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麽樣。”青年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加無所謂,鬧一場就能搞到錢錢也來的太容易了。他露出一個冷血的笑容:“她死了是她命不好,既然是我娘,我現在沒錢了,找她再弄點錢,也不過分吧。反正老東西死都死了,好歹還有點利用價值。”鄭東宇終於忍不住了,他猛地把手中病曆本一摔,朝著青年撲去,青年也沒防備,眼中劃過一抹錯愕,剛剛色厲內荏的樣子一下子就變得萎了,連帶著握著瓷片的動作都有些不受控製“鄭醫生!”小護士的慘叫和鄭東宇的悶哼聲同時傳來,鄭東宇死死抓著青年握著瓷片顫抖不已的手腕,咬著牙轉過身去對小護士吩咐:“叫人。”青年原本就是虛張聲勢,他真沒想到眼前的醫生敢撲過來,一下子就有些慌張了。眼神到處遊移,鄭東宇的血液落到他的手上,黏膩的溫熱感讓他更加慌亂,甚至有些手足無措,很快保安就過來,剛剛囂張氣氛的混混一下子瞪大眼睛。“就是他鬧事,還傷了鄭醫生!”護士喘著粗氣。瞪著青年:“故意傷人,你準備進去吧“我、我。”他一下子軟癱在地上,幾個保安一擁而上,青年被徹底製服了,保安想要把他拖起來,他卻像是失去力氣一樣,臉色慘白,額頭布滿冷汗,眼神充滿了驚恐,嘴唇不住顫抖,想要說什麽卻說不出來。“起來。”喉嚨幹澀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青年不住發抖,“我、我隻是、我隻是做個樣子,做個樣子。”卻沒有人聽他說什麽,鄭東宇冷眼看著他:“打電話叫警察過來。”聽到“警察”兩個字,青年突然劇烈抖動,原本嚇得沒了血色的臉更是慘白如紙,他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猛地推開眼前的保安,抓著瓷片,指著那些保安,嘶吼道:“你們別靠近我!你們敢靠近我,大不了魚死網破!”憤怒的吼聲回蕩在整個劇組,所有人都被張賀身上那種氣氛震懾住了。變故發生在一瞬間,誰都沒料到,鄭東宇也沒想到這番變故,青年由一開始的囂張,恐懼,到現在的無所畏懼,短短一段時間,整個心境發生了劇烈的變化,他已經不在乎任何東西了,那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露出一絲讓人琢磨不透的情緒:“滾!滾!”“卡!”對峙的氣氛隨著導演的喊聲戛然而止,整個片場鴉雀無聲,所有工作人員耳邊似乎還回蕩張賀聲嘶力竭的嘶吼。張賀嘴唇依舊哆嗦的,似乎還沒有從剛剛的情緒裏走出來,雖然看起來張賀除了後麵表現的激烈,前麵隻是循規蹈矩。但不在片場的人是不能發現張賀一瞬間爆發出來的情緒的,讓跟他對戲的安放都後背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表現不錯。”罕見的,這三天專注罵人的孟導竟然破天荒對著張賀說了這麽一句。張賀一下子就有些手足無措了起來,臉上漲得通紅,偏偏眼底還有情緒沒退散的紅血絲,看起來實在是有點滑稽。“啊?導演,您剛剛是在說我嗎?”“哈哈哈哈,笨小子,不是說你還是說誰,看來這幾天沒白蹲劇組,不信你問安放,他和你對戲,感觸最深。”一直在旁邊圍觀的張欣然笑著說道。張賀臉皮紅的能滴出血來,下意識去看安放,安放腰間那個血包全部被劃破了,身上都是血跡,看起來有點嚇人,張賀有些愧疚:“安放哥,你沒受傷吧?”“沒事,欣然姐說的沒錯,你這幾天看來真的很有收獲。”安放那雙桃花眼裏帶著淡淡的笑意。張賀接二連三的聽到誇獎,真的是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這場戲張賀看似沒有爆發,實際上表現的可圈可點,王召自然也看到了,王召吃驚的是這小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成長成這個樣子,看來多少還是有點天分,可以栽培。接下來兩人拍完了剩下的戲份,張賀演技依然在線,原先張賀和安放對戲的時候多少會不能很好的配合節奏處於劣勢,但是今天張賀完全跟上了安放的調子,並且兩人配合的相得益彰回去的時候王召和安放還聊到了張賀的事情。“過幾天你要去巴黎參加時裝周,到時候方便的話帶張賀一起去刷刷流量怎麽樣?”安放這邊自然是沒有問題的。王召有自己的私心,安放和易槐的關係,不知道什麽安放可能會退出圈子,必須還有一個後備計劃。加上王召最近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安放身上,並沒有帶別的人,所以王召的地位也有點鬆動的趨勢。所幸最近安放簽訂了a類合約,公司大量的資源都能夠優先選擇,王召能在最短的時間裏把安放培養成超級巨星。看著手裏的合約單,王召簡單的挑選幾份出來:“《仁心》的拍攝就快到尾聲了,你看看這些合約,有什麽喜歡的沒。”安放並沒有看,而是問:“關於藍臻的事情,你查到什麽沒?”“怎麽,真的擔心那小子對易總怎麽著啊。”王召笑著調侃,可是安放的表情看起來可不像是在開玩笑。王召的人脈資源,安放還是有一定信心的,本以為王召能找到什麽大料,沒想到王召隻是搞到了一分藍臻的簡單資料。藍臻,美籍華人,19歲。父母身份不明,畢業於柏林大學藝術係,現在任職費諾思設計工作室,是費諾思最年輕的設計師之一。王召盯著照片裏笑得好看的虎牙少年,指了指對方的臉:“這個藍臻長得的確和你有幾分相似。”安放煩躁的合上文件丟到一邊,桃花眼中眼波流轉,他抱著胸靠在駕駛座上,看不清楚情緒。“對了,那個代孕的事情已經沒問題了,再過一兩個月就能植入母體。”說到這裏,王召也不知道該開心還是該怎麽著,說:“如果順利,明年三月份,那你明年三月份就要當爸爸了親,準備好了嗎?”這件事情倒是讓安放的注意力轉移了一下,眉頭一挑看向王召。王召識相閉嘴,問:“現在送你回龍華?”“去易槐那裏。”也許是孩子的事情讓安放覺得該去見一見易槐。雖然這件事情他還沒打算跟男人說。安放去找易槐的時候,易槐也正準備來接安放,還好他們走的早一點,不然的話估計會在路上錯過。他們回國的時間很巧,明天彭棟就要回部隊了,今天易槐他們無論如何是要去見一麵的。見到易槐以後兩人直接去了寶金麗。不過包廂裏的氣氛有些不對,彭棟目光陰鷙盤踞在沙發一角,白錚楊臉色冷靜的坐在另外一邊,兩人之間隱隱約約有些對峙的感覺。見到安放他們進來,彭棟先沒有把目光放到易槐身上,而是直勾勾盯著安放,看得人莫名其妙,易槐皺起眉頭來在安放麵前擋了一下。“誰招你惹你了,這種眼神。”“安放,你們組是不是有個女演員,叫什麽譚娜。”“彭棟!”白錚楊突然叫了起來:“這種事情你要在這裏說?”“那我他娘的在哪裏說,那女人就快要把老子的牆角給撬了!”彭棟也不客氣的吼了起來白錚楊臉色青青白白,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摔門離去,剛剛進來被撞了一下的袁岸莫名其妙,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彭棟把手裏的煙一丟,旋即神色陰鷙的追了上去,袁岸又給撞了另外下,袁岸也火了,莫名其妙:“這他娘一個兩個幹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