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裏一陣驚呼,沒想到孔德連大學士文寶都能舍得拿出來送人,既然是因為感激杜寧所贈送,那麽此寶必定不凡。


    杜寧急忙推辭:“孔先生,這套文寶實在太過於貴重,在下可不能收。”


    孔德嚴肅道:“不,你挽救了我們孔家的名聲,我們孔家自然對你感恩戴德,這套文寶對我們孔家來說連一點心意都算不上,你若不收下此寶,諸國讀書人豈不是會笑話我們孔家太沒有規矩了?”


    孔老夫人附和道:“孔德說得沒錯,雲麒君當受此寶,這也是我們的一番心意,你就不要推辭了。”


    “夫人已開尊口,請杜君笑納。”孔德笑道。


    “好吧,多謝孔先生,多謝孔夫人。”


    杜寧最後還是收下了文寶,然後就返回自己的座位。


    傅書雲心有餘季的對杜寧說道:“方才真是好險,幸虧你成功續詩,否則別說是孔夫人了,連你自己都會沾上洗不掉的汙名。”


    “抱歉,讓傅君擔心了。”杜寧歉意道。


    “接下來,可就有不少人要遭殃了。”傅書雲冷笑出聲。


    “那也是他們活該,我問心無愧。”


    杜寧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目光看向文會場地,麵色從容。


    傅書雲也就不再多言了。


    隨後,孔德繼續進行文會。


    剛才的那一段小插曲,並沒有影響到大家寫詩創作的熱情。


    文會繼續舉辦,宴席上的菜肴也不斷更替,觀看的讀書人推杯換盞。


    直到太陽落山之後,眾多讀書人酒足飯飽,滿載而歸。


    第二天。


    大儒殿派出眾多大學士和翰林,徹查昨日紀言簫寫汙詩一事,但凡是有任何參與嫌疑的人,全部順藤摸瓜調查審問。


    這件事情,瞬間成了孔城的熱議。


    …………


    雲國,蘇州。


    將軍府的嶽天一帶領兵馬,將整個紀家給包圍起來。


    “從今日起,紀家所有人未經同意,不許出入府邸!”


    嶽天一的聲音響起,傳入了紀家的府邸之中。


    “放肆!何人這麽大的膽子,敢在文宗世家府外撒野!”


    紀家大門打開,走出了一群翰林和大學士,他們怒發衝冠,根本就無懼嶽天一。


    “本大將軍奉朝廷調令駐守紀家府外,從現在開始,沒有朝廷的允許,任何紀家人都不準許踏出府外半步,違令者斬!”嶽天一大聲道。


    “笑話,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敢來封我紀家的大門?識相的話有多遠給我給滾多遠,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一個紀家翰林又是憤怒又是輕蔑地嗬斥。


    “休!”


    嶽天一吐出兵家古劍,響起一聲清脆的雷音。


    “住手!”


    許多人臉色大駭,無法相信嶽天一如此猖狂,直接出劍。


    “大膽!”


    方才出聲嗬斥嶽天一的紀家翰林本能口吐古劍防禦,隨後“卡察”的一聲,翰林古劍斷裂。


    “你敢殺我?”


    對方瞪大眼睛質問。


    “噗!”


    兵家古劍斬下一顆首級,滾落到了另外一個紀家大學士的腳邊。


    首級上的表情滿臉驚恐和不能置信,不相信自己僅僅隻是說了一句話,就被嶽天一當成狗一樣誅殺。


    這樣的死法不僅可笑,也更是羞辱。


    “狗東西,你也配罵我?真是不知死活!”


    嶽天一輕蔑地看了眼地上的屍體,仿佛方才所殺的不是一個讀書人,而是一頭畜牲一般。


    身為蘇州將軍府的統帥,可不會像一般文臣那般先禮後兵,能夠用實力說話的場合,絕對不可能用嘴皮子。


    “你……你……”


    眾多紀家讀書人氣炸了肺,嶽天一帶領兵馬包圍紀家也就算了,居然還出劍殺了一個紀家的翰林,堂堂文宗世家從未受過如此奇恥大辱。


    “嶽大將軍,你好大的官威,竟敢殺我紀家翰林,我必定要上奏朝廷,治你的罪!”紀家的一個大學士惡狠狠道。


    “本大將軍執行律法,你們紀家的翰林不僅不配合,反而還威脅本大將軍,說要對本大將軍不客氣,這樣的行為罪同判國,不殺又有何用?”嶽天一不屑地開口。


    “你……你……”


    對方氣得暴跳如雷,大聲道:“縱然是他的不對,你也不能出手將其擊殺,他是讀書人,是受律法保護的讀書人!”


    “律法不會保護踐踏律法的讀書人。”嶽天一回應道。


    “你……”


    對方臉色一陣變幻,隨後大聲嗬斥起來:“你簡直就是草管人命,濫殺無辜!”


    “紀言路,你也想撞在我的劍刃上不成?”嶽天一輕蔑地開口。


    “放肆!”


    紀言路怒不可遏,胸口激烈的起伏,這是他此生遭受到的最大羞辱。


    “休!”


    兵家古劍破空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向紀言路。


    “你……”


    紀言路感覺一陣頭疼,對於嶽天一這種天生隻認拳頭不認理的兵家讀書人,他就算是有理也說不清。


    隨即噴出他的大學士古劍,迎戰嶽天一的兵家古劍。


    突然,嶽天一的古劍光芒一閃,竟然原地消失不見。


    下一刻,嶽天一的古劍出現在了紀言路的前方。


    “好快的速度!”


    紀言路的想法一閃而過。


    “啊!”


    隨著一道驚人的慘叫響起,紀言路的胳膊被劍光斬斷,發出驚恐的慘叫。


    “狗一樣的東西,不要仗著自己是文宗世家,就以為本大將軍不敢動你,你們這些人曾經沒少與賢王黨的官員同流合汙,更沒少做過對不起雲國百姓的事情,本大將軍執法,你們再敢阻撓,一律格殺勿論!”嶽天一說道。


    紀言路不服道:“敢問嶽大將軍,我紀家身犯何罪,要被你們如此對待?若不能給我們一個交代,我紀家必定上京告禦狀,甚至是狀告聖院。”


    “你們紀家的讀書人紀言簫在孔城參加孔家壽宴的時候寫詩羞辱孔老夫人,此事已經被聖院的大儒殿調查,故而我奉朝廷的命令對你們禁足,待查明此事是否為紀言簫的個人行為前,你們要接受大儒殿的調查,這裏有聖院連夜發布下來的文書和對你們紀家的禁足令,你們自己看看吧!”


    嶽天一說完,將一份文書和另外一份告令丟在了紀言路的腳下。


    紀言路嚇得臉色發白,若是聖院發布的命令,此事斷然不會有假。


    其他原本怒氣衝衝的紀家人更是嚇得神色慘白。


    “嶽大將軍,這其中一定有誤會,我們紀家對此事當真不知情啊!”


    紀言路強忍著斷臂之痛開口,心裏恨透了眼前的嶽天一,即便他可以用神藥接續斷臂,也是此生受過的最大恥辱。


    當初賢王被貶為庶民的時候,紀家都不曾遭到如此粗魯的待遇。


    可偏偏觸犯到了至聖世家的逆鱗,那別說是他一個文宗世家,就算是十個文宗世家加在一起,也無法承受孔家的怒火。


    “此事你無需向我解釋,待到大儒殿來查明之後,自會還你們一個公道,但是在這之前,誰敢邁出紀家府邸一步,你們知道後果!”


    嶽天一說完之後不再理會紀言路,而是監督他的兵馬圍著紀家府邸駐紮。


    紀家人氣得咬牙切齒,心裏將紀言簫破口大罵了一頓。


    “該死的紀言簫,居然把那麽好的事情給搞砸了,我們紀家不怕被毀滅,但不能連一個墊背的都拉不下來啊!”


    紀言路目眥欲裂,心裏歇斯底裏地大吼。


    “完了……我們紀家完了……”


    一些紀家人灰頭土臉,知道接下來麵對他們的將會是一場滅頂之災,文宗世家極有可能會在這個蘇州除名。


    …………


    兩日後。


    諸國許多世家被大儒殿徹查以後,不是有人被流放,就是被罰沒了諸多神物和資產。


    這一次,大儒殿把一切能夠追查的家族,全部查了個底兒朝天。


    他們可以伺機報複孔家,孔家也可以公報私仇回去。


    大多數世家還好,沒有直接參與這起事件,而是臨時起意而已。


    而那些少數密謀過的世家,則是遭到了嚴厲的懲罰。


    聖院公布消息。


    雲國的紀家直接被聖院撤回了文宗世家的封號,拆了大門之外的牌匾,淪為了蘇州最低級的世家,遭蘇州人唾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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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州人都責怪紀家,說是紀家丟盡了蘇州人的臉,害得蘇州人蒙受了很大的羞辱。


    至於紀言簫,則是被紀家逐出門戶,革了族譜,永遠不再是紀家人。


    不久後,聖院公布再次公布最新消息,將遼國柯家的半聖世家之名革除,降為豪門世家。


    柯家的半聖還活著,卻被革除半聖世家之名,打得就是柯家半聖的臉,這在人族的曆史上可以說是絕無僅有的。


    這讓諸國文壇極其震撼,柯家的許多族老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當場氣得鮮血狂吐,無法接受這樣殘酷的現實,怒急攻心之下暈了過去。


    柯家在此之前曾經遭受過許多恥辱,皆是文壇上的名聲重創,都是可以慢慢愈合的傷口。


    而被聖院革除半聖世家之列,則是對柯家巨大的懲罰,可以說是直接宣布剝奪了柯家在整個人族的地位。


    柯家這一次,是徹底被治得不敢在文壇上動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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