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霧這一眼自覺看了很久,卻在吳堯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他時,發現自己也就看了幾秒,剛剛走在前麵的新娘子隻把他落下了幾步。吳堯說:“幹嘛呢,別東張西望地瞎看!”周霧回過神來,站在附近的村民都用怪異的目光盯著他,他趕緊小聲道歉了幾句,收回視線,跟著隊伍繼續往前。走過去十幾米後,周霧想起什麽,回頭看了一眼,豪華大宅院的門邊和其他家不同,沒有站著村民。劇組一路走來,偶爾小聲議論,他們都覺得,這裏的村民和其他村子裏的人差別太大了。他們曾經也去過偏遠山村拍攝素材,可那裏的村民對外來者抱著巨大的好奇心,一般來說是善意的,不像是這裏,村民不打招呼,不與他們說話,對他們像是看著賊。“每一個地方的風俗民風都不同,也許這裏更怪吧。”吳堯說。何海點頭:“我查了資料,這裏的祖先族譜和附近的村莊都不是一個係的,往前數,無跡可尋,很有可能是移居過來的。”“那還真的有意思,我聽說這邊不少分支是南疆那邊過來的,查資料得看那邊的留檔。”丁誠說。節目組一路跟拍,道路蜿蜒往前,山路連接著一棟棟建築物,有些屋子藏在茂密的深綠中,如果不留神十分容易被忽略。空氣中還散發著雨後的霧氣,潮乎乎的,新娘們穿著單薄的嫁衣仿佛感覺不到寒冷。周霧不由道:“她們可真抗凍。”吳堯帶著佩服地口氣說:“這世界上我最佩服的人就是能在大冬天穿絲襪的妹紙。”“確實。”周霧說話時,一張一合的唇珠不斷冒出淼淼白霧,熱量流失,不得不喝了一口熱水暖身子。走了接近三十分鍾,最後,在接近山頂的地方到了終點。這是一塊很大的空地,盡頭處是一座很大的禮堂,青石紅瓦,竟然很新的樣子。門是朱紅色,可是不知道顏色不純,隱隱發著黑。“這裏的傳統婚禮都是這個配置嗎?和他們村子不太一樣啊。”吳堯小聲嘀咕。這個禮堂的規格就像是村裏那座豪華宅院似的,和其他居民房格格不入,就像是一群土雞裏突然出現兩隻孔雀,周霧也不明白:“可能人家比較看重婚禮吧,畢竟人生大事。”掃視一圈,不少村民正在做裝飾的最後收尾,沒有人搭理他們,但是站在禮堂前的村民都在盯著他們。門前放著很多花籃和各種裝飾品,花籃的樣式很古怪,上麵掛著紙條,遠遠的,似乎能看到上麵寫著誰的名字。這時,吳堯突然說:“快回頭看!”周霧應聲回了頭。不知何時,剛剛來的路上,拉起一條深紅色的綢子,從起點鋪到了這裏,掛在每家每戶的門前。深紅色蔓延開來,周霧心中生出一種詭異的感覺,有了一個念頭,若是遠遠地看這裏,紅綢會像是在山間流淌的血水。看到這幅場景,攝影師趕緊抓緊機會,三百六十度拍了一圈,因為這個舉動,節目組被村民盯上了,開始驅趕他們。站在一旁的采俞連忙遞煙打哈哈,那人麵色緩和了點,但是還是不允許繼續拍攝。不過趁著這段時間,攝影師也已經拍得差不多,他對著何海點點頭。這時,有個穿著看起來不是普通村民的中年人走了過來,麵色不虞用讓人聽不太懂的方言嗬斥:“這裏不準拍,把剛剛的那段刪掉!”采俞給他遞煙,他沒接。采俞小聲地翻譯對方的方言,告訴他們,這位就是他們村長。何海從口袋裏拿出大紅包遞上去,說:“都是喜慶事,我們也隨個份子錢,您看能不能行個方便,我們就在外麵拍拍。”村長看都沒看那紅包,卻突然把目光投到了站在人群中央的周霧。他看起來已經五十多,晶狀體已經有些渾濁,灰撲撲的,眼球上下滾動,不斷打量著周霧。打量的眼神讓人覺得不是很舒服,周霧下意識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嗎?這時,有個年輕村民走了過來,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什麽,那村長眼神一瞬間定住在周霧臉上,露出有點驚訝的表情。采俞見勢不對,低頭和何海說,現在還可以去拍攝其他的,不必硬磕這裏。何海聞言點點頭,招呼工作人員離開。走出去十幾米,周霧再回頭,發現那村長還遠遠地看著他,便覺得心裏發毛。自從覺得從進入到山裏後,他就開始變得神經質。走到一半的時候,吳堯突然恍然大悟:“那村老大估計是個顏控!要不然你出賣一下色相,說不定那村老大就開恩讓我們進去了。”周霧:“……”鄙視看著他說:“你幹嘛不自己去出賣一下?”吳堯遺憾道:“我要是能賣,我也認了!”周霧:“……”你騷死得了。吳堯發型板寸皮膚小麥色,比周霧略矮一點,雖然挺端正,可很顯然,他沒有達到可以出賣色相的標準。眾人離隊伍遠些後,氣氛放鬆了很多,竟然有幾個人覺得吳堯說得對,說那村老大眼神賊兮兮的,說不定想把周霧搞成自己的倒插門女婿。周霧:“……”這些玩笑話被采俞聽去,反而點點頭:“村長倒是真的有個女兒,今年整20啦,說不定真的有想法哩,你長得那麽好看。”周霧尷尬笑著說:“我沒房沒車,門不當戶不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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