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渠離失手,身陷奇陣,被亂石砸落水中,幾經波折,竟穿越閉門石來到姚家的另一方。


    姚家的閉門石後方,又是一片新的天地,這裏雖占地不廣,卻與世隔絕,獨立於天地,姚家的人無法出去,外麵的人更無從進來,唯一的出路便是與‘比遙山’之間的那條大江,如果渡過此江,便可直通外界,可是幾百年來卻無人做到。


    渠離機緣巧合被亂流沖至這裏,為阡辭救起,不錯,阡辭沒死,當年被逼跳崖後,順著江水一路而下,被外出採藥的姚涇救起,三年來一直待在姚家,姚涇也曾試問過阡辭的身世,見阡辭並不願多提,便由著她一直留在這裏,當年閉門石落下,姚涇也曾徵詢阡辭的意見,若不出穀,此生便要留在這裏,阡辭當時心如死灰,衝動之下做了決定,便一直留到現在,三年來她不問世事,專心致誌地鑽研藥理,時間倒也過的飛快,


    渠離乍見到阡辭,眼前一亮,


    “姑娘原來沒死,兩個小主人煞是惹人憐愛。”


    渠離由衷地稱讚,對阡辭說起穀外之事,寒瀧兩家已三年前與姚家正式開戰,戰火綿延至今,寒易已有一子,取名寒念,生活幸福美滿。而說起玄寒宮,今已易主,一切由藍寂主持大局,前宮主……,渠離說到這裏稍做停頓


    阡辭疑問:“前宮主?”


    渠離憋一眼阡辭,有些不忍,


    “是的,姑娘,三年前,比遙山上,前宮主被寒易一劍穿心,當場身亡……”


    “什麽,南宮絕死了?”


    阡辭後退一步,原來他已經不在了嗎?看看遠處兀自玩耍的兩個稚子,眼角不由落下一顆清淚,到底……,還是被她害死了嗎?


    阡辭一個人黯然離開,難過莫名,絕,原來你早已不在人世,師兄幸福了嗎?那就好,她會好好地把孩子養大。那麽冠絕當世的人,怎麽會……,心痛到瞬間室息,原來她一直不曾明白自己的心,當初聽到師兄遇難的消息時,她更多的是愧疚,心卻不會這樣抽空似的痛,難到這才是愛嗎?這些年她一直不曾細究過自己對南宮絕的感情,原來,她愛的一直是他嗎?


    絕,絕……,辭兒明白的太晚,辜負了你的一片深情,唯願來世,來世―――也不要再相遇了……


    阡辭一個踉蹌跌倒在地,淚流滿麵,原來失去摯愛之人是如些的錐心疼痛,可是怎麽辦呢?她的兩個孩子還那麽小,那是絕留給她唯一的禮物。曾經的怨恨與不甘,都隨著那個人的離去而煙消雲散,原來,隻要大家都好好的活著,這已是最好的結局……


    像師兄,他已得到幸福,是否有她的陪伴已不再重要,而絕……,她要用什麽來償還她欠他的愛?


    這時姚涇走過,見到阡辭如此失態,問其原由,阡辭但哭不語。


    姚涇向阡辭伸出左手:


    “是否願意給兩個孩子一個完整的家,隻是名義上的也好,孩子還小,長大了就會問他們的父親是誰,我想,我願意圓他們的這一缺憾,給你一個完整。”


    阡辭望著姚涇真誠的眼神,說不出拒絕的言語,將右手交付,任由姚涇拉起,婚事便此定奪。


    渠離得知阡辭與姚涇的婚事大驚,顧不得重傷未愈,就穿越天險,九死一生尋求出穀之路,居然被他闖了出去。


    還有藍主,據他們玄寒宮這些年的查探,這姚家似乎與寒瀧兩家皆有解不開的血海深仇,雖然還沒有十足的證據,但種種指向,已不允許阡辭嫁與仇人之後為妻,藍主是前宮主的至交好友,他可以給辭姑娘更好的照顧,況且還有兩位小主,絕不能就這樣落入姚家後人之手,既便姚氏一脈暫且收留了他,也不能彌補姚家之前犯下的滔天罪業。


    渠離連夜離去,報於藍寂:阡辭未死,落入姚式之手,尚有兩個小主在他們手裏。


    藍寂震驚,原來她真的活著,隔著書房的圍布,問向床塌上的南宮絕:“你聽到了嗎?她還活著,還為你生了兩個兒子,你還要繼續睡下去嗎?便宜了與你有殺母之仇的小子,娶她為妻。”


    藍寂冷哼,姚氏小兒,還輪不到你!


    “渠離,速去傳訊,告知阡辭,絕還活著……”


    “什麽,主上還活著?”藍寂的話被渠離打斷


    “告訴她,絕昏迷不醒,已三年之久,我醫術有限,望她顧及舊誼,速來救援。”


    渠離還想再問,被藍寂喝止:“怎麽,我需要向你解釋這些!”


    “屬下不敢。”渠離領命,帶消息入穀。


    阡辭幾番辛苦,千裏奔赴而來,看著心心念念的人兒尚在人世,卻半死不活地躺在那裏,那種心酸的滋味不可言喻。


    中間藍寂來看南宮絕,對著仍是無知無覺的人兒說到:“絕,你還不醒?阡辭來看你了。”


    南宮絕依舊靜靜地躺在那裏。


    阡辭把脈良久:心脈已斷,回天乏力……


    藍寂看著專注的阡辭:“連你也沒辦法嗎?”


    阡辭不言,搖頭不語。


    在南宮絕的麵前,藍寂上前輕浮地捏起阡辭的下頜,


    “我藍家有一祖傳良方,要輔以我九成的功力,便可起死回生,”


    話鋒一轉,“但,他尚且不值得我這麽做。”


    阡辭抬頭,望進藍寂的眼底:“你什麽意思?”


    藍寂:“我可以救他,但籌碼不夠。”


    阡辭:“你要什麽?”


    藍寂停頓一下,看了一眼南宮絕,開出條件:“我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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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醒


    阡辭:“說下去。”


    藍寂靠回椅背,將右腿抬起,壓在左腿之上,一副肆意的姿態,


    “陪我一夜,―――我就救他。”


    阡辭震驚地看著藍寂:“你和絕不是至交好友?焉不知‘朋友妻不可欺’?”


    藍寂冷笑一聲:“這時你倒是承認了,


    是!但以我們的友情,還不足以讓我付出這些,不過――再加上一個你,卻又不同……”


    說完藍寂便不再做聲,靜待阡辭的回答,篤定地姿態,仿佛已知曉事情的結果。


    阡辭低頭看著自己的指尖,隻是沉默片刻便做出決定:


    “好,我答應你。”


    藍寂起身,


    “那好,我去準備一下,你可以再陪陪他。”


    阡辭覆上南宮絕的右手,冰涼刺骨,蒼白的麵容再無那傾城的顏色,更沒有任何的威脅,原來,他安靜起來,是這麽的溫柔,眼淚落下,滴在床塌,濺起一些在南宮絕的手背,南宮絕的手微微地顫動了一下,阡辭看著躺在那裏,了無生息的人兒,心愈發的抽緊,


    絕……,你不會原諒我的對嗎?可是――,這是我唯一可以為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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