽厲害,他早就聽說過一個傳聞。最開始是誰傳出來的,已經不可考據。但是這個傳聞說得有鼻子有眼睛的,不僅是他,馬普數學研究所的許多研究員乃至於高級研究員都是非常相信這個傳聞的——據說,在安宴解開某一個難題之前,他會選擇如同之前那樣,把自己關在一個安靜的地方以便於思考問題。而當他解開了這個難題之後,他又會像是往常那樣,和別人交談或者是每天都出門。很顯然,安宴出門,這不就代表著他解開了楊-米爾斯方程嗎?馬爾斯的震驚在於,這還沒有到五月份,安教授這就解開了楊-米爾斯方程?不會吧,這是要逆天啊。即便是數學之神也不會這麽快就解開楊-米爾斯方程這種難題吧。別說是數學王子高斯,即便是上帝,也不可能這麽快就解開這個問題才對。“馬爾斯先生。”安宴看向馬爾斯,發現他似乎嘴唇正在蠕動,好像是想要說什麽話似的。他好奇地說道,“您是有什麽事情想要對我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