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可都是薛世風的麾下讀書人,也都是奉了薛世風的命令給杜寧的帳篷之外潑馬糞。


    杜寧派人去請薛世風前來,薛世風必然會袒護他們,根本就不會懲罰他們。


    充其量也隻是在杜寧麵前裝裝樣子而已。


    所以,這些讀書人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擔心,反而對杜寧流露出輕蔑和不屑之色,一幅幅都是非常看不起杜寧的表情。


    在他們的眼裏,杜寧實在是太可笑了,以為將薛世風請來就可以讓他們獲得懲罰了嗎?


    真是荒謬!


    杜寧將這些人的表情盡收眼底,看著這些人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樣,心中冷笑連連,若是薛世風能夠秉公執法,他不會為難這些人,但如若薛世風敢包庇這些人的話,杜寧也絕對不會慣著,必讓這些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沒過多久,薛世風帶著一群翰林讀書人趕到了現場。


    “薛兄。”


    “薛將軍。”


    那些讀書人紛紛向薛世風拱手,臉上帶著笑意。


    “嗯。”


    薛世風輕輕點頭,便算作是回禮了,他目光掃視四周,明知故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杜寧說道:“薛兄,就是這些人往我的帳篷之外潑了馬糞,請你秉公執法嚴懲他們,我聖林大陸讀書人不可屢次受此等羞辱。”


    “哦?”


    薛世風裝模作樣地打量了一下杜寧的帳篷門口,隨後目光落在那些潑馬糞的讀書人身上,冷喝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做出這樣的事情,簡直是給我們大周王朝的讀書人抹黑,還不給我向杜公子賠罪!”


    “什麽?讓我們向他賠罪?”


    “他算個什麽東西?”


    “可笑!”


    那些讀書人臉色一變,流露出了極其不服氣的表情,根本就不願意向杜寧道歉。


    “嗯?你們敢違抗我的命令?”


    薛世風臉色一沉,變得有幾分不悅了。


    看見薛世風把整個臉都拉下來,那些讀書人不敢怠慢,隻好向杜寧認錯。


    “我等有錯,請杜公子原諒。”


    “是我等對不住杜公子,還請杜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我們誠心誠意向杜公子道歉,杜公子應該滿了吧!”


    這些人僅僅隻是向杜寧敷衍拱手,嘴上說著向杜寧道歉的話,可卻沒有讓人感到半點道歉的誠意在其中。


    杜寧壓下心中怒意,正欲說些什麽。


    就在此時,薛世風笑著對杜寧說道:“杜公子,既然這些人已經向你道歉,你就原諒他們吧,區區小事而已,莫要傷了和氣。”


    “哦?身為大周王朝的讀書人,身為齊國的薛家子弟,您就是這麽斷案的?僅僅是一句道歉,就能將如此惡劣的事情揭過?”杜寧冷笑起來。


    “那杜公子想要如何?”薛世風戲謔地問。


    “按照你們大周王朝宗法製的規矩,他們是進士,我是翰林,我的儒道修為比他們高,地位比他們高,他們以進士之身往我的帳篷外潑糞,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理應杖刑。”


    聽到“杖刑”這兩個字,眾多讀書人的眼神中都流露出了些許畏懼之色,大周王朝崇尚宗法製,也注重刑罰,這裏的杖刑是由修為強大的讀書人執掌,若是對這些進士讀書人執法的話,必然可以將他們打得皮開肉綻,沒有一兩個月修養別想下床。


    雖然畏懼杖刑,但那些進士讀書人並沒有感到過分恐慌,因為他們並不認為會被薛世風執法,畢竟他們是奉了薛世風的命令在杜寧的帳篷之外潑糞,如果因此受罰的話,那今後還有什麽人願意為薛世風辦事?


    這裏是在大周王朝,是在薛家軍中,他們相信薛世風一定會為他們開脫罪責。


    “放肆!”


    薛世風開口了,他看著杜寧說道:“我薛家軍討伐異族,眼下正是用人之際,這些人都是我大周王朝的進士天才,豈能說杖刑就杖刑?你身為聖林大陸的讀書人,難道就隻會顧及個人的恩怨,而忘記人族大義嗎?”


    “薛兄言重了,此時此刻此地隻顧個人恩怨,而忘卻人族大義的家夥,恐怕另有其人吧。”


    杜寧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了些許譏嘲之色,言下之意那個忘記人族大義的家夥不是杜寧自己,而是眼前的這個薛世風。


    “放肆!”


    薛世風看著杜寧大聲道:“我是將軍,你是我麾下先鋒,就憑你這句話,就可以在軍中治你大不敬之罪,我好心好意為你們化解恩怨,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所以你就如此光明正大袒護你的人?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而是第二次,第一次我可以不追究,現在是第二次,被我抓了個現行,我還沒有權力要求懲罰他們?”


    杜寧沒有生氣,而是神色如常,但是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帶著幾分譏嘲之意。


    薛世風強行壓下心中的不滿,說道:“我知道你心中有氣,但這件事情不能完全怪他們,必然是你品行不端,所以他們才會往你的帳篷門口潑馬糞,這是對你的警示,不過他們終究也有過錯,向你道個歉就好,你何必咄咄逼人?”


    “意思就是說,如果我認為你的品行有問題,也可以往你的帳篷門口潑馬糞,並且隻需要一句道歉就可以了事?”


    “放肆!”


    薛世風勃然大怒,可他卻不敢正麵回答杜寧的這個反問。


    “看來連薛兄都無法容忍別人往自己的家門口潑馬糞,既然你不能容忍,憑什麽叫我容忍?你,算什麽東西!”


    杜寧微微昂首,散發出了一股強烈的威壓,一副居高臨下看著薛世風的姿態。


    “夠了!薛某沒空和你在這裏胡攪蠻纏,既然他們已經道歉,那你就應該原諒他們。”薛世風說道。


    “如果他們誠心認錯並真心道歉,我可以原諒他們,但他們並沒有認知到自己的錯誤,且缺乏道歉誠意和態度,所以我就堅決不能原諒他們,此事,不會就這麽算了的。”杜寧說道。


    “那你想怎麽樣?”薛世風問道。


    “很簡單,還記得我上次說過的話嗎?誰潑的馬糞,我就讓誰吃下去。”杜寧淡定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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