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承一臉錯愕,我不就是展示個胸肌給你看嗎?怎麽就神經病了?你看你,像個小白臉似的,身材單薄,這以後找不到老婆怎麽辦?我隻是想展示下男士健美的身材,看了還罵我,我還沒跟你收費呢!唐安一腿踏出浴室,踩在門口的吸水毯上,不知是因為太慌亂,還是吸水毯太滑,他重重的打了個趔趄,回到房間,心還砰砰跳個不停,他摸了把臉,好燙,想起剛浴室裏肌肉凹凸有致、充滿力量型的於承,想著耳尖也跟著燙了起來,確實是跟自己完全不同的身材。於承洗漱好走出浴室,渾身上下滴著水,還是隻穿了一條底褲,唐安剛好從房間出門,浴室在右邊兩個房間的中間,兩人你對著我,我對著你,又在浴室門口相遇了,唐安別過眼,冷冷地出聲:“你就不能穿好衣服再出來嗎?別忘記了,這裏還有女孩子。”“這裏不就我跟你嗎?還是說,你是女孩子?”於承故意挺胸向前,揶揄道。唐安臉色明顯黑沉了下來,“你最好注意點。”“我當然知道了,這不是上學時間嗎?我知道倆小孩不在家,我會注意的。”於承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不過到底還是回臥室穿了件寬鬆版t恤和一件休閑褲,3月的天,說冷不冷,說熱不熱。唐安搬來電腦,坐在沙發上,準備工作。於承穿好衣服、吹好頭發,噴了少許發膠,抓了抓頭發,走到客廳,入眼便是盤腿安靜地坐在沙發上的唐安,清晨的陽光,從東邊陽台射進來,灑在唐安臉上,渡上一層薄薄的金色光暈,他微微頷首,神色靜寧而安詳,筆記本電腦放在盤起的腿上,一隻手放在電腦控製區,另一個手放在嘴邊,啃著指甲,一手動作自然而瀟灑,優雅而充滿陽光,另一手卻是充滿著幾分孩子氣,少時,他像是看到什麽有趣的事,對著屏幕的嘴角微微向上勾起,露出一抹似有似無的淺笑。於承呆住了,那抹笑容,如雪後初晴的和曦,泛著皓潔的柔光,乍泄四溢。唐安像是感受到他的目光,抬頭對上他,問:“怎麽了?是要出門嗎?早餐還溫著。”說完唐安又覺得不妥,好像,也沒那麽熟,於是,又補了一句:“你弟弟給你留的,說讓你起來吃。”廚房裏溫著一小碗小米紅棗粥,兩塊雞蛋餅,一個水煮蛋,於承端到茶幾上,坐在唐安對麵,慢悠悠的開始享用早餐。嗯?今天的雞蛋餅居然不鹹了,水煮蛋也剛剛好,蛋白熟了,沒有流心,也沒煮太過,“嗯,好吃,於諾手藝怎麽突然進步這麽多了?”“咳,我做的。”唐安聽他誇完才說。於承將早餐吃的一幹而淨,優雅的抽出紙巾擦了擦嘴,“你做的?馬馬虎虎吧,下記記得紅棗去核啊,這樣吃太費事了,還要吐核出來。”“……”唐安滿臉黑線,這大少爺,不動手,嘴還挺挑。不過於承也並非真的隻動口不動手,至少,他還是起身將碗和盤子端進廚房洗淨了才出來。他也搬出筆記本電腦,窩在沙發的另一頭,開始查看工作郵件。兩人各自占據沙發的一頭,安靜的工作著,幾分鍾後,唐安按奈不住好奇心,問道:“今天好像是周一,你,不用上班嗎?”於承聽明白了,言外之意,你沒工作嗎?怎麽待家裏?“你不也在家,怎了?隻準你在,不準我在啊。”“我現在就是在工作啊。”“巧了,我也是。”反正都同住一屋簷下了,兩人各自介紹了自己的工作情況,順帶簡單介紹了家庭情況。第5章 幫你洗內褲嗎?春日的太陽不僅暖,還懶,這都十點了,太陽才慢吞吞的爬過12層,落在陽台欄杆處,原先將唐安從頭到尾灑滿陽光的太陽,趁他不注意,悄悄往下滑落了幾寸,此時,陽光將唐安分成一半,脖子以上隱在陰影中,脖子以下顯於陽光下,他神情安怡寧靜,骨節分明、纖細白皙的手指輕輕敲擊在鍵盤上,目光自始至終沒有離開過屏幕,像是陳述一個無關緊要之人的故事,他說:“我父母在我10歲的時候離婚了,那時我妹妹4歲,他們離婚後,都不想要我和妹妹,法院判決我和我妹一人跟一個,我被判給我爸,我妹判給我媽。”他大概是坐得累了,仰首向左右扭動脖子,繼而又看下屏幕,接著說:“剛開始還好,除了不能見我媽和我妹,日子也算過得去,我爸也沒虧待我,沒凍著,沒餓著,隻能說好景不長吧,一年後,他們各自相繼再婚了,我爸搬去了新房子,我跟奶奶住,又過了幾個月,我媽懷孕了,在一個下著雪的傍晚,她把我妹一個人扔在我奶奶家門口,從此消失了,沒有留下任何信息,人間蒸發般的不見蹤影。”於承端著一杯水,坐在他對麵少發上,安靜的聽著。“我奶奶不忍心,隻能帶著我跟我妹兩人過日子,沒過三個月,剛剛開春,我奶奶病逝了,那年,我12歲,我妹6歲,我爸有了新的家庭,他意思是,隻能負責我一人,於是,他趁我上學,偷偷把妹妹送人了,我天天找,天天問,找了三個月,才在一對喜歡賭博的夫妻那裏找到了我妹,找到時,我妹已經餓得奄奄一息了,在親戚的幫助下,我帶回了我妹,我爸拗不過我,但他也明確表示不會養多一個。”聽到這裏於承心隱隱有些悶,又有些刺痛,像是,像是被一種極小極小的毛刺兒,輕輕的從心尖撓過,“那,後來你跟你妹怎麽辦?”唐安停下敲擊鍵盤的手,揉了揉手腕,“我爸每個月還是會給我生活費的,但僅限夠我餓不死的額度,我妹他不管,後來,我奶奶那邊的一個遠房表叔看不過去了,讓我在他開的小超市打工,遇到有關部門檢查,就說我是他自家孩子,在超市鍛煉鍛煉,表叔給的錢,加上我爸的,勉強夠我和我妹活著。”“再後來,高中吧,那時我在超市,聽人說起開網店賺錢,剛好那年我成年,於是辦了張銀行卡,開了店網店,最開始賣的都是表叔超市的一些小玩意兒,襪子內衣、毛巾之類的,賺得也不少,大學那年,網店越做越大,做到了五皇冠,平均評分4.9分,當時有人出十萬買我的店鋪,我沒賣。”於承靜靜地聽著,陽光又偷偷下滑了些許。“就這樣,網店越開越順,到了大學,我又多開了兩家店鋪,產品也從利潤利的小雜物,換成了高利潤的品牌男鞋、電子產品。”“你,很厲害,很勵誌,”於承由衷的讚歎,又順嘴問道:“辛苦嗎?”“厲害嗎?我不覺得,說辛苦,其實也還好吧,當下可能覺得很苦很累,等過了那段路,回過頭再去看,也沒什麽,談不上辛苦。”唐安檢查完昨日店鋪的收益情況和退單、投訴率,合上了電腦,大學後,他的網店生意越做越大,越做越好,於是升級為旗艦店,租了一層辦公樓,請了專業團隊來打理店鋪生意,他可隨時在後台監控數據,不定時去公司蹲點。“不,我覺得很厲害,至少在同齡人中,你算是勵誌的典範了。”“那你呢?隻聽你弟提起你,沒聽他提過父母。”聰明人提問會繞過最直接的問題。於承合上電腦,換了個姿勢,由坐變躺,腳翹在布藝沙發靠背上,追著陽光曬腳丫子,他的聲音像他這個人,慵懶、高貴,又傲嬌,“我?跟你比的話,那我幸福太多了,至少幼時我沒受什麽苦,我父母喜歡追尋夢想,我跟我弟,大概就是他們夢想路上的絆腳石,他們倆都是地理雜誌社的編輯,我爸還是地質學家,常年沒有固定的居所,也許今天他們在半南球,幾天後又到了北半球,我和我弟,從小被扔在爺爺奶奶家住一陣、外公外婆家住一陣,直到我十六歲,我叔叔結婚了,我舅舅也結婚了,為了不給老人們添麻煩,我帶著我弟出來住了,也是同一年,我父母告訴我,他們還有一家麵臨破產的公司留給我,如果破產,欠下的巨額債務,大概我和我弟再活十輩子,也未必還得清。”唐安愣也好久,憋出一句:“你是你爸媽親生的嗎?”於承白了他一眼,冷哼一聲:“你也好不到哪裏去,我垃圾站旁邊撿的話,你就是處理垃圾的池子裏撿的。”“……”這人,真是幼稚的有些可愛。於承閉著眼睛,晃動著腳丫追逐著陽光,表示就算幼稚的對話,也要比你強。唐安站起身伸了個懶腰,俯視著於承,從下往下,這個角度看,於承大概天生有著一張帶笑的臉,連帶兩道濃墨般的劍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漣漪,彎彎的,如同夜空懸掛著的皎潔上弦月,不算太白的皮膚襯托著淡淡桃粉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臉型,還有他那標致性的勾唇笑,給他的陽光帥氣中加入了一絲不羈,唐安自看走了神,猛一個回神兒,清了清嗓子,“對了,跟你商量件事兒。”“講!”嗬!這語氣,霸道總裁上身吧,唐安忍不住腹誹,但又不想跟個幼稚的大小孩兒計較,吐了口氣,接著說:“既然我們都合住在一起了,也不是住一天兩天,那是不是該分配下家務,還有,吃飯是要搭夥兒,還是各吃各的?”於承眼皮都沒抬一下,這些事對他來說,好像就像說:待會兒吃什麽一樣,反正也不是他幹,他可以推給他弟。“你定。”於是他言簡意賅的蹦出兩個字。“要不,吃飯一起吧,反正我都要煮飯的,聽你弟講,你也不會煮。”“錯,我會煮,煮飯誰不會啊,熟了就行唄,隻是煮得好不好吃,另當別論。”考慮到自己那煮好了豬都嫌棄的口味,又想到弟弟那參次不齊的水平,時而過鹹,時而過甜,時而無鹽,時而夾生,時而糊鍋,偶爾有那麽一次煮的剛好,兩人都如同中了彩票般出去吃,以示慶祝,於承思索半分鍾,決定道:“準了,就按你說的,你做飯,夥食費你每月告訴我就行了。”唐安點了點頭,大男人家家的,畢竟沒那麽多彎彎繞繞,如是,兩國達成友好共識:唐安負責廚房一切工作,從買菜到洗碗一條龍承包,於承負責廚房以外的所有區域衛生,當然,唐寧的臥室除外。“ok,就這麽定了,”於承想了想,像是想到什麽好笑的事,狡黠一笑,唇角輕揚,湊到唐安麵前,壓低聲量,用磁性的聲音說道:“那,是不是以後,我都要幫你洗內褲了?”唐安眼光接觸到前麵一張剛剛湊過來的臉龐,嘴角彎彎地掛著一對壞壞的小括號,眼中濃濃的是一層笑意,傳給他一股比春天更溫暖的感覺,唐安不知是被他的笑,還是被他的話燙得渾身一抖,剛送至嘴邊的水嗆了出口,“咳、咳,我當然會自己洗!我妹妹的她也會自己洗!洗你自己的去吧!”於承看著唐安慌不擇路逃向臥室的背影,笑得一張俊臉開了花兒,變了形。第6章 一切能用錢解決的事,那就不叫個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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