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同時落到安放身上,男人再鎮定,此時目光也難免有些驚愕,表情微訝。易槐罕見的露出個淡淡的笑容,拍了拍安放的肩膀。安放一瞬間回過神來,微笑著禮貌從椅子上站起來,整了整略有淩亂的衣服,不驕不躁的走上台。“咱們請老戲骨,鄭東國先生為安放頒獎。”“安放這個獎項,實至名歸。從流量小生,到演藝新星。從優質偶像,到實力演員。五年時間,一個初出茅廬還帶有青澀的少年,終於成長為一位足夠優秀的男人。寶劍鋒從磨礪出,時光走過,唯有暗香浮動。他,是當下最火的實力偶像,他就是,安放!讓我們一起用最熱烈的掌聲,歡迎我們的最佳男主角。”抒情的聲音從兩旁音響響起,人在這種情況下,很難不受感觸,安放以為自己不會緊張,然而當他切實的走上這個舞台,走到台上,握著小金人的時候,心裏五味雜陳。顧銘清溫和的把手中獎杯交到他手裏,“恭喜。”“謝謝。”安放微笑。項晟:“安放憑借一部《八五》先聲奪人,也讓我們大家看到了他無與倫比的天賦,更多的是在幕後,我們看不到的努力。安放,得到了這項大獎,你有什麽想說的呢?”“哈哈,拿獎的次數少,看來我要謝謝爸爸謝謝媽媽謝謝nnntv了。”底下一陣哄笑。項晟打趣道:“安放果然很風趣啊。”安放頓了頓,站正,目光落到坐在台下,正在拍手的那個男人身上。安放嘴唇彎了:“要謝謝的人太多了。謝謝劇組,也謝謝導演。這一年多,我經曆了很多,卻沒想到回來以後還能得到這個大獎。”“說來也奇怪,平時講這種話,信手捏來。現在反而有些近鄉情怯的意思了。”安放微微一笑,四周寂靜,因為事先不知道會拿到影帝,也沒有準備台本,安放隻能靠自由發揮了:“謝謝我的經紀人王召,我的團隊。謝謝所有給我幫助的人,還有我不離不棄的粉絲們。”“現在是要開謝謝大會嗎?”女主持笑著說道。安放微微搖頭:“當然不是,現在還是表白大會呢。”眾人錯愕,還沒明白他什麽意思,隻見安放瀟灑的躍下台去,走到易槐麵前,把手中獎杯交付在他手上,鏡頭隨之追上,安放弧度優美的嘴唇微啟,聲音好聽的有如優雅大提琴:“最要感謝的是我的愛人,以及我的安安。”“易先生,這個獎杯該給你。沒有你就沒有今天的我。”“你成就了我。”全場寂靜,易槐微笑著接過獎杯,這個在談判場上談笑風雲鎮定自若的男人握著安放手中的獎杯,手心竟然有些汗濕。他微微笑著,輕輕嗯了一聲。“你也成就了我。”易槐嗓音沉穩,雖然沒有話筒,周圍的人卻都能聽清,安放歪著腦袋輕笑。下一秒鍾,全場,掌聲雷動。第242章 【番外四】:俞敏珍的下場療養院,休息間他繃著背脊坐在柔軟的沙發上,陽光落在他的肩膀上、腿上,半張臉隱匿在陰影之中不可見,暴露在空氣中的半張臉卻優雅迷人。這是一個俊美非凡的年輕男人。男人雙手平撐在膝蓋上,修長的指節之間夾著一封信件,似乎是握了很久,用了很大的力氣,指尖都有些微微發白。他的腦袋頹然的低著,男人深吸一口氣,手指動了動,靈巧的指尖挑開並沒有封口的信件,母親是書香門第出身,到現在依舊喜歡用信紙,漂亮的簪花小楷躍然其上,藍臻雖然在獅國長大,卻因為俞敏珍的關係,從小也受到了比較正規的中式教育,大概是能夠看懂的。信是俞敏珍寫給安放的,在來到華國之前,母親言辭懇切的請求自己務必要把這封信交到安放手裏。他努力過了,到了華國,見到了哥哥,哥哥失去記憶,願意接納他,可是當自己把母親的信件交給他的時候,對方想也沒想的拒絕了。藍臻知道安放在年幼時因為父母關係受到了不小的傷害,可具體是什麽事情,他並不清楚。父親和姐姐對安放的虐待與敵意,原本應該承擔保護者角色的母親疏離的態度……一切的一切,都昭示那段塵封的往事包含許多心酸的秘密。是否打開這封信,藍臻猶豫過。然而,當目光真正觸及到這封信件裏麵的內容時,藍臻後悔了。在看到這封信之前,藍臻從來都沒想過,原來那段故事會如此不堪。在他看來聖潔的母親,居然背叛了一個如此愛他的男人。感情失意之時轉投他人懷抱,又在情人回頭之時,選擇了背棄家庭和情人在一起。對於安放的父親,對於戈尼亞,母親都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背叛者。更何況,在信裏接下來寫的事情她如何背棄安放與他父親,在安放父親死時,母親甚至不曾出麵看一眼,她明明知道安放在這裏住的不開心,可這個粗枝大葉的女人因為羞愧、因為內疚,竟然想著粉飾太平,當做不知道。藍臻以為小時候的事情,母親是不知情的。看完這封信他才知道自己錯了。原來母親什麽都清楚。信件的最後,俞敏珍言辭懇切的祈求安放能夠原諒她,能夠來看她,叫她一聲媽媽……藍臻心裏心酸難受,手中信紙落在地上,他的表情呆滯,眼淚竟然鋪滿了整張臉。藍臻痛苦的把濕乎乎的臉埋在手心,靜謐的休息室裏傳來男人悲愴的哽咽。他渾身顫抖著,難受的簡直直不起腰。是進來的護士打破了這樣悲哀的氣氛。“先生,您快去看看吧,病人又難受了。”護士小姐焦急的跑了進來,一邊跑著,一邊說到。護士小姐說完,捂著嘴巴,看到藍臻如此傷心的樣子:“先生,您怎麽了?沒事吧?”“不,沒事。”濃重的鼻音叫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失真,藍臻揉了揉發紅的眼眶,隨即迅速從椅子上站起來,擦幹臉上的淚。目光在滑落在地上的信紙上停留了一會兒,他彎下腰把信從地上撿起來,堅決果斷的撕成碎片丟進垃圾桶,再也沒有看一眼。這間療養院的條件並不好,發黃的磚牆上麵黴斑點點,顯得有些陳舊。護士穿著洗的發白的護士服走在最前麵,藍臻一邊調整情緒,一邊跟在她身後。俞敏珍的病房就在這條狹窄走道的最裏麵,和戈尼亞的房間是相鄰的。從戈尼亞失去了曼斯家族掌權者的地位之後,他們一家人無所倚仗,戈尼亞和俞敏珍都被易槐送到了療養院。易槐不至於大度到讓他們安安穩穩的過完剩下的日子,所以戈尼亞和俞敏珍的日子過得並不好。被人半囚禁著,戈尼亞和俞敏珍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起來,更可怕的是,在這些外界條件的侵蝕之下,父母看似如膠似漆的感情也漸漸的出現了裂縫。在俞敏珍因為抑鬱症而衰敗的過程中,曾經疼她疼的緊的父親甚至沒過來看一眼。跟隨著護士匆匆忙忙走到病房裏,那個曾經優雅淡然的女人此時虛弱的躺在病床之上,神容枯槁,麵色發青,兩頰消瘦深深凹陷進骨頭,整個人看起來再也沒有原先那般風姿。臉上更不會時時洋溢著優雅的笑容。此時,她不過是一個年邁的、飽受心理折磨的老人而已。“母親。”藍臻抓著她的手,深深跪在了病床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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