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兒子,為什麽會愛上一個男人?似乎是看出來了俞敏珍的不敢置信,易槐卻沒有想要解釋的意思。說實話,如果不是為了安放,他不會來見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給小家夥帶來太多的傷害了。“我沒有時間解釋我和安放的感情路程。這次過來,是想跟您說兩件事情。”“你說。”俞敏珍很快就鎮定下來,雖然她的腦子裏還是亂糟糟的一片。“藍臻沒有和任何人濫交,那些照片是安知意找人做的。”俞敏珍眼睛裏劃過一抹不敢置信。易槐眼睛裏有些嘲諷:“藍臻是否會做出這種事情,您難道沒有自己的判斷?”“我……”“安知意因為曼斯家族辦妥擴張,現在到了b市,因為有她的出力,安放和現在的娛樂公司解約,在打解約官司。而且安知意似乎”易槐技巧性的頓了一下,臉上寒氣森森,黑白分明的瞳仁望著俞敏珍,聲音輕輕地:“她似乎想要安放沒有任何翻身的餘地。”“知意怎麽做這樣的事情!那都是她的弟弟!”俞敏珍的眼眶霎時就紅了,有些手足無措的望著易槐,旋即更是擔心:“放放,現在是一個明星了嗎?我隻是上次在秀場偶然看到了他,他現在還好嗎,打官司,會不會給他造成影響?”“俞女士,恕我直言。您現在才來關心他,是不是太晚了?”易槐的眼睛看不清楚情緒,語氣裏的嘲諷,卻從未如此明顯。俞敏珍眼裏劃過一抹痛苦,她知道了,安放已經把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跟眼前的年輕人說了。也知道,這個年輕人並沒有騙他,隻有被安放全無保留愛著的人,才能全無保留的被他信任。“……都是、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曾經犯下的那些錯誤,不會讓我的三個孩子,都變成這個模樣。”淚水忍不住的從眼角滑落。易槐不耐煩的皺起眉頭來,似乎是和小家夥相處太久了,他的耐心也變得不夠用了。“俞女士,我的時間並不多。我希望你能認真聽我說。”“好,知意對放放有這麽大的恨意,我難辭其咎……你說,需要我做什麽?”“第一,把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我。第二,想辦法勸服您的伴侶,讓他知道藍臻是無辜的。”俞敏珍羞於啟齒。可是這個男人的目光太鋒利,就像是一盞明亮的燈,無論誰都無所遁形。俞敏珍不得不打開心門,回憶起她最自責,也最羞恥的過往……“我和安放的父親,我們曾經相愛過。為了在一起,我們也曾經背叛過家族私奔。”俞敏珍低下頭去,看不清楚她的表情,聲音亦是緩慢:“可是,我不該重新遇到戈尼亞……我犯錯了。我犯了很大的錯誤,傷透了他父親的心,也傷透了放放的心。”“那個時候我記得……放放才十歲。”易槐打斷了俞敏珍,幽深的眸子看不清楚情緒,他頓了頓:“安知意,是安放同父異母的姐姐。所以在你和安放父親結婚之前”“是。在結婚之前,我和戈尼亞生下了知意。可是那個時候戈尼亞麵臨家族糾紛,他不得不回來獅國,把我和知意留在了華國。當時的處境太艱難了,沒有人接受我們母女,直到安放的父親出現。”回憶起這段往事,俞敏珍的臉色赤紅,太羞恥了。一個書香門第出來的大小姐,做了這樣的事情。可是更多的,語氣裏暴露出來濃濃的愧意:“安放的父親……接納了知意。但知意接納不了他們,她一直覺得是安放和他爸搶走了我,搶走她真正的父親。所以從小到大,知意總是討厭安放。”他的聲音冷了下來:“你在和安放父親結婚,並且生下安放以後,還婚內出軌了。”“是……那個時候戈尼亞擺平了家族,重新回到華國來找我,所以……”他曉得安放的驕傲,更曉得被他捧在手心的金孔雀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而這些仿佛是加諸在大天使長身上的原罪,洗刷不掉的恥辱。易槐深吸一口,按照安放的話來說,這就是一出真正的狗血大劇。一個和別人生下子女的女人,沒有堅守住與伴侶的感情,在伴侶離開後轉身投入別人的懷抱。而在對方回來之後,竟然又背叛了現在的愛人。如果這也是以愛情為名義,那麽抱歉,他易槐這輩子都不懂什麽是愛情了。“俞女士,您真的,讓我,刮目相看。”易槐第一次覺得自己涵養不夠。水性楊花,似乎不足以形容眼前這個滿臉赤紅的女性。他也不想用這麽難堪的詞語,不管怎麽說,這個女人給了安放生命。過分的羞辱,都會覺得是對安放的傷害。不過這個程度的話語,也足夠給俞敏珍帶來傷害。俞敏珍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臉色灰敗。易槐鬆了鬆脖子上的領帶,還好現在在室外,環境不至於逼厭,否則易槐的好脾氣和自控力可能會當場崩掉。“後麵,你和安放的父親離婚了,然後再和戈尼亞在一起。”“恩。放放,應該也和你說過了。”俞敏珍自嘲的笑了笑:“放放是怎麽和你說起我的呢?”“他隻是簡短的提過幾句。”而正是這些細枝末節,更讓人觸目驚心。相比較於自己父母沒有感情的婚姻,這種以愛情的名義,毫無負擔的傷害另外一個人,另外一顆心的事情。以一位母親的身份做出這種不堪的事,對一個孩子而言,會造成什麽樣的傷害。“在安放十幾歲的時候,他的父親死了。那個時候我……我離開了他,他不肯跟著我過來。”她捂著臉哭了起來:“我不配做一個母親是嗎?”易槐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冷硬的五官更是如同寒冰一樣,讓人不敢靠近,俞敏珍嚇了一大跳。“你有這個覺悟,就不必我多費口舌。”易槐冷冷的看著哭起來的女人:“後麵的事情,不用再說了。”俞敏珍深深的、頹然的低下頭去,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可易槐不想再多看一眼。他心疼他的放放,疼的胸口臌脹。猛地想起那幅畫,形銷骨立的男人獨自站在江邊,手指深深嵌入冰冷的鎖鏈之中,鋪天蓋地的絕望籠罩著他,無所依靠。他的,放放。離開之前,易槐給了俞敏珍一個足夠冷硬,也足夠警告性的眼神:“俞女士,如果你還想這樣心安理得的生活下去,我希望有生之年,你都不要再出現在安放麵前。”“隻要你敢出現,我保證,不管斯曼家族多麽強大,我會竭盡全力,用我所有的精力、人脈、手段,讓斯曼家族煙消雲散,沒有任何能力再去染指他的生活。”第183章 驚喜星辰娛樂辦公室。安知意站在窗戶邊。安知意這幾天的臉色一直很不好,甚至沒有心思再去想對付安放的事情。父親警告的語句猶在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