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過獎了,我也隻不過是湊巧學到了唐賽兒前輩留下武功的些許皮毛罷了。”月芙聞言對常風婆婆回道。


    “嗬,你自是不能與唐賽兒相提並論,我隻是沒想到趙清的後人,竟和白蓮教的聖女也有私交。”常風婆婆冷聲說道。


    其實就剛才那一掌之後,常風婆婆感覺的到月芙的天池神功其實並不純正,隻是這其中到底是何原因,常風婆婆也不明白。


    不過為了將趙清與白蓮教扯上關係,常風婆婆卻並不想點破此處關鍵所在。


    月芙隻有後半卷天池神功的武功秘籍,自然是不可能學會純正的天池神功,能達到如今的程度完全是因為月芙以自己其他的武功絕學,強行演化修煉的原因。


    常風婆婆可是正經修煉了數十年的天池神功,因此馬上就看出了月芙內功的蹊蹺之處。


    歸其根本,月芙的內功也可以說根本就不是天池神功,隻不過是她可以模仿,才讓趙羽銘都以為這是天池神功。


    “婆婆言重了,咱們白蓮教雖然名聲不好,但是好歹也不會如黑沙幫這樣無惡不作自甘下流,婆婆既能與黑沙幫交情匪淺,又怎的會看不慣趙公子與我有所淵源?”月芙開口還擊道。


    常風婆婆如此年紀的人自然是說不過月芙的伶牙俐齒,她心中怒意漸起,這就想要對著月芙再次出手。


    隻是常風婆婆轉頭瞧了瞧戚玨,卻見戚玨衝著她微微搖了搖頭。


    常風婆婆心性執念太深,當初修習內功出了差錯,因此出手須有限製,戚玨的笛聲對常風婆婆的提醒。


    此時既然戚玨示意常風婆婆不能繼續出手,常風婆婆也不敢輕易動作,否則難保不會心魔再起,未能戰勝敵人反倒自傷八百。


    無奈之下,常風婆婆隻好強忍著怒氣冷哼一聲,不再與月芙言語。


    但黑沙幫的眾人聽到月芙的話後,就算毛烈再有耐心,此刻也忍不住出聲,道:“這天下江湖之中將你白蓮教與我黑沙幫共稱歪門邪道,怎的白蓮聖女如此清高,在這歪門邪道之中還要分個高低?”


    “毛掌門說的不錯,我白蓮教的確不齒與你黑沙幫相提並論,今日我來此正為此事!”月芙絲毫不把毛烈等人放在眼裏。


    “哈哈哈,好,那倒要瞧瞧你白蓮教的人到底是有多大的本事了!”毛烈大怒道。


    月芙當眾如此言語,就算是毛烈心中有再多的顧慮,此刻也是壓製不住怒火,當即便要與其他黑沙幫眾人一齊出手對付月芙等人。


    但那張柬白竟是比黑沙幫眾人動作還快,不等毛烈等人出手,張柬白便擋在黑沙幫眾人身前。


    張柬白作為白蓮教五大護法之一,自然是見識過白蓮聖女的武功到了何種程度的,再加上月芙身邊的光明護法楊真寂以及黑暗護法謝幽塗,這二人也是武功極高。


    若是動起手來,除非常風婆婆繼續出手,否則就麵前的這些黑沙幫的人手,絕對不會是白蓮聖女與明暗二使的對手。


    毛烈自然也對自己等人的實力心知肚明,隻是白蓮聖女當著黑沙幫眾人的麵如此輕視於他,若是此刻忍氣吞聲,今後他毛烈在黑沙幫教眾麵前還有什麽顏麵?


    可毛烈眼看常風婆婆尚在呼吸吐納,調解氣息,並未有要接著出手的意思,他隻好對張柬白說道:“張兄是我的客人,我毛烈當然是要給張兄幾分薄麵的,隻是貴教聖女實在欺人太甚!”


    張柬白麵露難色,急忙說道:“毛兄既當張柬白是客人,便不要再為難我了。”


    其實毛烈也明白目前的形勢,他便正好借著張柬白的阻攔,又說了幾句漲自己臉麵的話,卻再未輕舉妄動。


    月芙眼見毛烈最終還是不敢對自己從出手,不禁冷笑一聲,她也沒興趣再去理會毛烈等人。


    “張柬白,將聖蓮令教出來!”


    回過神來,月芙臉色逐漸嚴肅,厲聲對張柬白說道。


    白蓮教共有兩大聖物,分別是聖女令以及聖蓮令,若是按照以往的規矩,這兩枚令牌聖女令自然是要白蓮聖女掌管,而聖蓮令則是白蓮教的掌教教主掌管的。


    聖蓮令的地位甚至是要高於聖女令的。


    但是如今的白蓮教,並未有任何一人能夠被共同推舉為白蓮教教主,因此這聖蓮令多年來在白蓮教之中始終沒有主人,白蓮教目前也是以聖女令為最高指令的。


    但那聖蓮令畢竟是對白蓮教極其重要的事物,月芙絕不能讓聖蓮令掌控在對自己不夠忠誠的人手中。


    張柬白聽到月芙的話後,不禁疑惑道:“聖女此話怎講,那聖蓮令一直在青陽護法夏仲進手中,張柬白何德何能,竟能將聖蓮令掌控在手。”


    “張柬白,事到如今你還要嘴硬是嗎,若是沒有聖蓮令,你今日就不會來到此處!”


    月芙還未多說其他,反倒是一邊的楊真寂搶先開口說話。


    “張柬白,此番聖女親自前來追拿你這廝,我勸你還是老實一點。”那身穿黑衣的謝幽塗也開口說話。


    對於月芙的手段楊真寂二人最是了解,他二人唯恐張柬白惹怒了月芙,招致殺身之禍。


    楊真寂、謝幽塗二人與張柬白可以說同在白蓮教數十年了,如今雙方雖然理念不同,但畢竟同為五大護法,還是有些交情的,他二人也不願見到月芙與張柬白當真撕破臉皮。


    “楊大哥,謝大哥,你們這說的是什麽話,咱們兄弟多年,難道你二人也信不過我嗎?”可張柬白卻一臉委屈的說道。


    眼看張柬白依舊是一副死不承認的麵孔,楊真寂與謝幽塗暗自歎息一聲,便不再與他多言,同時退到了月芙身後。


    “張柬白,既然你不承認聖蓮令在你手中,那就先將你白陽教掌教信物交出來吧。”月芙繼續冷聲道。


    若是交出了白陽教教主信物,那便是等於拿掉了張柬白三際護法的身份。


    因此,張柬白聞言臉色大變,沉默片刻以後方才麵無表情的說道:“我是神教五大護法之一,當年為神教立過大功的,你無緣無故就要剝奪我護法之位,這於情於理都難以服眾吧。”


    正如張柬白所言,白蓮教五大護法都是為白蓮教立過大功的,幾十年來他們誰不想坐上白蓮教教主之位,掌管白蓮教生殺大權。


    但可惜五大護法各有算計,就如此僵持似乎反倒是方便了五大護法各自發展勢力,因此這教主一位才多年來孤懸於此。


    但誰也沒想到,半路突然殺出個月芙,被楊真寂與謝幽塗合力推上了白蓮聖女的位置,五大護法之上突然多了個對他們發號施令的人。


    三際護法哪個不是江湖上響當當的人物,可現在卻都要聽從一個不知來路的十幾歲的黃毛丫頭,這讓他們如何接受?


    也正是因此,三際護法才在私底下對月芙陽奉陰違。


    聽到這張柬白再三推諉,月芙心中怒意漸起。


    可畢竟張柬白是五大護法之一,身份不比尋常,手下白陽教實力也非同小可。


    月芙冷眼瞧著張柬白,她也有自己的考慮,若是此時將張柬白殺了,隻怕在白蓮教中反而起到對自己不利的影響。


    念及於此,月芙隻好耐著性子,繼續厲聲對張柬白說道:“張柬白,我懷疑青陽護法夏仲進之死與你有關,現在以聖女令命令你,交出白陽教掌教信物,並速速趕回白蓮社中將一切交代清楚!”


    張柬白還想繼續辯解,但是月芙手中的聖女令就在他的眼前,張柬白不可能對聖女令置若罔聞。


    除此之外,聖女的手段張柬白是見過的,今日月芙已經是極其隱忍了,若是再如此糾纏下去,張柬白不確定月芙是否當真會對他出手,今日他命喪此處也不是不可能的。


    無奈之下,張柬白隻得歎息一聲,從袖口之中拿出一塊刻有“白陽”二字的玉石交給了月芙。


    月芙將那玉石拿在手中仔細端詳一番,確定的確是白陽教掌教信物之後,臉色這才放鬆下來。


    隨後月芙又道:“張柬白,你也是教中的元老了,希望你明白輕重,現在我命你速速趕回白蓮社。”


    事到如今,張柬白自然不可能再違背月芙的命令,隻得頷首說道:“聽從聖女安排!”


    說完,張柬白轉過身去,衝著毛烈無奈的搖了搖頭,便施展輕功離開了。


    毛烈看著張柬白離去的身影,心中更是惱怒無比,張柬白就此一走了之,他與張柬白共同圖謀的大事豈不是沒有了下文。


    可是眼下情況毛烈也看的明白,張柬白根本沒有其他選擇。


    如果張柬白繼續留在此地,萬一黑沙幫與白蓮聖女等人動起手來,張柬白是必須要替白蓮聖女等人出手的,這樣反倒對黑沙幫是個麻煩。


    毛烈也隻能是任由張柬白就此離開,一切事宜待得日後再談。


    “精彩,精彩啊。”


    毛烈拍拍手略帶恨意的對月芙說道。


    “寥寥幾句話,就將白陽教教主的位置收走了,白蓮聖女果然好大的威風啊。”毛烈繼續道。


    “哎,不知道少將軍覺得這白蓮聖女,與那武林盟主究竟哪一個更威風?”


    說著,毛烈卻將話茬引到了王華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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