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出租車停在大門口,安放付了款,從車上下來。安放帶著口罩墨鏡走進去,怡好公司今年的素人也都在大廳集合。“那誰啊,怎麽還坐出租車?”“看著眼熟,三線小明星吧。”“我出道以後,要混成他這樣,也該去跳樓了。”“是啊,擺出這樣子不知道給誰看。”“那不是安放嗎?”“安放是誰?沒聽過。”“都別說了。最近很火的《沉浮》,你們知道吧,他定了《沉浮》的男主。人家萬一火了,記仇了,咱們也就玩完了。”安放視若無睹,公司每年都會進來幾批新人,有的新人不懂規矩,說起話來也口無遮攔,日後自然會付出代價。他取了墨鏡,上了去經紀人辦公室的電梯。安放進星娛傳媒三年,他長得好,又有演技,剛出道的時候勢頭十分不錯,卻因為他執意要演一部小成本同誌電影而錯失了一炮而紅的機會。又因為那部拍出來無人問津的同誌電影惹了一身腥,經紀人也對此耿耿於懷,十分不待見安放,危機公關也沒怎麽做,所以這麽幾年過去了,安放還在四五線徘徊,微博粉絲都沒超過三十萬,可見一斑。他自己倒是無所謂。可是這次事情給他敲響了一個警鍾,在娛樂圈,咖位不夠,就得麵對一些規則,有時候甚至是被迫參與到規則之中。他討厭受人擺布。安放走到禾玉辦公室門口,聽到裏麵傳來憤怒的質問聲:“他憑什麽定男主,不是說好是我的嗎!”“不想拍,就滾。”禾玉聲音平靜,阮汀的嘶吼立馬低了下來。安放笑了笑,隨即門被拉開,阮汀見到是安放,先是楞了一下,隨即皺眉,十分厭惡的瞪了安放一眼,明明知道安放要進去,還故意把門拍上。“你別以為你能在男主這個位置上呆得穩,誰不知道你的那個男主怎麽定下來的。”阮訂惡毒的瞪著安放,同他錯身而過。聲音壓得低低的,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賣屁股的惡心玩意兒。”安放眼中不悅的閃過一抹寒光,阮訂已經走了幾步,安放一把住他的手,阮汀嚇了一大跳,聲音拔高:“你幹什麽!”安放笑了笑,寒眸微閃:“賣屁股也得有人肯付出相應的報酬啊。”“你什麽意思。”安放鬆開手,擰開辦公室的門,衝著阮訂笑了笑,阮汀氣的險些維持不住他的人設,就要發瘋的衝上去。好歹想到這是在公司,這才生生忍了下來。辦公室內隻有禾玉一人。“玉姐,昨晚得謝謝您了。”安放不客氣,直接坐到了禾玉對麵的椅子上,長腿翹著,神色慵懶,似笑非笑的望著禾玉。禾玉點了點手中的筆,淡淡的看著安放:“得罪了張製片。你以為你能在圈子裏混下去?”張製片雖然隻是《沉浮》眾多合資人其中一個,但是他還算有錢,安放這種咖位的明星,要處理起來並不麻煩。“是我得罪了他,還是你?”安放嗤了一聲。老肥豬肯定也沒讓這老娘們好過。禾玉手中的筆一頓,冷冷的望著安放:“你這是在威脅我?”“不是。”安放收起腿,單手撐在桌麵上,他的手生得很漂亮,骨節修長,輕鬆地在桌麵上點著:“玉姐,你是老人。在這裏,你說了算。”他頓了頓,目光不悅閃著點點寒光,冷聲道:“但是,你隻是我的經紀人。”多麽猖狂的話,連禾玉都忍不住笑起來,她揉了揉手:“安放,你是不是覺得你拿了一個《沉浮》男主的位置就能一炮而紅了?”“我能不能爬上來,你拭目而待。”安放警告的掃了禾玉一眼:“還有,我不是你手下那些藝人,你記住。”禾玉額頭上青筋突突直跳。“既然得罪了張製片,難道你還要得罪我這個利益共同體?”安放輕笑一聲,說完這一句便揚長而去。禾玉盯著安放的背影,手中的筆被她“啪”的一聲摔在桌麵上。好啊,我倒看看,你有多少能耐。第5章 危機來臨秀景路的“酒吧一條街”借著夜色,正是生意最好的時候。b市最高檔的酒吧也在這裏,隱私性很好,有錢人愛來,許多明星也愛來。此時某間高檔酒吧的半開放包廂裏坐著兩個男人。“你當著經紀人的麵說的?”對麵的年輕男子有些錯愕。安放晃了晃手中馬丁尼杯,輕抿了一口。男子皺起眉頭。壓低聲音說:“得罪了她也沒什麽好處。”安放倒是不在意,桃花眼一閃一閃的,心不在焉地說:“禾玉那種人,她要害你,你和她裝的多親密也沒用。”男子沉默了一陣,安放收回落到舞池裏的目光,同男人碰了個杯,仔細一看,可不就是今天上午在劇組碰到的另外一個男主角遲錚。遲錚和安放是大學同學,後來各自去了不同的演藝公司,少有人知道他們私下關係不錯。遲錚喝了一口,不適應,放下杯子對安放說:“不然你考慮來我們公司吧。禾玉不是省油的燈,肯定會想辦法和你解約。”安放自己心裏有主意,他出道這麽久,多數是演了一些男三男四,也沒火起來。《沉浮》的勢頭不錯,到手的位置他憑什麽平白無故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