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舉人道:“杜君是不是忘了,我們可是讀書人,我們有才氣在身,我們能上戰場殺敵建功!”


    “那請問你殺過麽?”杜寧又問。


    年輕的舉人鴉雀無聲,一雙眼睛看向杜寧,充滿了屈辱和不服。


    杜寧輕蔑道:“如果爾等身為讀書人尚且不能為百姓分憂,妄想著用將來殺敵的理由來自欺欺人的話,那你們一輩子都將沒有任何的出息,殺敵建功的基礎是要有一顆為自己而戰,為百姓而戰的心,如果你們心中沒有百姓,沒有人族,就算是上了戰場也隻會蝸居後方無所作為,所謂的殺敵建功更是笑話。”


    “你……”


    年輕舉人氣得全身顫抖,眾多讀書人也是氣得怒不可遏。


    “杜君說得好!欺負老百姓的讀書人憑什麽把殺敵建功的豪言壯語掛在嘴邊?簡直是就可笑之極!”


    “欺負百姓的人有什麽資格上戰場?說不定隻會敷衍了事混軍功。”


    “就是就是!那些所謂的世家弟子平日裏也是把百姓掛在嘴巴,說要為我們百姓謀福,可結果呢?他們卻站在我們百姓的對麵!”


    許多百姓們群情激憤之下,也都把自己的心裏話都給說了出來。


    “住口!住口!住口!”


    “放肆!放肆!放肆!”


    “你們這些刁民居然敢如此汙蔑我們世家子弟!”


    “簡直是大逆不道!”


    眾多世家讀書人紛紛指責,竟然被百姓們如此嘲諷,這對他們而言是無法接受的奇恥大辱!


    “肅靜!”


    杜寧一聲怒喝之下,讓許多憤怒的人都不由自主的閉上了嘴巴。


    “在前來嵐州城之前,本官以為嵐州城的世家讀書人必然會是受百姓們愛戴的學子,沒想到本官初到任上,居然有那麽多的父老鄉親指責你們,如此可見,嵐州城的百姓平日裏都遭受著什麽樣的欺負,但是從今天開始,嵐州城的每一個百姓都受新法律的保護,本官會在衙門的公堂之上為每一個遭受冤屈之人做主,本官今天就給你們一個忠告,誰要是站在老百姓的對麵、站在道德的對麵、站在法律的對麵,就是站在本官的對麵,站在本官對麵的人,本官都會不擇手段將他打倒,就從這個嵐州城開始,就從現在開始!”


    杜寧大義淩然,心念通達,無懼與眾聖世家叫板。


    那個進士老者臉色難看道:“如此說來,杜君非要堅定自己的主張,燒毀刑具不可?”


    “非燒不可。”杜寧目光堅定。


    “好!”


    進士老者也是豁出去了,大聲道:“既然杜君要燒毀刑具,毀滅我法家聖道,那就將老朽一起燒了吧!老朽已經是一把老骨頭,今日願以死明誌,以彰顯我法家讀書人之氣魄!”


    說完以後向前一步,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老先生!萬萬不可!”


    “不要啊!”


    許多讀書人眼睛濕潤,被進士老者舍生取義的壯舉所感動。


    年輕舉人悲憤道:“杜君,難道您就真的如此冷酷無情,非要鬧得如此不可開交嗎?您實在是太冷血了。”


    杜寧說道:“你們欺壓老百姓的時候,你們身上的血比本官更冷!”


    年輕舉人目眥欲裂,全身顫抖。


    而就在此時,那個進士老者竟然邁步走入了眾多刑具之中,大聲道:“來吧!杜君!點火吧!我們法家讀書人不怕死!有種你就放火燒!”


    說完以後,擺出一副死皮賴臉的態度,認定杜寧不敢放火。


    許多讀書人深受鼓舞,對著杜寧發出了各種謾罵,以及聲討。


    更有甚者怒罵杜寧不是人,居然要將一個年邁的老進士活活逼死。


    杜寧冷漠的看著進士老者:“老先生,您這是在以死相逼嗎?您是在以自己的性命逼迫人族的文君嗎?”


    “老朽……不敢……”


    進士老者的語氣有些顫抖,他可以用性命威逼任何人,但唯獨不敢威逼人族文君,那將會被青史唾罵,但是今日為了法家的思想,進士老者隻能是舍生取義。


    這個時候,刑峰簡直是忍無可忍,簡直是看不下去了,站出來說道:“夠了杜君!不要再任性了!難道您當真要逼死一個讀書人,鬧出人命來才肯罷休嗎!”


    “是老先生要為了這些害人的刑具甘願赴死,與本官何幹?難道是本官求著老先生赴死的嗎?既然老先生要為法家的理念赴湯蹈火,本官就成全他!”


    杜寧看著進士老者咆哮道:“你以為本官真的不敢殺你?為了百姓的利益,為了人族的將來,殺你一人又何妨?你以為你死了就可以阻止本官了嗎?你以為你死了就是何等的光明磊落,青史留名了嗎?本官會用實際行動來告訴天下人,你今日的行動是有多麽的愚昧無知,是有多麽的滑稽可笑,後世的法家讀書人將會以你為恥辱!”


    “哈哈……”


    進士老者仿佛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大聲道:“若是杜君要殺,老朽願死在文君之手,雖死猶榮!”


    時照東大聲道:“杜君,若是老先生有什麽三長兩短,下官就算是拚了性命不要,也要不惜一切代價彈劾你!”


    “還有我!”


    曹主簿冷笑連連,看向杜寧眼神無比的冰冷。


    “住口!”


    杜寧嗬斥道:“爾等身為官吏,明知老先生意氣用事,不出言相勸也就罷了,反而還言語相激本官,看來你們是巴不得本官殺了老先生,好讓你們向聖院參奏是不是?”


    時照東和曹主簿聞言頓時臉色狂變,杜寧扣的這個帽子實在是太嚴重了,簡直就是在指責他們視人命如草芥啊!


    “胡說!下官絕無此意,杜君不要信口開河!”時照東氣急敗壞的大吼起來。


    “光天化日之下,您怎麽可以冤枉我們!”


    曹主簿也是大吼出聲,全身顫抖。


    “狗官!居然如此卑賤!”


    “你勸老先生也就罷了,居然還添油加醋!”


    “真不是個東西!”


    許多百姓破口大罵,反正今天已經都得罪世家讀書人,倒不如得罪個徹底。


    時照東和曹主簿臉色通紅,居然被百姓們如此喝罵,簡直就是天大的恥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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