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代入流函數?”“當然。”安宴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現在實在是太痛苦了。痛苦得有點兒崩潰,怎麽說呢,這種感覺,就好像是自己明明已經拚盡全力了,但依舊還是看不到前路的希望。這就非常尷尬了。“唉。”安宴歎息了一聲,苟立群拍了拍安宴的肩膀說道,“怎麽你都開始唉聲歎氣了?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啊。”“我這不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做才好嗎?”安宴攤開手搖著頭說道,“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這個問題我以為我能夠解開的,但是沒有想到現在依舊還是一團霧水。”“對了,我聽教授說,明天你應該要去見林有清院士。這位院士可是數學界鼎鼎有名的大拿,雖然沒有獲得過什麽獎勵,那也是因為當時的國際原因。其實在我看來,這位大拿即便是拿到菲爾茨獎也是應該的。”苟立群用一種羨慕的語氣說道,“你都可以去見這種大拿了,我還得在實驗室裏苦逼的做實驗,還是有些不太甘心的。”安宴對於這件事情真的沒有任何的想法,去見那位大佬,也不知道為什麽大佬是要見他的。既然大佬都已經說話了,那麽見肯定是要見的。苟立群忽然提議道,“不如你把你現在覺得有些困難的問題留到明天去問問那位大拿吧,說不定還真能夠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也是。”安宴想了想,苟立群說得有道理。林院士既然是華科院的院士,並且還是數學院士,對於數學的理解,肯定是非常高深的。說不定他目前的困境能夠在林院士那裏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對了,安宴我給你說一下。下午我們重新計算了一次,用齊次平衡法是可以算出來的,大概是計算的時候,有人疏忽大意了。”“我就知道可以算出來的。”安宴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群哥你們那邊的事情解決完就行,我這邊的事情可就棘手了。”“要不要我幫你一下?你一個人做流場,我看還是挺困難的。正巧我最近也挺閑的,要不我過來幫一下忙吧。”苟立群和安宴的合作非常的愉快,所以現在也很是熱情。並且他說得沒有錯,他最近的確是沒有什麽事情,挺閑的。不過作為一個科研狗,對於這種忽然就閑下來的時間,還是覺得挺無聊的。最重要的是,他的女朋友現在是沒有空的,剛開學,他的女朋友也在跟著老板一起做事情。他就算是閑下來,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麽,還不如幫安宴做些事情,也是很好的。“真的?”安宴的眼睛都亮了起來。“當然是真的,難道還能是假的?”苟立群笑著說道,“剛巧我們這邊的事情都做完了,大拿那邊還要過好幾天的時間才能回來。我們這段時間也沒有什麽好研究的,我琢磨著既然你這邊好像有些困難,我就來你這邊幫你一下好了,順便我看看你這邊究竟是在做什麽湍流模型,說實話,我還是有些好奇的。”“謝謝群哥了。”安宴也露出了一絲笑意,其實苟立群是沒有必要來幫助他的。但是苟立群依舊還是來幫助他,除了感謝之外,安宴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是好。其實安宴挺不會說話的,隻能衝著苟立群笑。苟立群拍了拍安宴的肩膀說道,“你快回去休息吧,明天去見林老可別現在這樣一副沮喪的模樣,對林老實在是太不尊重了。”“好,我知道了。”安宴離開京大,回到酒店。洗完澡之後,便早早的睡去。苟立群說得非常對,他明天還要見一位非常重量級別的人物,如果滿臉沮喪,的確對人家很不尊重。更何況,人家的地位來見自己,這是自己的一種榮幸。說實話,安宴的確不是一個崇拜權威的人。但是到了這一步,不是崇不崇拜權威的事情,而是崇拜知識本身。躺在床上,安宴又回想了好一會兒自己今天做的事情。隨後沉沉地睡了過去,他這幾天的確太累了。累得幾乎都快要睡不著覺,整宿整宿都睡不著。要不是因為明天要去見林有清院士的原因,安宴估計今天晚上還要繼續思考自己什麽地方出了問題。…………第二天早晨他是被李波教授的電話給吵醒的,睜開眼睛,看見李波教授打來了好幾個未接電話。安宴立即接了電話,對李波教授說道,“教授不好意思,我睡著了。”“沒關係,你現在清醒一點兒沒有?”“清醒一些了。”安宴打了一個嗬欠,“您等我一下,我去洗漱之後,馬上就來。”安宴說著就起床去洗漱。等他走到酒店大門前時,李波教授的車已經停在了大門外。看著安宴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他衝著安宴笑著說道,“小夥子今天還真有點人模人樣的味道啊。”安宴聽見李波教授這句話,有些別扭,急忙說道,“教授,您可就別在嘲笑我了,不是要去找林院士嗎?”“上車吧。”李波教授指了指座位說道,“我帶著你去,不然你一個人怎麽去找他老人家?”安宴露出了一絲笑意,有李波教授在,他倒是安心一些。雖然不清楚這位院士找自己有什麽事情,但好像也不是什麽壞事兒。至少應該和李波教授有些關係,他和李波教授的關係還算是不錯。安宴是這麽認為的,相處非常愉快。並且在溝通上,也沒有什麽特別大的障礙。坐在車上,安宴係好安全帶,出聲詢問道,“李波教授,這位林院士會不會有些凶或者是……”“放心吧,林院士對於你這種後背是非常和藹的,你要放輕鬆別太緊張了。”“這讓我怎麽不緊張,要去見院士誒,又不是什麽阿貓阿狗的。你說我能不緊張嗎?”‘撲哧’一聲,李波教授笑了起來,“你瞧你說得,好像是要去做什麽大事兒似的,放心吧。沒那麽嚴重,算了,現在給你說什麽你都是聽不進去的,待會你見到就知道了。”李波教授開了有半個小時的時候,他們來到了一個家屬院前。安宴好奇地打量著門衛,發現門衛是有士兵守衛的。這麽嚴格嗎?安宴心中琢磨著,李波教授下了車,正在和士兵說著什麽。不一會兒,他轉過身來衝著坐在汽車裏胡思亂想的安宴說道,“安宴,快下來,別在車裏待著。”“誒。”安宴下了車,小跑到李教授的麵前,“教授有什麽事情嗎?”士兵嚴肅地盯著安宴看了一會兒說道,“你叫安宴?”“對,我叫安宴!”安宴點點頭,士兵收回自己的目光,“請出示一下您的身份證,您是蘇黎世大學的學生對吧?”“是……”“那請您在這邊登記一下,把你在國內和國外的電話號碼都寫一下。”“好。”嚴苛的製度倒是沒有讓安宴特別反感,像是林有清院士這樣的大拿,住在這種守衛森嚴的地方安宴一點兒也不覺得奇怪。這可都是國家脊梁,如果沒有被保護,安宴才會認為有些奇怪。登記之後,士兵便讓李波教授和安宴進入小區。這個小區還挺大的,偶爾還有人在外麵散步。停下車之後,有老人好奇地來到車前,看見李波教授下車,笑著說道,“喲,小李,大老遠我就看見你下車了。怎麽,又來看林有清那個老家夥?”“是啊,黃老,您這是在散步?”“運動一下。”被李波教授稱為黃老的人,盯著剛下車的安宴說道,“你這是帶著你兒子來了?”“黃老。”李波教授有些哭笑不得,“這是林老要見的人,和我可沒有什麽關係。”“哦。”黃老揮揮手,有些意興闌珊的說道,“小李你自己忙自己的事情吧,我們在這裏鍛煉鍛煉就回去了。”“那您慢慢來啊,別傷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