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到了這種時刻,就算趙羽銘勉強有出劍之力,也是難以勝過華珀了。


    可華珀十多年的準備就是為了此刻,這一招天劍既出,就是要讓趙羽銘毫無反抗之力的敗下陣來。


    這是華珀一輩子的心結,他要的是完勝趙家劍法,如華珀這樣自傲的人,哪裏容得下趙羽銘此時還在他的麵前揮舞兵器?


    “哼!”


    華珀冷哼一聲,他竭力運氣,那股強大的劍意瞬間變強,再次對著趙羽銘逼迫而來。


    趙羽銘原本舉起在麵前的逍遙,此刻卻成了自己的催命符,被華珀的劍意一寸一寸的壓迫著對著自己的額前斬來。


    逍遙的劍刃幾乎就貼到了趙羽銘額前的肌膚之上,趙羽銘甚至都感覺到了逍遙劍身之上那股冰涼的感覺傳入腦中。


    若是再被華珀的劍意逼近一寸,趙羽銘半個腦袋勢必都要被逍遙削去。


    生死關頭,由不得趙羽銘不拚命,趙羽銘額頭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天池神功的內力瘋狂運轉對抗著那冰冷的劍意。


    神劍逍遙何其鋒利,剛剛接觸到趙羽銘的肌膚,便給他的額前又劃出一道血痕。


    “莫非今日我便要死在此處?”趙羽銘心中驚懼。


    “咻!”就在趙羽銘無力招架之時,忽然從門外傳來一道破空之聲,緊接著一道寒光乍起,一把匕首射向了華珀的麵門。


    “哼!”華珀冷哼一聲,以他的武功,想要正麵用暗器偷襲他,簡直是癡人說夢。


    “趙家怎的還出了一名用暗器的女中豪傑不成,真是可笑。”華珀嘲諷道。


    隨後隻見華珀向前方大袖一揮,那匕首就被華珀打飛,直衝著門外的方向飛去。


    華珀突然分心去對付那飛來的暗器,一瞬之間逼向趙羽銘的劍意頗有減弱,趙羽銘終於有了一絲喘息的機會。


    趙羽銘的真氣流轉,但是蛇膽之力在他體內本就不多,此時已經是煉化到了極致,再不能為他增強真氣。


    雖然那暗器為他爭取到了一絲機會,可趙羽銘的功力卻不能讓他就此掙脫華珀劍意的壓製。


    一轉眼之後,華珀回過手來繼續用那強大的劍意針對趙羽銘,趙羽銘隻能是束手無策。


    “我若是死在這裏,師妹該怎麽辦,希望雷賢大哥能幫我照顧她。”


    生死之際,趙羽銘忽然想起了師妹小貓,未曾想終南山一別,竟是永遠。


    “照顧好自己。”


    趙羽銘最後在心中默念了一句,力竭之感傳來,他再沒有力氣去抵抗華珀那強大的劍意。


    “啊!”可就在這最後關頭,一道驚叫之聲傳來。


    但這聲驚叫不是來自趙羽銘,而是來自華珀。


    趙羽銘回神看去,隻見華珀突然癱倒在地,一大口黑色的血液自他口中噴出,華珀整個人在地上抽搐不止。


    “他走火入魔,傷及了心脈!”趙羽銘突然想起了過三招之前說過的話。


    那無邊的劍意也隨著華珀的這聲驚叫如潮水般散去。


    大難不死!


    趙羽銘冷汗直流,原來華珀是因為當年走火入魔早就留下了暗疾在身。


    適才為了完全壓製住趙羽銘,華珀是強行提氣,再加上後來的那暗器襲來,華珀不得已分心又去對付暗器,更是讓他不堪重負。


    這種種意外加在一起,沒成想卻帶動了當年走火入魔留下的暗疾,最後關頭劍意突然消散,功虧一簣,讓趙羽銘逃得一條生路。


    趙羽銘擦了擦額頭的汗,站直了身子,看著麵前的華珀。


    此時的華珀舊疾複發,哪裏還有之前那般的威勢,無邊的殺氣與劍意盡皆消散,麵前這人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老者。


    趙羽銘提起劍來,此時他隻需將手中的逍遙輕輕往前一送,就能終結這曾經江湖聞名的天劍華珀。


    可趙羽銘終究不是這樣的人,他在麵對那些對自己不懷好意的人從來都是毫不留情。


    可麵對今日這個曾經自己父親的對手,自己剛才甚至險些死在華珀手中,趙羽銘心中竟然絲毫不怒,反而是一種莫名的淒涼縈繞心頭。


    趙羽銘就這樣在華珀麵前,一直過了有近一柱香的時間,華珀這才慢慢清醒了過來。


    隻見華珀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爬起,坐在了旁邊一處幹淨沒有血跡的地上,不過他破爛的衣衫有一大半都被自己吐出的血跡染紅。


    “為什麽不殺了我。”華珀喘了一大口氣說道。


    “我趙家的劍,何事做過趁人之危的事情?”趙羽銘淡淡說道。


    “更何況,我此來隻為王嘉胤,你我無冤無仇。我又何必殺你。”趙羽銘繼續說道。


    “嗬。”華珀聞言冷笑一聲。


    “趙家的劍…趙家的劍。”華珀重複著趙羽銘的話。


    “趙家的劍是厲害啊,我又敗了。”華珀勉強抬起半邊臉,看著趙羽銘慢慢說道。


    說完這句話,華珀似乎整個人的精氣神都被抽空了一樣,就像突然之間又蒼老了十多歲一樣。


    “不過,我華珀受福王恩惠,自當遵守承諾,替福王守好王嘉胤,隻要我華珀活著,你今天休想從此處帶走王嘉胤。”華珀又道。


    不知為何,趙羽銘看著麵前這個衣衫襤褸的老人,打心底裏總有一種揮之不去的憐憫,因此聽見華珀的這番言語,趙羽銘也不動怒。


    趙羽銘沉默片刻,隨後說道:“你沒有敗,若不是剛才有人偷襲讓你分心,我早已死在你這招天劍之下。”


    的確,華珀這一招天劍,本就是需要以極強的內力才能施展而出,可華珀又在此同時分神去對付那飛來的暗器。


    這就導致了華珀氣息節奏變亂,打亂了華珀內勁真氣的節奏,進而導致了華珀被內力反噬導致舊疾複發。


    “敗就是敗了,沒有那麽多的借口,就算是有人暗中偷襲,那不也是你趙家的人對我出手嗎,說到底還是敗給了你趙家之人。”華珀又道。


    趙羽銘一愣,這華珀突然說剛才以飛刀偷襲的人,竟然是趙家的人,這怎麽可能。


    “莫非是趙辛壹?”趙羽銘猜測。


    但是很快趙羽銘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測,趙辛壹的武功與自己在伯仲之間,若是趙辛壹出手,定然不會用暗器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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