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成績下來的很快,周一就全公布了。一個寢室幾個人坐在食堂吃飯,算著各自的分數唉聲歎氣,連周四家長會能怎麽死都想好了。蔣垚日常穩定,該多少是多少。職高學的東西不會太難,上課聽了就會做,專業基礎課就是些背背記記的,而且剛開始接觸這些,老師也不會太刁難。蔣垚分數不能說出色,但是至少不低,七八十還是能有的。下午語文課要講卷子,講到作文的時候突然把唐棠的當成範文念了一段。不知道怎麽的,蔣垚突然心裏一驚。毛病了這是。心裏頭有了在意的疙瘩,想去忽視都難,總是會忍不住去撓兩下。有的時候過於在意,就算沒碰到疙瘩,自己也會因為幻覺而產生疼痛。蔣垚還是很會演戲的,跟唐棠的關係還是跟以前一樣,吃吃喝喝睡睡打鬧,一點沒有不一樣,就好像那幾條消息,還有那些問題,跟沒存在過一樣。可是有的東西,騙不了自己。他又不是影帝,演得連自己都能以假亂真。蔣垚、唐棠還有秦盛三個去門口接來參加家長會的家長,臉上帶著和善的微笑,引導他們去填單子好進學校,再把人交到那些女生手上,她們會帶路。唐棠站在風裏站久了有點冷,這好半天沒等到別人,他跺了跺腳。“小八,你先進去吧,我看這都來得差不多了,剩的幾個估計要遲到,就我跟三哥兩個在這兒守著算了。”唐棠進保安室找保安叔叔借了仨紙杯,接了點熱水端給他倆:“算了,先把事兒做完吧。”他捧著杯子嘬了一口:“我媽還沒來。”秦盛想想家長會他就要瘋了。他這回素描、傳媒、數學,全沒及格,也就英語好看一點,但是中澳部頭三年都是英語為主,跟專門學英語的沒區別,他好別人也好。蔣媽這會兒也才來了,快到門口的時候旁邊突然匆匆出來一個墨鏡女,兩個女人門口碰頭突然很興奮地叫了一聲,然後抱一塊兒——蔣垚聽說蔣家和唐家兩位主母因為一塊兒騎行所以已經結拜了姐妹。毛病。要來就一塊兒來了,還有幾個家長也全到了,很客氣得還跟他們仨說對不起久等了。蔣垚也沒說什麽,跟著幾個家長就去教室了。每個班家長會不一塊兒開,有的班前兩天都開完了,還有的班甚至還早。學校裏班級多,錯開開家長會不打擠也方便管理。蔣媽跟唐媽媽聊得開心了,回來跟著自己兒子走:“六土,你這回怎麽樣?”蔣垚倒還挺不以為意的:“就那樣嘛,老樣子,我成績穩定你又不是不知道。”“唐棠呢?”蔣垚班上,蔣媽就認識唐棠一個,所以肯定要問,來殺殺蔣垚這麽拽的氣焰。“你別想了,這小子不行。”蔣垚說起來還要笑,礙於公共場合且當事人在場,開始跟他媽咬耳朵,“數學四十多嘻嘻嘻……”唐棠剛才好像聽見自己名字了,回頭剜了一眼蔣垚,這人笑得相當鬼畜。果然是在說自己壞話吧!家長會開始就把一個班的學生趕出去了。正好是活動課,全去操場點了個名,剛說完自由活動就全回來聽牆角了。一個個堵在門口要死要活,再聽到windy在講什麽升中專的考試,還有什麽各種英語專業證要考,說得那麽嚴肅,心都涼了。“我覺得等我學完,從n職大門走出去的時候,我一定是頭頂最涼快的拿一個。”秦盛很不舍得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似乎都想得到自己禿了的那一天。蔣垚突然想起自己今天默單詞又f了……雖然自己這麽帥不一定會禿,但是就這麽每天50個單詞背下來,發際線肯定是會上移的。哭了。這跟自己想象的職高生活完全不一樣啊喂!蔣垚第四節課去籃球隊訓練去了。好歹還是能通過打籃球忘記一些不怎麽愉快的事情的。這段時間在準備那個什麽的中職校隊的籃球賽,方寸這麽沒心沒肺的都帶頭緊張起來了。蔣垚又想起他說要退位的事兒,有點苦。算了,眼下先把日子過好吧。雖說之前文化節比賽大家都當了回對手,可是真要合力一起打球,還是特別牛逼的。互相都很熟了,手一抬就知道要往哪兒傳球。默契就是這麽練出來的。方寸對n職籃球隊特有信心,說上一屆聯校賽就是咱學校拿的第一。方寸坐到蔣垚邊上來:“小子,這回好好努個力,我好找個理由把這個位置名正言順給你啊。”作者有話要說:快點想通啊!將就也好真心喜歡也罷快點想通啊啊啊啊啊啊第50章 四五十章比賽應該是挺累的。每天早上看著蔣垚跟籃球隊的坐著車離開學校,晚上晚自習下了回來,蔣垚已經在床上躺著睡覺了。這人沒有打呼嚕的惡習實屬難得,結果這麽一塊兒人間瑰寶居然被自己給纏上了。唐棠輕手輕腳把包放下了,歎了口氣。雖說蔣垚睡眠挺好的讓大家隨意,不用在乎他,但唐棠還是習慣性注意著不要發出噪音。他捅破了一層窗戶紙,洞還特別難看。蔣垚換了張紙幫他糊好窗戶,技術挺好的,可是新紙舊紙一眼就能看出色差來,他又不瞎,總會看見的。“小八,今天阿曼達叫你去她辦公室幹嘛?”傅聞科收了明天要穿的衣服。他好像聽見點風聲,希望從唐棠這兒證實一下。“元旦晚會,問我跟蔣垚去不去。”“呐,我就說嘛你們還不信,沒個129我們還有元旦晚會!”傅聞科在這兒炫耀自己消息靈通炫耀半天結果沒人理他,“誒我說,我們學校活動多得是不是有點過分了,這才一個學期,我感覺活動天天都來。”“你知足吧,有得玩不錯了,我同學,上個普高,我靠,他們學校慘無人道!”孫其滿臉都是嫌棄,“他們就個運動會,媽耶!”趙光跟著點點頭附和一下。傅聞科:“慘,真的慘。”達人秀就是為了給元旦匯演挑人的,學校真的是有各種名頭能辦活動。唐棠自己推不掉,就把蔣垚的那個名額給推了。再喊他上他肯定不樂意況且這人天天都去比賽,還不知道要比到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哪有時間練習。自己去就行了。蔣垚做個噩夢大半夜醒了,好像是夢到自己班上的人了,什麽內容他給忘了,反正感覺很不好。他爬下床想去廁所洗把臉接著睡,還在樓梯上沒沾著地,先看見唐棠拿手機幫他打光:“你怎麽醒了?”唐棠趴著,回過頭,臉藏在陰暗裏。蔣垚找到了自己拖鞋往他那兒走:“你怎麽不說說說你為什麽還沒睡?你看看這都幾點了!”他把唐棠的頭輕輕按進枕頭裏。“說了不要摸我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