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劍術高手哪一個不是自視甚高,尤其是華珀,當年一招之差敗給了趙清,自然是不服。後來又苦練多年再次前去挑戰,可想而知還是敗了。”


    “多次敗於趙清手下,這讓一向自信的華珀備受打擊,為了打敗趙清,華珀苦思冥想要創出一招可以打敗趙清的劍法。”


    “要知道練劍講究一個循序漸進,水到渠成,可華珀多次輸招心魔漸起,再加上他急於求成,竟然是練劍練的走火入魔傷及了心脈,導致武功不進反退。”


    過三招將這些往事娓娓道來,說到華珀走火入魔之時不禁連連歎息,他也是個愛武之人,自然明白華珀的遺憾。


    “華珀走火入魔以後,武功大損,心知自己再也無法戰勝趙清,便心灰意冷自暴自棄,一度想要結束自己的性命。”


    “可是華珀這樣的人怎麽可能選擇死在自己劍下這種屈辱的結果,最終華珀竟然心中升起了一個極為瘋狂大膽的想法,他要讓世人永遠記住華珀這個名字。”


    “於是在多年前的一個夜晚,華珀偷偷潛入了皇宮,他想要行刺皇帝,但是那皇宮之中高手如雲,便是華珀武功未傷之前也不可能行刺成功,更不要說是武功大損以後的他了。”


    “但即便如此,華珀還是將那錦衣衛指揮使斬於劍下,並且在數十名錦衣衛高手的追殺之中一路逃亡,最後逃到了當時的福王府中。”過三招說到這裏,臉上的欽佩之色更甚,這等瘋狂的事情,也隻有華珀這種狂人能夠做出來了。


    “夠了,老過,不要再說了!”


    過三招還想繼續講述,卻被丁存銀打斷。


    “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再說下去那可是欺君之罪,若是傳了出去,你老過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丁存銀說道。


    當年的華珀可是犯下了滿門抄斬的大罪,數十名錦衣衛追殺身受重傷的華珀自然是不在話下。


    可如今華珀又活生生的出現在了福王府中,其中自然有極大的貓膩,這也難怪一開始丁存銀不願讓趙羽銘知道此事。


    過三招聞言縮了縮脖子,又看了一眼趙羽銘,示意自己就隻能告訴趙羽銘這麽多了。


    趙羽銘衝過三招一笑,隨後舉起酒杯,“二位哥哥信任苗羽,苗羽自然不會做害了二位哥哥的事情,還請丁大哥,過師傅放心!”


    說罷,趙羽銘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哈哈,好兄弟,我相信你!”過三招笑道。


    丁存銀見苗羽如此保證,終於是放下心來,不過卻還是鄭重囑咐道“苗兄弟,我知道你劍術極高,現在又知道曾經的天劍華珀就在福王府上,我可勸你千萬不要打華珀的主意。”


    丁存銀明白江湖中尤其是這些劍術高超的劍客,往往就是要與別人爭個高低,聽到同樣的劍術高手尤其是這當年的天劍華珀在此,難保不會手癢想要見識一番天劍華珀的風采。


    “苗羽謹記丁大哥的話。”趙羽銘點頭說道。


    丁存銀見苗羽答應的如此輕巧,心中顧慮難消,不過他卻怕說多了傷及與苗羽的情誼,最終還是將顧慮憋回了肚子,沒有多言。


    過三招一心想要討好趙羽銘,想要趙羽銘教他三招劍法,因此是沒有如丁存銀一般想那麽多。


    三人邊喝酒邊聊,將一桌酒菜都吃的幹幹淨淨。此時天色已經將近亥時,丁存銀二人勞累了一天,此刻酒足飯飽困意來襲,便起身告辭各自回房歇息去了。


    趙羽銘則招呼來幾個下人,將碗筷都收拾了幹淨,而後心中略作盤算。


    “天劍華珀竟然在此坐鎮,難怪我總感覺到一種十分危險的感覺,有他守著王嘉胤,想要救人談何容易。”


    趙羽銘武功雖強,但是他也不敢擔保自己就能在天劍華珀的手下救走王嘉胤。


    “天劍華珀。”趙羽銘反複念著這個名字,這可是當年與他父親爭鋒的人物,說不定能從這個華珀的口中得知更多關於自己父親的事情。


    未曾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要去麵對自己父親當年的對手,想到此處趙羽銘的心中不知怎的竟然莫名的激動無比,甚至拿劍的手都在微微顫動。


    趙羽銘盤坐在床上,極力控製自己的情緒,讓自己冷靜下來。


    今晚前去探查,自己隻需要摸清那處別院的地形,以及王嘉胤的所在之地,一定不能因為別的事情出了什麽差錯。


    不知不覺間又過了一個時辰,看看天色此刻已經臨近子時。


    趙羽銘將逍遙收起裹在布袋之中背在背後,那華珀定然認得逍遙,若是到時出了意外被他叫破了身份,那就是可前功盡棄了。


    好在趙羽銘今日剛剛從雷賢那裏帶回來了小貓的木劍,木劍經過火冰的淬煉,遠比一般的武器厲害的多,足以讓趙羽銘對敵了。


    趙羽銘準備好一切,當即轉身出門,徑直向西北處的那處別院而去。


    除過西北處的這別院,福王府中的其他地方趙羽銘早就摸的一清二楚,他輕車熟路的就到了那處別院附近。


    趙羽銘站在別院牆外,深吸了一口氣,一咬牙飛身越上了牆頭。


    那股熟悉的危險的感覺撲麵而來。趙羽銘站在牆頭,今夜月光很亮,好在他立足之處正在一處大殿的陰影之處,一般人段然無法察覺。


    趙羽銘舉目望去,隻見這處別院十分特別,整個院中屋舍並不多,十分簡陋。


    趙羽銘數了數,除過自己身旁的這間大殿,整個院中隻有四間房屋。


    最奇特的是這處院子之中竟然沒有一棵樹木,以及裝飾之類的假山,與福王府中其他地方截然不同。


    這倒是讓趙羽銘鬆了一口氣,此處的情形根本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複雜。甚至可以說這裏的情形再簡單不過,自己隻需要確定王嘉胤在哪間屋中即可。


    可如此情況之下,所有人潛入院中,便沒有一處藏身之所,當即就會被護衛發現。


    但即便如此,這裏巡邏的護衛卻是極多,就這幾間房子,趙羽銘就看到有四十人守在此處,而且全都是平日裏趙羽銘沒有見過的麵孔。


    這四十人分成四隊,東南西北各站了十人,四十人的目光交匯,不放過院中每一處角落。


    每間房子門口都守著兩名護衛,進入此處別院若想不被發現,就必須進到屋內。


    可每間屋子又都有人把守,除非是從房頂下去,否則必然要被發現。


    “這可如何是好,我如何才能確定王嘉胤被關押在哪間屋子?”趙羽銘一時犯了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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