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說:“小童。”“把他帶過來見我!”王召砸了一下桌子:“他娘的,老子哪點對不住他,吃裏扒外的東西。差點就被這孫子給坑了。”宋國成冷笑一聲,轉身離去,王召看著安放,安放麵上一層寒霜,很快,小童就被秘書給帶了進來。小童臉色慘白,從事情暴露的時候,他就嚇得沒了魂兒,本來以為今天能在娛樂雜誌上看到好消息,誰想到,他剛把東西發給那個營銷號,這邊就有人來敲他家門,一個冷冰冰衣冠楚楚的男人站在門外,二話不說帶著他走了。小童被秘書帶進來,他望著王召,腿肚子直打顫,一個沒控製好跪在地上,可憐兮兮的望著王召和安放,嘴裏連忙道歉:“對、對不起,對不起召哥,放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求你們原諒我這一次!”“哦?錯,你錯在哪裏了?”王召不怒反笑,晃著手裏的照片:“錯在勾結營銷號害自己的老板,還是錯在吃裏扒外,做出這種狼心狗肺的事情!”最後一句話王召明顯破音,他蹲在小童麵前,狠狠拽起對方的領子,小童的瞳孔急劇收縮,整個人不住顫抖,臉色煞白。王召的眼睛裏帶著讓人膽顫的戾氣,渾身威壓讓小童嘴唇發白。小童臉色發青,一下子叫了起來:“召哥、召哥求你原諒我!”安放一身寒氣坐在椅子上,冷冷的望著小童,小童臉上還有初出茅廬的青澀,卻不知道這樣的他是如何把這麽一份資料給交出去的。“王召,放開他,我問點事情。”王召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哼聲,鬆開了手,小童猝不及防的摔在了地上。“這些照片,你是怎麽弄到手的。”安放冷冷的望著小童,眸子裏泛著點點寒光,麵若冰霜。“你可以選擇不說實話,但是既然你知道了我和易槐的關係,那你就該知道,我想要知道真相有很多種方法。”小童心有餘悸的看了安放一眼,他的心思被看穿了。“我不敢騙您,放哥。”小童狠狠甩了自己一個巴掌,聲淚俱下:“這些照片、這些照片都是別人給我的。”“是誰?”“是、是……”小童縮了縮肩膀。深深咽下一口氣,有些緊張的望著他,狠狠咬了咬牙:“是佟羽。”王召和安放對視一眼,怎麽又會扯到佟羽的身上!“你還敢撒謊!”王召一拍桌子。小童整個人抖若篩糠,頭甩的跟撥浪鼓一樣:“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如果你們不信,我可以給你們看和她的短信記錄!當時就是她叫我去咖啡館,把東西給我的。”小童慌張的去掏手機,安放和王召對視一眼,小童沒有必要無緣無故在這種時候去冤枉佟羽。所以,這件事情真的有佟羽插手?王召眼裏劃過一抹陰鷙,不管怎麽樣,這件事情都是他這個做經紀人的監管不力,王召扭頭看安放:“這件事情我來處理。”他頓了一下,皺起眉頭,王召心裏也有些沒底,“易總那邊……安放,這回能救我的隻有你了。”安放明白王召是什麽意思,這件事情如果不是易槐,他和易槐都會受到很大的影響。按照易槐的脾氣,有人想搞安放是一回事情,可是王召沒有發現,工作出錯,也是一回事。“我知道。”安放抿了抿嘴唇。就在安放抬腳準備走的時候,小童一把抱住安放的腿,哭的一把鼻子一把淚:“放哥、放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能不能和那個秦秘書說一下,我真的不想吃牢飯,放哥,我求求你了,我才剛畢業,我的人生還很長,如果進去了,我就真的全完了,放哥我求你了,你救救我、你救救我!”“早幹嘛去了。”一旁的秘書不屑出聲。難怪小童嚇成這個樣子,一定是秦天成對他說了什麽。安放心裏有了數。可是對於這種背叛他的人,安放不是什麽聖母白蓮花,安放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佟羽給了你什麽好處讓你背叛我我不知道。不過做出這樣的事情,你就該有這個覺悟。”“我、我真的知道錯了,放哥,我真的……求求你、求求你。”小童抱著他的腿嚎嚎大哭,秘書立馬上來把小童拉開,小童哭的一把鼻子一把淚的,安放心裏隻是有一絲感慨,卻沒有任何同情心。的確,任何人都該有一次被原諒的機會,可是這種原則性的問題,根本就沒有原諒不原諒。安放最討厭的就是自己的隱私被暴露,小童能做出一次,就會有第二次。這一點安放看的比誰都明白。剛走出辦公室,安放的手機就響了,來電人是易槐。安放有些疲憊的靠在窗戶口,任由冷風吹著他額前的碎發,他接起電話,低低“喂”了一聲。易槐並沒有說任何關於小童和被爆料的事情,他問安放:“你想不想見林遲青?”易槐的語氣並沒有半點不對勁,他的聲音依舊如同往常那般淡淡的:“你想見他的話,我可以帶你過去。想去嗎?”春天來了,萬物複蘇,氣溫漸漸回升,經曆了一整個冬季的嚴寒,空氣中帶著淡淡的濕氣,安放伸手無聊的在玻璃窗上擦了一下,一層的灰,他把手指在衣服上揩幹淨,輕輕的嗯了一聲。“好。我等會兒來接你下班。”易槐的聲音不知道怎麽,竟然還有一絲細微溫柔可言。安放的目光全在窗外,他眯起眼睛,任由和煦的春風拂過他的臉,就在易槐準備掛電話的時候,安放忍不住叫了一聲他的名字。似乎察覺到他的情緒有些不對勁,易槐也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在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時候,安放見到了玻璃上自己臉上的笑意,眼睛都彎了。“你能愛上我,真的太好了。”為了遇見你,我大概花光了這幾輩子所有的運氣。第106章 林遲青自從林遲青一聲不吭的出國以後,安放設想過很多種重新遇到林遲青的場麵,但是他沒想到的是,見林遲青的時候,身邊會跟著另外一個人。他們就站在上次遇到林遲青的公園,安放帶著墨鏡和口罩,包裹得很嚴實,看起來有點像個變態,易槐也不嫌棄他,兩人並肩站在樹下。離帶著孩子在沙地裏玩耍的林遲青隻有幾步的距離。林遲青似乎還是老樣子,安放認真的用目光描摹林遲青的輪廓,他穿著淺色的羊毛衫,褲腳卷起來露出一截腳踝,赤著腳踩在沙地裏,雙手撐在膝蓋上,認真的陪著一旁的小女孩堆沙子玩。“那個孩子是他回國以後從孤兒院裏領養的,他現在在一所專科裏當輔導員,工作很輕鬆。”安放聽著易槐的敘述,心裏頭有些難受,又有些心疼:“他的學曆很高,如果不是因為臨時出國,不至於成現在這個樣子。”垂落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握成拳頭,安放那雙眼睛裏第一次滑過名為愧疚的情緒。如果不是他,不是他先認識了林遲青,又把林遲青帶入他的生活裏。林遲青就不會和賀西川認識,也不會被賀西川欺騙,被賀西川傷害。記憶似乎又回到當時林遲青絕望出國的模樣,賀西川這個該死的人渣,欺騙林遲青暗戀他,這對於一個並沒有接觸感情,絕不以任何惡意去揣測別人,單純的像個孩子一樣的林遲青來說,在賀西川精湛的演技麵前,他不得不舉手投降。賀西川給了林遲青一場最好的夢。卻又在對方真心以待的時候給他最深的傷害,他強暴了林遲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