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呢?是否也認為本君逆種?”


    杜寧看著孔承庭身邊的那些翰林,雙目如劍,他的聲音猶如春雷一般在他們耳旁炸響。


    “不敢,不敢。”


    “我們沒有那個意思……”


    那些翰林急忙陪笑,全然沒有之前耀武揚威的姿態。


    這時候他們才恍然大悟,其他的孔城人為什麽瘋狂給他們使眼色,原來正是因為杜寧掌握了人族氣運,所以統領了這支人族的隊伍。


    可笑孔承庭還打著為人族的名義,讓杜寧去衝鋒陷陣送死,現在看來,孔承庭的行為才是近乎逆種。


    杜寧隻殺柴勇,是因為柴勇要對杜寧動手。


    若孔承庭也要動手的話,那死的可就不僅僅隻是柴勇一人而已了。


    “本君忍讓再三,但總有一些人非要打著為人族的旗號行逆種之事,柴勇本應死在戰場上,但偏偏有人逼我用人族的刀劍殺我人族讀書人,這是一件非常悲哀的事情,但也是一件極其可笑的事情,你們……最好別再逼我!”


    杜寧這番話很是悲憤。


    孔承庭死死咬著牙,發出咯咯作響的聲音,額頭上青筋暴起。


    他深深呼吸一口氣,緩緩吐出來。


    “柴勇固然有錯,但他也罪不至死,杜公子,你將其一言誅殺,未免有失公允,這是一件非常嚴肅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夠給我們孔家一個交代。”孔承庭說道。


    “哦?聽你的意思,是不是還想挑釁本君?”杜寧看著孔承庭。


    孔承庭避開目光,咬牙道:“在下不敢。”


    “那就閉上你的嘴巴。”


    杜寧說道:“本君方才沒有將你一同誅殺,已經是念在人族正是用人之際,又考慮到至聖世家的麵子,所以才會對你法外開恩,我希望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杜寧,我不管你為什麽能夠掌握人族氣運,但我知道你不敢殺我,因為在三界山之內,隻有我一個人突破瓶頸成為大學士,想要擊敗異族的話,人族還需要我這個大學士的力量,若是你殺了我,人族隊伍就有可能被異族屠殺,那你將會成為人族的罪人,我說得可對?”孔承庭譏嘲出聲。


    “真沒想到我對你的一念仁慈,換來的不是你的自我反省,而是你那過於自傲的想法。”


    杜寧失望地搖搖頭,繼續道:“我很好奇,你一個新晉的大學士,哪來的自信認為自己在人族隊伍中具有如此不可代替的地位?若你真有那個實力,為何不身先士卒,帶領大家衝鋒陷陣,反而讓其他人先去衝鋒?你確定你真有那個自信打敗異族?”


    孔承庭臉上閃過一道怒色,緩緩道:“不錯,我確實是一個新晉大學士,但就算我的力量再怎麽有缺陷,也總比你一個進士要更強,我才是讓人族屹立於不敗之地的希望。”


    “如果你這麽想,那你就大錯特錯了,決定人族能否打敗異族的並非是個人的強大。”


    杜寧目光看向眾人,意味深長道:“而是我們身為曆練之士,每一個人團結起來的力量。”


    “你說什麽?”孔承庭目光一凝。


    “我們?每一個人?”


    “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我怎麽聽不懂呢?”


    “我也聽著有點湖塗啊……”


    諸國讀書人麵麵相覷,有點不太明白杜寧這句話的具體含義。


    “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就算我們人族隊伍沒有你這個大學士,我人族也不一定會輸給異族,恰恰相反,像你這種大學士留在隊伍裏,我認為反而是一種累贅。”杜寧說道。


    “哈哈……你說什麽?你說我是累贅?這可真是天大的笑話!”孔承庭忍不住放聲大笑。


    杜寧立即道:“好,既然你自認為實力強大,那你可敢去與洞天山或龍逍決一死戰?”


    “這是打仗,不是單挑。”孔承庭說道。


    “看來你不敢。”杜寧搖了搖頭。


    “不是不敢,我人族是有智慧的種族,若能以智取,絕不用蠻力。”


    “所以你之前才會安排我們去給你們這些所謂的主力去打前鋒,去用我們的生命給你們開創立功殺敵的機會,這就是你們孔家讀書人所謂的智取?”杜寧反唇相譏。


    “一派胡言!”孔承庭惱羞成怒。


    “那我讓你去殺洞天山或龍逍,你是去,還是不去?你自己選一個吧!”杜寧態度堅決。


    “我……”


    孔承庭怒火中燒,指著杜寧的鼻子說道:“你這是強人所難,你這是公報私仇!我不管你為什麽能夠掌管人族氣運,也不管為什麽你能奪取孔家的領隊權,但這不是你公報私仇的理由。”


    杜寧厭惡道:“你一邊自認為是大學士,能夠帶領人族取得三界山的大勝利,本君讓你前往誅殺強敵,你卻又在這裏借故推辭,難道你就隻會在後方指揮嗎?那我人族要你來三界山何用?就你這種蠢貨,隻顧著自己至聖世家的利益,完全沒有人族的大局觀,也好意思在這裏大放厥詞?笑話!”


    “我敬你是文君,但你不能夠羞辱我!”孔承庭大聲道。


    “所以你就可以羞辱本君了是不是?”杜寧質問道。


    “在……在下……在下不是那個意思……”孔承庭避開杜寧的目光。


    “讓你上陣,你卻推諉,堂堂大學士麵對自己人的時候耀武揚威,麵對異族來犯卻屁都不敢放一個,丟盡了人族讀書人的臉,簡直就是文人恥辱。”杜寧罵道。


    孔承庭怒視杜寧,嘴唇輕輕張開,卻又緩緩合上。


    “既然你不願意為人族拋頭顱灑熱血,那我們憑什麽要把人族的希望放在你的肩膀上?你扛得起這個擔子嗎?想要做總領隊,肩膀上就要有承擔,這是真正的人族棟梁才能扛起來的重任,而不是你這個隻會動嘴皮子,實則一無是處的草包大學士。”


    孔承庭怒不可遏,心裏很是不服,反唇相譏:“聽你的口氣,莫非文君大人是自認為人族棟梁,所以能夠扛起這個擔子是嗎?好啊!那你就去殺洞天山和龍逍去給我看看啊!方才我讓你去打先鋒,你尚且推諉,我就不信你真有這個膽子!”


    杜寧眼睛微微一眯,笑道:“本君隻是問你,若是不敵異族應當如何行事,何曾推諉過?本君雖然珍惜自己的生命,也承認自己也是一個貪生怕死之輩,但我的文膽可沒你的文膽那麽弱,連與洞天山和龍逍生死決戰都不敢。”


    “哈哈……聽你的意思,莫非當真是要去殺洞天山和龍逍不成?你做得到嗎?你若是大學士,我還相信你能做到,可你隻是進士,昆侖古劍再強也敵不過五品境界的洞天山和龍逍,他們可是真正的天才。”孔承庭麵露譏嘲。


    “難不成還指望你?”杜寧不屑一顧道。


    “你……”


    孔承庭被嗆得說不出話來。


    杜寧對眾人道:“諸位也都看到了,孔承庭雖為儒道大學士,他沒有在這個時候身先士卒,更沒有在這個時候做一個合格的表率,更沒有用他的身軀將異族擋在前方,其非不能為,實不願為也!”


    “杜寧,你不要信口雌黃,我怎麽可能不願為人族赴湯蹈火?你不要汙蔑我的文名!”孔承庭怒發衝冠。


    “那你就去殺洞天山和龍逍啊!光說不做像什麽樣子?一邊打著為人族的旗號卻毫不作為,真是無恥!”杜寧嗬斥道。


    “我……我隻是……”


    “給我閉嘴!”


    杜寧厲聲一喝,嚇得孔承庭急忙閉上了自己的嘴巴,不敢在這個時候頂撞。


    “諸位同袍,孔承庭乃是至聖世家大學士,理應為我們每個讀書人做好榜樣,但他不僅沒有為人表率,反而還在這個時候內訌,其行可恕,但其罪可誅,既然至聖世家不作為,本君作為!”


    杜寧擲地有聲道:“三族決戰,本君當身先士卒,第一個衝鋒在最前線,是個讀書人的,是人族男子漢的,願意拋頭顱灑熱血的,皆隨我一起上陣。”


    “本君不敢保證能夠帶領你們取得勝利,但本君可以做到與諸位共同進退、同生共死,在向異族衝鋒的道路上,我與諸位同袍並肩作戰。”


    “至於這些孔家的讀書人,我們無需理會,隻要他們不製造內訌,對我人族而言就是最大的幫助。”


    孔承庭氣得幾乎要吐血,聽杜寧的口氣,完全就是在把他們孔家人當成空氣,也像是在說即便沒有孔家人的參戰,也絲毫改變不了什麽,更決定不了什麽。


    這是對至聖世家天大的羞辱!


    幾乎所有的孔家人,都無法承受這樣的評價。


    田飛鵬說道:“好!既然杜公子要上陣,田某也不想做貪生怕死的孬種,願與你同生共死!”


    範如龍說道:“我等雲國讀書人,也願意與杜君並肩作戰,若是要衝鋒,我範如龍算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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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我孫振天,絕不學孔家人他們當孬種!”


    “哈哈……還有我們梁國人,也願與杜半師一起衝鋒陷陣。”


    “還有我!就算是死,咱們也要殺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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