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突然間變得安靜了起來，兩位半聖的意念跨越區域先後降臨，壓得兩國大軍的兵馬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柯長易心中怕得要死，他很清楚地感覺到自己已經被範千峰的聖人力量鎖定。
縱然他是儒道大儒，若是半聖要誅殺他的話，柯譽封跨越數十萬裏的半聖之力根本攔不住本國的範千峰聖力！
“半聖的力量實在是太強了，在範聖麵前，我們就猶如螞蟻一般弱小。”
杜寧在心裏感慨，用一句話來概括就是，聖人之下皆螻蟻。
半聖有逆轉乾坤，翻天覆地之能！
別看大儒與半聖隻有一個品境之差，兩者的實力卻是天差地遠。
也正因為如此，衝破大儒成就半聖的瓶頸會異常困難，也是成就半聖的人猶如鳳毛麟角的原因。
這個世界的儒道力量，遠超杜寧的想象。
“叔父救我！念在同為柯家血脈的份上，求叔父救我！”
柯長易大聲求救，慌了手腳。
“求叔父救我兄長一命！”
柯長源也請求起來，柯長易不能死，否則柯家將會遭受慘烈的打擊。
“範兄，長易固然有錯，但終究是柯某之侄，柯某不能見死不救，懇請範兄給柯某一個薄麵饒其一命，算柯某欠你一個人情。”
柯譽封的聲音響起，蒼老而又雄厚，語氣也帶著真誠的請求。
柯家人氣得滿臉通紅目眥欲裂，柯家的半聖竟然為了柯長易向範千峰求情，而且自稱“柯某”而非“本聖”，這實在是太恥辱了！
更加難以置信的是柯長易，他無論如何也不相信，柯家的半聖竟然會在雲國半聖麵前放低姿態。
這一刻，柯長易心知自己就算能夠活下來，一世英名也會毀於一旦，成為整個柯家最恥辱的大儒，沒有之一。
“蠻族與匈奴攻打雲國之時本聖不曾出手，草原族攻打西域時本聖也不曾出手，哪怕是你們遼國軍隊占據雲國城池之時本聖還是不曾出手，柯譽封，這一次是你逼本聖不得不出手的，本聖尚在人間，可容不得你來打本聖的老臉。”
範千峰直呼其名，已經表露出了心中的憤怒之情，事態的嚴重性已然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遼國人敢怒不敢言，而柯家人則是感到非常的憋屈。
“範聖息怒，學生也是一時魯莽……”
柯長易想要認錯，但範千峰直接用聖力封住其聲音，無論他如何自我辯解，誰都聽不到他在說什麽話。
柯長易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心裏已然後悔。
早知道如此，他就不應該來雲國。
現在，自己的小命在範千峰的一念之間，這是他無法接受的現實。
“懇請範兄念在柯長易為人族大儒的情分上網開一麵。”
柯譽封依舊放低身段，二求範千峰。
“即為大儒理應心係人族，胸懷天下，為何柯長易又要協助遼軍背刺雲國占據西域城池？此番行徑又豈是人族大儒之作為？難道我雲國子民不算是人族血脈麽？在本聖看來，柯長易非是人族大儒，乃柯家大儒是也。”
範千峰這番話也是有理有據，若是“人族大儒”，即便是半聖要殺，也會度量其為人族所做的貢獻，因為“人族大儒”從大局觀來看都是為了人族，就算是為了人族而犯下一些錯誤，也是情有可原。
但柯長易並不符合“人族大儒”的定義，因為其行為僅僅隻是為了遼國，為了他們柯家，而不是為了整個人族。
若是為了整個人族，柯長易斷然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柯長易怒目圓睜，無法忍受範千峰將他定義為“柯家大儒”，那就說明他隻是柯家的大儒，連“遼國大儒”都稱不上。
身為半聖世家的大儒，居然隻是“柯家大儒”而已，這簡直比殺了柯長易更加難受。
柯長源與秦文台等人情不自禁地低下頭顱，他們心裏在憤怒的咆孝，想要自己昂首挺胸，不能在雲國人的麵前失去骨氣。
可他們無論如何努力，都難以讓自己重新抬起頭來。
“吾侄有過，理當責罰。”
柯譽封緩緩道：“著削其儒位，碎其文膽，以儆效尤，長易侄兒你可服氣？”
柯長易如遭五雷轟頂，沒想到柯譽封竟然當著兩軍陣前懲罰自己，並親口承認是他錯了。
秦文台與柯長源大驚失色，削儒位，碎文膽，這是對一個大儒最為嚴厲的懲罰！
而最讓他們難以接受的，是柯家的半聖親自出手懲罰。
“叔父，我……”
柯長易拳頭緊握，無法相信自己竟然會麵臨如此嚴厲的懲罰。
縱觀整個柯家先賢，也沒有哪個大儒會被削儒位，碎文膽。
“咳咳……”
柯長易氣得吐血，一下子看起來顯得蒼老了許多，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侄兒，你可服氣？”柯譽封再次開口。
“長易哥沒錯，為何要罰他？我不服！”
柯長源大聲道：“長易哥所做的這一切全部都是為了遼國，為了我們半聖世家，何錯之有？這一切都是雲國的錯，是他們帶兵來攻打我們，叔聖怎麽能夠不分青紅皂白？”
“那為叔的問你，雲國為何要攻打你們呢？”柯譽封質問。
“這……這個……這個……”
柯長源想要回答，可卻欲言又止。
遼國占據西域城池是否光明正大，他心裏有數。
能不費一兵一卒占據了雲國的地盤，正是柯長源提出來的計謀，趁著草原族撤退之時搶先占據。
這種話要是說出來，柯長源相信就算是範千峰殺了自己，自己的叔父都不可能說半句求饒的話。
“長源，不要再說了！”
看到弟弟危難，柯長易隻能站出來，抬頭道：“啟稟叔父，侄兒願受懲罰！”
柯長易沒得選擇，若是不服從懲罰，柯譽封保不住他的性命。
“那就好！”
柯譽封的聖力降下，隻聽“卡察”一聲，柯長易文膽碎裂，七竅流血，麵目全非。
其才氣四溢開來，從大儒境界跌落到了大學士境界。
柯長易明明很痛苦，可他一聲不吭。
不能在柯譽封的麵前丟了身為柯家讀書人的臉！
“長易哥！”
柯長源忍不住落淚，心裏無比的悔恨。
“在下已經親自懲罰了這個不肖子弟，懇請範兄饒他不死。”
柯譽封三求範千峰。
這一刻，柯長易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了些許欣慰的笑容。
半聖三求，無論如何範千峰都要給予他幾分麵子，更何況自己已經受到了懲罰。
能夠保住性命，柯長易就不算輸得太慘。
“柯先生，你以家法處置族人，那是你們家族之間的事情，範某無權過問，範某隻是感到疑惑，是你們柯家的家法大，還是我們雲國的國法大？難道你們柯家的家法已經能夠代替雲國的國法，來處決一個罪犯的生死了嗎？還是說你們柯家想取代穆家皇族為雲國之主？柯先生，這裏是雲國，你第一次插手進來救下柯長易，本聖可以體諒，但你欲越俎代庖以柯家家法行雲國國法之權，本聖就隻能是上聖院和你好好理論了。”
範千峰語氣從容，但句句綿裏藏針。
諸國半聖若有矛盾，可進入聖院的公堂討論，由諸國眾聖一起評理。
“這……”
柯譽封的語氣有些顫抖，他懲罰柯長易沒錯，但他錯就錯在這裏是西域，是依舊屬於雲國的版圖。
以家族之法行國法之權，這是對雲國最大的侮辱，也是對範千峰最大的名譽攻擊。
我範千峰還沒有掛呢，雲國輪得到你來指手畫腳？
若是為了人族，範千峰可任由柯譽封來去自如。
但柯譽封是為柯長易求情，是為了自己的家族大儒求情，就容不得柯譽封做出僭越聖權的事情來。
更何況，範千峰已經隱忍了柯譽封兩次沒有發作，可以說是給予了柯譽封麵子。
從“禮”這一點上，範千峰已經仁至義盡。
若是再有第三次的話，無須範千峰出手，聖院立即就會在瞬間派出聖人出動。
因為聖院若不出麵調解，範千峰就敢對柯譽封動手。
範千峰為一國而出手，可牽動國運力量攻擊柯譽封。
而柯譽封自知理虧，純潔的聖人文膽絕對容不得他反擊，也就不能獲得國運加持對抗範千峰。
如此，柯譽封在理虧的情況下，絕對打不過範千峰。
柯譽封沉默片刻，心知不能再觸碰雲國的底線，緩緩道：“敢問範兄，打算如何處置我這不成器的侄兒？”
“誅之，以儆效尤。”範千峰說道。
柯長易簡直要氣死過去，明明受到了嚴厲的懲罰，但範千峰依舊不願意饒過他。
那他豈不是白白受罰了？
柯長易想要求饒，可他說出來的話都是靜音狀態，無人可以聽其狡辯。
無奈之下，柯長易隻能是對著雲國京城的方向深深作揖，不斷作揖。
範千峰依舊沒有理會。
“範兄，我這侄兒雖有大錯，但也罪不至死。”
“難道我雲國數以萬計為保護國土而死的英烈就應該被你們遼國大軍踐踏尊嚴？”
範千峰說道：“柯兄，你我相交多年，你知道本聖的心性，絕對不會為了一件小事而斤斤計較，可你也要知道，吾乃雲國之聖，在涉及到兩國立場的情況下，有些麵子和人情，本聖是不能給你的。”
話音落下，正在作揖的柯長易脖子閃過一道白光，“休”的一聲人頭落地。
沒有慘叫，也沒有鮮血流出，仿佛範千峰所殺的隻是一個木頭人。
“哥！”
柯長源“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滿腔悲憤。
本以為柯譽封懲罰了柯長易，就能夠保住柯長易的性命。
可到頭來，柯長易還是被聖人誅殺。
這相當於是聖罰！
被聖人懲罰而死的人，不可入宗祠祭拜。
哪怕對方是半聖世家的人，也絲毫不例外。
這是恥辱！柯家的恥辱！柯家半聖的恥辱！
柯長源滿腔仇恨，可敢怒不敢言。
他的手在顫抖。
這一次柯家又輸了。
不僅一敗塗地，還失去了一位大儒。
“殺得好！”
杜寧低聲冷喝，心裏也很羨慕範千峰能夠殺伐果決，這種大儒留著也是禍害，不殺了又有何用？
再讓他背刺雲國麽？
“哎……”
柯譽封歎了口氣，有沉痛，有懊悔，唯獨沒有任何的怒氣。
“既然柯長易已經伏誅，那麽遼國之間的恩怨到此為止，範兄意下如何？”
“這件事情，本聖絕對不會就這麽善罷甘休！”
遼國人臉色狂變。
他們可以感受到範千峰依舊還很生氣，惹惱一尊半聖，後果可是相當嚴重的。
“終究是人族，範先生……”
“本聖不喜歡討價還價，柯先生若是不服，本聖隨時奉陪。”範千峰不耐煩道。
柯譽封閉上了嘴巴，現在的範千峰占足了道理。
“可有其他選擇？”柯譽封問道。
“既然柯先生如此問，那本聖就給遼軍兩個選擇。”
範千峰緩緩道：“第一，遼軍向雲國投降，本聖可保證他們的安全。”
遼國人臉色難看無比，如果是讓他們投降的話，他們是很難以接受的。
投降，是軍人一生的恥辱！
“第二，遼國向雲國支付三千萬兩白銀，兩國達成和解，放遼軍回國。”
“什麽！”
柯長源與秦文台麵麵相覷，表情變得相當精彩。
當初杜寧前往與他們談判的時候，他們開出的第一個條件，就是要雲國賠償他們三千萬兩白銀。
現在範千峰開出條件，要遼國賠償三千萬兩白銀，將他們說出來的話原封不動還了回去。
這一刻，柯長源與秦文台感覺自己的臉一陣火辣。
“範兄，您就沒有其他的條件了嗎？”柯譽封苦笑連連。
“還有一個選擇，那就是讓雲遼兩軍繼續交戰，你我二位半聖皆不得插手，無論結果如何，生死由命。”範千峰說道。
遼國人臉色更白，因為雲國有玄機大炮，又有葉驚鴻前來助陣，一旦兩軍死戰，遼軍必定會被殺的全軍覆沒。
而範千峰提出的這個選擇也很公平，雙方開戰各憑本事，成者為王敗者為寇，也是自古以來的規矩。
柯長易心中怕得要死，他很清楚地感覺到自己已經被範千峰的聖人力量鎖定。
縱然他是儒道大儒，若是半聖要誅殺他的話，柯譽封跨越數十萬裏的半聖之力根本攔不住本國的範千峰聖力！
“半聖的力量實在是太強了，在範聖麵前，我們就猶如螞蟻一般弱小。”
杜寧在心裏感慨，用一句話來概括就是，聖人之下皆螻蟻。
半聖有逆轉乾坤，翻天覆地之能！
別看大儒與半聖隻有一個品境之差，兩者的實力卻是天差地遠。
也正因為如此，衝破大儒成就半聖的瓶頸會異常困難，也是成就半聖的人猶如鳳毛麟角的原因。
這個世界的儒道力量，遠超杜寧的想象。
“叔父救我！念在同為柯家血脈的份上，求叔父救我！”
柯長易大聲求救，慌了手腳。
“求叔父救我兄長一命！”
柯長源也請求起來，柯長易不能死，否則柯家將會遭受慘烈的打擊。
“範兄，長易固然有錯，但終究是柯某之侄，柯某不能見死不救，懇請範兄給柯某一個薄麵饒其一命，算柯某欠你一個人情。”
柯譽封的聲音響起，蒼老而又雄厚，語氣也帶著真誠的請求。
柯家人氣得滿臉通紅目眥欲裂，柯家的半聖竟然為了柯長易向範千峰求情，而且自稱“柯某”而非“本聖”，這實在是太恥辱了！
更加難以置信的是柯長易，他無論如何也不相信，柯家的半聖竟然會在雲國半聖麵前放低姿態。
這一刻，柯長易心知自己就算能夠活下來，一世英名也會毀於一旦，成為整個柯家最恥辱的大儒，沒有之一。
“蠻族與匈奴攻打雲國之時本聖不曾出手，草原族攻打西域時本聖也不曾出手，哪怕是你們遼國軍隊占據雲國城池之時本聖還是不曾出手，柯譽封，這一次是你逼本聖不得不出手的，本聖尚在人間，可容不得你來打本聖的老臉。”
範千峰直呼其名，已經表露出了心中的憤怒之情，事態的嚴重性已然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遼國人敢怒不敢言，而柯家人則是感到非常的憋屈。
“範聖息怒，學生也是一時魯莽……”
柯長易想要認錯，但範千峰直接用聖力封住其聲音，無論他如何自我辯解，誰都聽不到他在說什麽話。
柯長易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心裏已然後悔。
早知道如此，他就不應該來雲國。
現在，自己的小命在範千峰的一念之間，這是他無法接受的現實。
“懇請範兄念在柯長易為人族大儒的情分上網開一麵。”
柯譽封依舊放低身段，二求範千峰。
“即為大儒理應心係人族，胸懷天下，為何柯長易又要協助遼軍背刺雲國占據西域城池？此番行徑又豈是人族大儒之作為？難道我雲國子民不算是人族血脈麽？在本聖看來，柯長易非是人族大儒，乃柯家大儒是也。”
範千峰這番話也是有理有據，若是“人族大儒”，即便是半聖要殺，也會度量其為人族所做的貢獻，因為“人族大儒”從大局觀來看都是為了人族，就算是為了人族而犯下一些錯誤，也是情有可原。
但柯長易並不符合“人族大儒”的定義，因為其行為僅僅隻是為了遼國，為了他們柯家，而不是為了整個人族。
若是為了整個人族，柯長易斷然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柯長易怒目圓睜，無法忍受範千峰將他定義為“柯家大儒”，那就說明他隻是柯家的大儒，連“遼國大儒”都稱不上。
身為半聖世家的大儒，居然隻是“柯家大儒”而已，這簡直比殺了柯長易更加難受。
柯長源與秦文台等人情不自禁地低下頭顱，他們心裏在憤怒的咆孝，想要自己昂首挺胸，不能在雲國人的麵前失去骨氣。
可他們無論如何努力，都難以讓自己重新抬起頭來。
“吾侄有過，理當責罰。”
柯譽封緩緩道：“著削其儒位，碎其文膽，以儆效尤，長易侄兒你可服氣？”
柯長易如遭五雷轟頂，沒想到柯譽封竟然當著兩軍陣前懲罰自己，並親口承認是他錯了。
秦文台與柯長源大驚失色，削儒位，碎文膽，這是對一個大儒最為嚴厲的懲罰！
而最讓他們難以接受的，是柯家的半聖親自出手懲罰。
“叔父，我……”
柯長易拳頭緊握，無法相信自己竟然會麵臨如此嚴厲的懲罰。
縱觀整個柯家先賢，也沒有哪個大儒會被削儒位，碎文膽。
“咳咳……”
柯長易氣得吐血，一下子看起來顯得蒼老了許多，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侄兒，你可服氣？”柯譽封再次開口。
“長易哥沒錯，為何要罰他？我不服！”
柯長源大聲道：“長易哥所做的這一切全部都是為了遼國，為了我們半聖世家，何錯之有？這一切都是雲國的錯，是他們帶兵來攻打我們，叔聖怎麽能夠不分青紅皂白？”
“那為叔的問你，雲國為何要攻打你們呢？”柯譽封質問。
“這……這個……這個……”
柯長源想要回答，可卻欲言又止。
遼國占據西域城池是否光明正大，他心裏有數。
能不費一兵一卒占據了雲國的地盤，正是柯長源提出來的計謀，趁著草原族撤退之時搶先占據。
這種話要是說出來，柯長源相信就算是範千峰殺了自己，自己的叔父都不可能說半句求饒的話。
“長源，不要再說了！”
看到弟弟危難，柯長易隻能站出來，抬頭道：“啟稟叔父，侄兒願受懲罰！”
柯長易沒得選擇，若是不服從懲罰，柯譽封保不住他的性命。
“那就好！”
柯譽封的聖力降下，隻聽“卡察”一聲，柯長易文膽碎裂，七竅流血，麵目全非。
其才氣四溢開來，從大儒境界跌落到了大學士境界。
柯長易明明很痛苦，可他一聲不吭。
不能在柯譽封的麵前丟了身為柯家讀書人的臉！
“長易哥！”
柯長源忍不住落淚，心裏無比的悔恨。
“在下已經親自懲罰了這個不肖子弟，懇請範兄饒他不死。”
柯譽封三求範千峰。
這一刻，柯長易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了些許欣慰的笑容。
半聖三求，無論如何範千峰都要給予他幾分麵子，更何況自己已經受到了懲罰。
能夠保住性命，柯長易就不算輸得太慘。
“柯先生，你以家法處置族人，那是你們家族之間的事情，範某無權過問，範某隻是感到疑惑，是你們柯家的家法大，還是我們雲國的國法大？難道你們柯家的家法已經能夠代替雲國的國法，來處決一個罪犯的生死了嗎？還是說你們柯家想取代穆家皇族為雲國之主？柯先生，這裏是雲國，你第一次插手進來救下柯長易，本聖可以體諒，但你欲越俎代庖以柯家家法行雲國國法之權，本聖就隻能是上聖院和你好好理論了。”
範千峰語氣從容，但句句綿裏藏針。
諸國半聖若有矛盾，可進入聖院的公堂討論，由諸國眾聖一起評理。
“這……”
柯譽封的語氣有些顫抖，他懲罰柯長易沒錯，但他錯就錯在這裏是西域，是依舊屬於雲國的版圖。
以家族之法行國法之權，這是對雲國最大的侮辱，也是對範千峰最大的名譽攻擊。
我範千峰還沒有掛呢，雲國輪得到你來指手畫腳？
若是為了人族，範千峰可任由柯譽封來去自如。
但柯譽封是為柯長易求情，是為了自己的家族大儒求情，就容不得柯譽封做出僭越聖權的事情來。
更何況，範千峰已經隱忍了柯譽封兩次沒有發作，可以說是給予了柯譽封麵子。
從“禮”這一點上，範千峰已經仁至義盡。
若是再有第三次的話，無須範千峰出手，聖院立即就會在瞬間派出聖人出動。
因為聖院若不出麵調解，範千峰就敢對柯譽封動手。
範千峰為一國而出手，可牽動國運力量攻擊柯譽封。
而柯譽封自知理虧，純潔的聖人文膽絕對容不得他反擊，也就不能獲得國運加持對抗範千峰。
如此，柯譽封在理虧的情況下，絕對打不過範千峰。
柯譽封沉默片刻，心知不能再觸碰雲國的底線，緩緩道：“敢問範兄，打算如何處置我這不成器的侄兒？”
“誅之，以儆效尤。”範千峰說道。
柯長易簡直要氣死過去，明明受到了嚴厲的懲罰，但範千峰依舊不願意饒過他。
那他豈不是白白受罰了？
柯長易想要求饒，可他說出來的話都是靜音狀態，無人可以聽其狡辯。
無奈之下，柯長易隻能是對著雲國京城的方向深深作揖，不斷作揖。
範千峰依舊沒有理會。
“範兄，我這侄兒雖有大錯，但也罪不至死。”
“難道我雲國數以萬計為保護國土而死的英烈就應該被你們遼國大軍踐踏尊嚴？”
範千峰說道：“柯兄，你我相交多年，你知道本聖的心性，絕對不會為了一件小事而斤斤計較，可你也要知道，吾乃雲國之聖，在涉及到兩國立場的情況下，有些麵子和人情，本聖是不能給你的。”
話音落下，正在作揖的柯長易脖子閃過一道白光，“休”的一聲人頭落地。
沒有慘叫，也沒有鮮血流出，仿佛範千峰所殺的隻是一個木頭人。
“哥！”
柯長源“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滿腔悲憤。
本以為柯譽封懲罰了柯長易，就能夠保住柯長易的性命。
可到頭來，柯長易還是被聖人誅殺。
這相當於是聖罰！
被聖人懲罰而死的人，不可入宗祠祭拜。
哪怕對方是半聖世家的人，也絲毫不例外。
這是恥辱！柯家的恥辱！柯家半聖的恥辱！
柯長源滿腔仇恨，可敢怒不敢言。
他的手在顫抖。
這一次柯家又輸了。
不僅一敗塗地，還失去了一位大儒。
“殺得好！”
杜寧低聲冷喝，心裏也很羨慕範千峰能夠殺伐果決，這種大儒留著也是禍害，不殺了又有何用？
再讓他背刺雲國麽？
“哎……”
柯譽封歎了口氣，有沉痛，有懊悔，唯獨沒有任何的怒氣。
“既然柯長易已經伏誅，那麽遼國之間的恩怨到此為止，範兄意下如何？”
“這件事情，本聖絕對不會就這麽善罷甘休！”
遼國人臉色狂變。
他們可以感受到範千峰依舊還很生氣，惹惱一尊半聖，後果可是相當嚴重的。
“終究是人族，範先生……”
“本聖不喜歡討價還價，柯先生若是不服，本聖隨時奉陪。”範千峰不耐煩道。
柯譽封閉上了嘴巴，現在的範千峰占足了道理。
“可有其他選擇？”柯譽封問道。
“既然柯先生如此問，那本聖就給遼軍兩個選擇。”
範千峰緩緩道：“第一，遼軍向雲國投降，本聖可保證他們的安全。”
遼國人臉色難看無比，如果是讓他們投降的話，他們是很難以接受的。
投降，是軍人一生的恥辱！
“第二，遼國向雲國支付三千萬兩白銀，兩國達成和解，放遼軍回國。”
“什麽！”
柯長源與秦文台麵麵相覷，表情變得相當精彩。
當初杜寧前往與他們談判的時候，他們開出的第一個條件，就是要雲國賠償他們三千萬兩白銀。
現在範千峰開出條件，要遼國賠償三千萬兩白銀，將他們說出來的話原封不動還了回去。
這一刻，柯長源與秦文台感覺自己的臉一陣火辣。
“範兄，您就沒有其他的條件了嗎？”柯譽封苦笑連連。
“還有一個選擇，那就是讓雲遼兩軍繼續交戰，你我二位半聖皆不得插手，無論結果如何，生死由命。”範千峰說道。
遼國人臉色更白，因為雲國有玄機大炮，又有葉驚鴻前來助陣，一旦兩軍死戰，遼軍必定會被殺的全軍覆沒。
而範千峰提出的這個選擇也很公平，雙方開戰各憑本事，成者為王敗者為寇，也是自古以來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