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婚姻,才是段景升最後的籌碼。這是一場各取所需的交易。林端呆住了。“林端,我答應的事,絕不反悔。既然你要和我結婚,就應該明白,我有權掌控你,掌控你的一切。”林端艱難地爬起身,他手軟腳軟地走下床,還沒挪兩步,被段景升一把拽住,他雙目如炬凝視他:“如果你想離婚,隨時都可以。”“我不會離的,段老師。”林端笑了笑,麵色蒼白:“你在乎我。”林端頭也不回,離開主臥,連枕頭都沒來得及抱上。高山上的涼亭裏,段景升抱著他,他的身軀溫暖堅硬,像一堵城牆或一座小山,他壓著他,又將他撐起,他帶他踏上高|潮,又將他摔進泥淖。林端平生的悲歡喜樂,全係在段景升身上。隻要堅持下去,總有一天,能雲開月明,林端將臉埋進枕頭,深深地吸了口氣,再緩緩吐出。他聽見樓上砰咚重響,緊接著便是接二連三擊打沙袋的聲音。林端似乎聽見段景升憤怒的咆哮,也或許,他什麽都沒聽到。·此後三年,林端在市局幫助破獲許多重案要案,升上副科;段景升則在全國各地出差,不時到國外進修學習,慢慢地,能從段鎮南手中接替總裁一職。段景升西裝革履、儀表堂堂,有著貴公子的優雅,也有商人特有的精明,他成熟穩重、不苟言笑,時光未能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跡,他冰冷地拒絕了歲月的侵蝕。至於林端,褪去學生初出茅廬的稚嫩,出勘現場、解剖屍體、到校授課,他逐漸成為市局法醫科的頂梁柱。當法醫並不輕鬆,工作很辛苦,林端最長紀錄是連續半個月沒回家,跟著刑警隊跑一個橫跨數省的連環殺人案。每年年末林端都能在年終總結大會上拿到一堆獎章,因為和段景升的婚姻關係,也沒誰敢像付永輝當初那樣再給他使絆子,更何況林端的專業能力,當得起“優秀法醫”四個字。結婚和沒結婚並無差異,過年的時候,林端回青岩,段景升回他爸媽家,翻完年,準備上班,三年來,林先進竟然未曾和朱綾段鎮南一起吃過團圓飯。林端知道,他與段景升貌合神離。他住在客房,段景升在樓上的主臥,見麵打個招呼,然後各自忙去。段景升不喜歡他,也不會觸碰他,擁抱幾乎沒有,親吻概率為零,上|床更是天方夜譚。漸漸地,林端出差在外,不會再給段景升打電話報平安,段景升也從不主動聯係他。和杜欽一起喝酒的時候,林端就會想,結婚有什麽意思呢?還不如不結這個婚。三年了,段景升磨平了他的喜歡,將滾燙的沸水壓在三尺寒冰下,任由歲月風幹所有期望。林端以為他和段景升會這樣無聊地過完一生,直到第三年的夏天,林先進重病。作者有話要說:大概會日更到完結=w=好想寫篇ntr文但是感覺有點雷emm第30章 罅隙酒吧裏,年輕漂亮的女孩兒扭著纖纖細腰,血紅指甲拂過客人肩頭,媚笑如斯,紅唇輕啟,將高腳杯貼進客人麵頰:“喝點嗎,帥哥?”“日本純釀富士山地窖珍藏三十年的清酒,便宜。”女孩兒麵不改色心不跳,笑著伸長白皙的胳膊,攬住了客人頸項:“壯陽。一起喝一杯?”這是酒吧裏專職推銷酒水的年輕女孩兒。林端趴在吧台,一手撐著冰涼的瓷磚台麵,另一手拎著喝空的雞尾酒磨砂玻璃杯,興致缺缺地對身旁的杜欽說:“這喝起來不盡興,幹嘛來這兒喝?”杜欽捅他胳膊肘,連連咋舌:“這不賺了錢嗎,寧北大學後麵那燒烤攤配不上咱們身份,在這兒喝,帶勁。”林端撩撩眼皮,沒說話。杜欽一抬手:“老板,添酒!”他擠了擠林端,指著推銷酒水的女孩兒說:“你知道那啥酒不?”林端斜瞥一眼,杜欽一手遮住嘴,低聲竊笑:“白酒兌水,擱那兒裝日本酒!”林端嗤笑:“萬一真是日本酒呢?”杜欽一揚脖子:“那清酒也不貴啊。就說那一杯,五百,四百五是那小姐的提成!”林端擺擺手,兜裏手機振動,杜欽回頭和調酒師嘮嗑去了,林端低頭望向屏幕,來電顯示:王姨。“兒子,你啥時候有空回來一趟,你爸病了!”王姨憂傷地說:“聽你的,三年都沒喝酒了,結果昨天我一不在,他就出去跟人家拚酒。”“酒桌上拚到一半,老林人便昏過去了,到現在都沒醒,你趕緊回來吧!”王姨沉重歎氣。不是沒想過,酒量雖好,也總有喝不下那一刻,隻是沒想到,這個瞬間會來的那麽快。王姨聲音挺大,一旁的杜欽都聽到了,等林端掛斷電話,杜欽把自己的手機擱到他麵前,一張去往青岩的動車票。“這是最快的,一個小時後。你現在打車到車站還來得及。”杜欽安慰道:“別擔心,你爸身體一向好。”林端呼出一口長氣,轉身衝出酒吧。青岩市人民醫院。王姨守在林先進病床邊,身下坐著陪護椅,腦袋斜斜地耷靠一邊肩膀,昏昏欲睡。林端推門而入,王姨赫然驚醒,條件反射地瞪大眼睛,瞅了瞅來人,鬆一口氣:“林端,王姨並非有意打擾你工作,可你爸這樣,我也不知該咋辦。”“沒事兒。”林端勉強地露出一個笑:“有我。”林先進本來就有心血管疾病,這一回喝酒,把潛伏的老毛病全喝了出來,越過中風環節,直接被醫生下了定論:植物人。林端呆愣地僵坐,回想這三年,他一顆心全撲在段景升身上,林先進病了他不知道,段景升稍一打噴嚏,他就恨不得帶他去做全身體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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