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散了吧。待會他就要回來了。”此時在圖書館外,安宴坐在樹蔭下,正在和羅傑師兄說著話,“羅傑師兄,您給我打電話過來是?”“安,你是不是忘記了一件事情?我的上帝,為什麽你的每件事情都要我來提醒你,見鬼,我可不是你的保姆。”“噢,羅傑師兄,您說的是獎學金的事情吧?”“沒錯,安,你不用來蘇黎世大學領取了。鑒於你已經畢業,並且已經在斯坦福大學報道,學校這邊已經用匯款的形式打到了你的賬戶上,你過幾天看看自己的賬戶上有沒有這筆獎金。”“我可以問問,是多少錢嗎?”“不太多,和你的三萬馬克一同打過來的,應該是六位數的美金。”“真的假的?”安宴倒吸一口涼氣,六位數的美金,學校這麽有錢嗎?一個數學猜想能夠給他這麽多錢。“噢,我忘記了,除了學校的獎金之外,還有一位企業家讚助了一些。”“哪位企業家?”“就是你們華國的,我記得好像公司叫做什麽華國投資集團還是什麽來著。”羅傑似乎也有些記不清楚,“總而言之,那位老板的意思是讚助一些獎金。”“好吧,我知道了,謝謝你羅傑師兄。”安宴掛掉了電話,他又開始想著另外一件事情——安宴一直在想要不要把自己和顧維則在一起的事情告訴自己的父母,這件事情可大可小。如果告訴自己的父母,鬧大了,估計他暫時別想要回家了。他雖然是有些獎學金,但也不可能長期住在外麵,除非能夠買一套房子。但是他的獎學金肯定是不夠買房的,而現在他暫時的經濟獨立是在於他現在還住在家裏。家裏還有這麽多的衣服之類的,如果他說完之後被父母給趕出了家門,那些東西是不是還得去買?況且他九月份就要去斯坦福大學。什麽時候回家都還不一定呢?究竟要不要和自己的父母坦白這件事情呢?顧維則已經給他的母親坦白了,而他是不是也要和自己的父母坦白?畢竟這件事情本來就應該兩個人同時承擔才對,哪有讓顧維則一個人承擔壓力的道理。想了好一會兒的時間,安宴都沒有琢磨出來,究竟要不要給自己的父母說這件事情。如果說了,要是自己的父母被他氣得住院了怎麽辦?但要是不說吧,就讓顧維則一個人承擔這些壓力也是不應該的。而且他遲早是要將這件事情給說出來的,不為別的,就因為他總是要和顧維則在一起的。反正他馬上就要去斯坦福大學了,而且這邊的獎學金也打過來了。要不然——等他爸媽回來的時候,他就給自己的爸媽坦白吧。不管怎麽說,現在說,好過以後再說。現在說不定他爸媽雖然不能接受,會生氣。但是對身體的傷害沒有以後大。以後等他爸媽真的老了,他在說這件事情。想想……他就覺得很絕望,說不定就得給自己的爸媽訂好icu病房之後才能說這件事情。好吧,那就把這些事情給一並解決了,否則他的學習肯定還是會受到一定的影響,甚至都不能夠正常的學習了。一天到晚就在想這個事情,也不是一個辦法啊。安宴琢磨了好一會兒的時間之後,又在樹蔭下想了好大半天。最後才給自己的父母撥打了電話,明明是給他爸打的電話,但是接電話的人卻是他的母親。“小宴啊,怎麽了,突然打電話過來?”聽見母親的問候,安宴有些說不出話來。他深吸一口氣,詢問道,“媽,你們什麽時候回來啊?”“什麽時候回來?”柳珊看了看正在開車的安誌說道,“你爸正在開車呢,應該是晚飯之前就能夠回來,小宴你想吃什麽,爸媽給你做。”“媽,不用了,我有件事情想給你們說。就——今天晚上吧,很重要的事情。”說完之後,安宴就掛掉了電話。如果不把電話給掛掉,安宴覺得自己一定會變卦的。柳珊莫名其妙地看了安誌一眼說道,“這孩子,怎麽回事兒,說是晚上回家過後有一件重要的事情給我們說,然後就掛了電話。”“很少見啊。”安誌笑著說道,帶著一絲懷念的說道,“小宴以前每次犯錯誤的時候,都會直接把電話給掛掉。”“這小子不會犯了什麽事情吧?”“不至於吧?”安誌想了想,安宴現在可是科學家,又是數學家。能犯什麽錯誤,再說了,聽上去安宴還是挺安全的。就是說是給他們說一件事情,究竟是什麽事情,就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了。“你說這小子究竟要給我們說什麽事情啊,這麽鄭重。”柳珊越想越不對勁兒,“你說不會是什麽……”“想什麽呢,別亂想了,待會兒回家不就知道了。”安誌一邊開車,一邊讓柳珊不要亂想。回到圖書館的時候,圖書管理員已經和那位男人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一整個下午,安宴做題的時候,都有些心不在焉的。他一邊做題,一邊在想著家裏的事情。如果爸媽反對,他應該怎麽說服自己的爸媽呢?好像說服不了,觀念不同,不管怎麽說服都是沒有用的。他都快要崩潰了,怎麽辦,怎麽辦?究竟該怎麽辦才好?他要怎麽給自己的父母說,自己真的不喜歡女人,喜歡的是男人。就算是沒有顧維則,也有可能會有李維則,王維則之類的人。他不會被父母給關在家裏吧?安宴打了一個激靈,他還得去斯坦福上學呢,父母應該不會這麽做的。抓了一把頭發,安宴著實困惑。時間一晃而過,就在他還在思考對策的時候,就已經下午六點過快要到七點鍾了。安宴收拾好了自己的書包,將書本還給了圖書管理員。管理員看了安宴一眼,“我看你一整天都心神不寧的模樣,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啊?”“算是吧。”安宴哭笑不得的說道,“總之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所以今天都沒有怎麽看書。”“那可真是,把事情處理好了在來看書吧。如果看書心神不寧,根本就學不到什麽東西的,也沒有必要看書。”“恩,我知道,謝謝你啊。”“不用謝。”圖書管理員開始整理書籍,背上書包,安宴是一路走回家的。在路上,一直在想著如何給父母解釋這件事情。站在家門前,安宴還有些徘徊。就站在家門前,有點兒不敢進去。一直在大門前走來走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的時間,直到柳珊開門的時候,他才看見安宴已經站在門外很久的時間了。柳珊古怪地看著安宴說道,“小宴,你不是說有件事情要給爸媽說嗎?你怎麽……就站在門外?快,快進來。”看著安宴一直不停地在門外徘徊,柳珊知道,恐怕這次的事情有點兒大。安宴都不敢回家了,但是——究竟是什麽事情,大到讓安宴不敢回家呢?柳珊想不通,安宴看了自己的母親一眼之後,輕輕地哦了一聲。這才小心翼翼地走向家門,柳珊看著安宴的動作,微微點頭之後,轉身就走入了自己的房間。一邊走,還一邊說道,“我去給你爸說一聲。”“好。”安宴換好了鞋子,將書包放在自己的房間,隨後便走到了沙發上。回到房間的柳珊,緊緊地蹙著眉頭對安誌說道,“安誌啊,我發現小宴很不對勁兒。”“怎麽了?”安誌笑著說道,“你也別想太多了。”“真不是我想太多。”柳珊搖著頭說道,“我剛才看見小宴一直在門外走來走去的,好像不太想回家。你說,他是不是有什麽事情,連家裏都不想回了?”安誌這個時候臉色也不太好看,聽柳珊這麽一說,他倒是覺得也特別的古怪。不管怎麽說,小宴也不可能家也不回啊,除非是真的出了什麽大事兒,大到安宴已經覺得自己壓不住了,並且會被他們激烈的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