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堯祈終於還是按耐不下怒火,走至寒易身邊:


    “終有一天,你會為今日所做之事,追悔莫及……”


    寒易:“二哥,似乎對我意見頗深。”


    堯祈將酒杯重重放在桌上,有少許酒液濺出在外,


    “等你真做了瀧家的女婿,再叫我二哥不遲!”


    說罷叫上屏舞轉身離去,屏舞看著千易的樣子亦是替千辭憤憤不平,向來不多話的她這時也忍不住出聲:“想不到連千辭對其他男人微笑都要管束的男人,也有忘記的一天,千辭真的好可憐……”


    堯祈:“這種話,不要讓我再聽到第二遍!”


    屏舞:“是,主上,屬下失言”


    寒易望著堯祈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他不是第一個跟他說這些莫名其妙話的人,寒誠是第一個,然後是藍寂,似乎他們都認識失憶前的他,飲盡杯中酒,似乎是時候查查自己以前的身份了……


    最近一直忙著查探十幾年前的舊事,他好像忽略了什麽更重要的事,或人。


    瀧阡陌望著寒易的方向幾次欲言又止,那個是阡辭的師兄吧,就是在破廟救他的那個人,他還記得他為了救他身陷玄寒宮,迫的阡辭親自去救,其實後來他有親自去玄寒宮要人,是南宮絕的婢女溢彩告訴他,他們師兄妹已被招安,與南宮絕冰釋前嫌,現在玄寒宮任職,並無危險,可是後來又發生了什麽,千易怎麽成了寒家的二子,又為何會與阡辭分開,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他又怎麽會不記得他們,他實在是很想去問清楚,至少替阡辭問清楚,放下酒杯,瀧阡陌起身欲向寒易走去。


    南宮絕對身旁的溢彩遞上一個眼神,示意她去阻止,其實早在玄寒宮第一次相遇,溢彩就對瀧家這位大少爺芳心暗許,後來因為堯祈的緣故,又幾次與瀧阡陌接觸,二人漸生情愫,所以這次被南宮絕用來施以美人計了。


    溢彩款款走至瀧阡陌麵前,巧笑嫣然,敬上一杯薄酒,生生止住了瀧阡陌起身的動作,瀧阡陌靠回椅背,麵對愛情,誰又能免俗?


    藍寂看著桌上的波濤暗湧,識相的閉嘴,他雖然也心疼千辭,但連堯祈都不曾說破的事情,他又怎麽會多加置喙,到底他還是絕的人。


    所以桌上唯一可能說出真相的隻有寒誠了,早在千辭出現的那一刻,寒誠就震驚了,寒易居然不認千辭!這兩年究竟發生了什麽?千易不僅忘記了他,連他的師妹也一併忘記了,寒易看起來又不像是裝的,……看來他是真的失憶了,那他―――要不要告訴他,必竟,他是他的二哥,又救過他的命,千辭也為了他,曾那麽絕望的在流芳閣獻舞,如果連他也隱瞞的話,那是不是……


    寒執:“誠兒,在想什麽?從你見到瀧家小女就這麽魂不守舍,雖然那孩子一直低著頭,但她小時候我可見過,那眉目實則是個美人坯子,也正因如此,寒瀧兩家才有了這一樁婚事,誠兒若是有意,我便替你求了便是,你二哥馬上就要成親,你年紀也不小了,不如一起辦了,來個雙喜臨門!”說完不等寒誠應承,就起身尋瀧父而去。


    寒誠:“父親―――”


    寒誠伸出的手停在空中,心中卻無比歡喜,原來,他與千辭還可以有如此姻緣。


    有些事就是如此,明明是誰都知道的‘密秘’,卻被大家非常默契地隱瞞,而等當事人得知的時候,早就為時已晚。


    寒父的聲音並沒有特意地放低,所以大家都聽的清晰,寒易的心微微一痛,不禁哂笑出聲,他這是怎麽了,瀧家的女兒就算個個生的花容月貌,他也不能一併都娶回家啊!罷了,


    “阡纖,我今日酒飲的有些多了,便先行回府,你再多玩一會兒,我改日再來看你”


    瀧阡纖知道是堯祈惹他不快了,他與這個二哥雖不甚親近,但他也從未刁難過她,不知今日這是為何?


    瀧阡纖溫柔嫻熟,二人少不了一番叮囑,郎情妾意,暫且表過不提。


    南宮絕此時早已按耐不住,追逐寒父而去,寒執在周圍園子轉了一圈,都沒有找到瀧候淵,這時看到從門口踏進的南宮絕,一時楞在了那裏,明月朗朗,懸掛空中,給夜色下的南宮絕,周身打下一片光暈,紅衣蹁躚,仿若夢中那人遙遙地向他招手,


    “瑟兒…… ”借著月光,陰影中的身影並看不真切,但像極了心愛之人,寒執一時不敢動作,怕驚走這虛幻的夢境。


    南宮絕才不理會寒執的諸番心理,大步上前,寒執看清來人是南宮絕,心情一時激盪難平,不禁喃喃出聲:


    “太像了,太像了,你――究竟是誰?”


    南宮絕也不怯懦:“您不是早就猜到了嗎?”


    寒執顫抖著聲音問道:“絕兒?”


    南宮絕默默地拿出脖中配戴的玉墜,交至寒執手中。


    寒執拿著手中‘絕’字的玉墜,早已泣不成聲,


    “好,好,我的絕兒也回來了……”


    南宮絕雙膝跪地,匍匐拜倒:“父親,孩兒還有一事相求。”


    寒執連忙扶起南宮絕:“絕兒,但說無防,為父,為父……”聲淚俱下,語不成聲。接連遭受喜事衝擊,寒執一時不能自已。


    南宮絕:“不瞞父親,我早已與瀧家幼女瀧阡辭情投意合,還望父親成全。”


    寒執:“好,好,這樁婚事本就是為你與易兒所定,既然如此,為父定如你所願,好孩子,跟為父說說,這些年你都在哪……”


    南宮絕跟他簡單講述了當年南宮禦收留他的經過,以及現在的種種。


    寒執心滿意足地拍拍南宮絕的肩膀,“等為父的好消息。”就尋瀧候淵而去,出門的時候,在門口遇到追過來的寒誠,


    寒執:“誠兒,寒家迎回了你另一個二哥,這門親事本屬於他,你放心,為父定會為你尋一門更好的!”說完便急步離去。


    寒誠嘴邊綻開一抹苦笑,到底還是空歡喜一場嗎。


    南宮絕緩慢的踱至寒誠的身邊,微微彎下些身子,在他耳邊低言:“三――弟!千易尚且不是我的對手,你,拿什麽跟我爭?”


    寒誠一驚:“你!”


    南宮絕:“怎麽,要告訴寒易嗎?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寒誠,還有三日他便要成婚了,你確定要做這種毀人姻緣的事?”


    寒誠連退三步:“不,不…… ”


    南宮絕又湊近幾步:“乖乖地保持緘默,別逼我對你出手,以你現在在寒家的地位,還不足以與我抗衡,哦!對了,要想一想你那纖弱的母親和尚在閨閣的妹妹。”


    寒誠:“南宮絕你―――”


    南宮絕輕哼一聲,以絕對勝利的姿態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明日大虐!


    ☆、挑釁


    寒易回到寒家後便吩咐屬下調查他兩年前的身份,而他則坐在桌前沉思,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他這心悸的毛病,最近好像發作的有些多呢,難到他的傷還沒完全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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