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那兒的老醫生聽的就有點雲裏霧裏,摸不著頭腦了,這孩子怎麽一下子叫那個爸,一下子叫這個父親的?到底誰的兒子?唐嶸靜了一會兒後,他站起身,走到陳清文身邊,“小文,我想親自照顧他。”“可是……”這和他知道他爸的身體狀況怎麽樣並不衝突啊?可是陳清文的話在唐嶸抬手揉了揉他頭發時,又咽了回去。唐嶸看著他,聲音稍稍柔和了些,“你爸生病的時候醒過來身邊沒有人會不安的。”陳清文張嘴想說什麽,最後也隻是張了下嘴,又閉上,什麽也沒說。唐嶸收回手,又說了一聲,“去吧。”這回陳清文隻是在原地猶豫了一會兒,轉身一步三回頭地出了書房,唐嶸將書房的門關上,再轉過臉來之後臉上布滿了冰霜。他走過去,站在老醫生前麵,“繼續。”陳清文站在書房門口,將耳朵貼在門上,然而怎麽也聽不到裏麵有什麽聲音,他不死心地又聽了一會兒,還是什麽也聽不到。他泄氣地歎了口氣,又盯著書房門看了一會兒,這才轉身走了,打算聽他父親的話去看看他爸醒了沒有。隻是在往陳溫行臥室方向走過去的時候,陳清文腦子裏想的是老醫生說的,他爸是憂思過度,然後不小心著涼了才會一下子爆發出來?那他爸在憂思什麽?陳清文皺著眉,邊想邊走,然後一頭撞進秦朗的懷裏才徹底回神,捂著鼻子退開一步,“朗哥?”眼睜睜看著陳清文撞進自己懷裏的迷糊樣兒的秦朗笑了笑,伸手將陳清文捂著鼻子的手拉下來看了看,“想什麽呢?陳叔身體怎麽樣了?”陳清文抽抽鼻子,有些失落地搖搖頭,“父親不讓我繼續聽。”秦朗手指點了點他的鼻子,“那就沒什麽大事。”陳清文隻能點點頭,“我去看看我爸醒了沒有。”陳清文小心地推開半掩的房門走進去,地上鋪著的高級地毯將他走路的聲音全部吞沒,陳清文走到床前的時候就見他爸正沉沉地睡著,他額頭鼻尖這些地方都冒著熱汗,一張臉有些紅。陳清文左右看了看,去浴室裏擰了條毛巾出來,小心地吸了吸陳溫行臉上的熱汗。他不敢用擦的,怕陳溫行會醒過來,隻能用輕輕碰著點一下,又點一下地吸走他臉上的汗。“哥……”陳溫行有些迷迷糊糊地低叫了一聲,陳清文沒聽真切,將耳朵湊過去,感受到他爸呼出的氣息都像熱浪般。他等了一會兒,陳溫行卻是沒再低喃了。陳清文直起身,重新將毛巾放回浴室裏頭,出來見陳溫行還在沉睡,就輕手輕腳的出去了。可他剛將臥室的門關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下樓的秦朗這會兒突然匆匆忙忙地往樓上走過來,神色有些凝重。“朗哥?”陳清文不解地問道:“怎麽了?”秦朗神色凝重,在朝陳清文走過來的時候,隻說了一聲,“出事了。”“什麽?”陳清文忙跟上腳步匆匆的秦朗往書房走過去,見他神色自己心裏莫名也有些慌亂,“出什麽事情了?”秦朗還沒回答陳清文,兩人就已經走到了書房門口,秦朗抬手敲了敲門,隨後也不等裏麵有沒有回應,徑直開門進去。裏頭的人同時抬眼看過來,秦朗神色不變,依舊凝重,他看著沈肆,說道:“沈叔,林先生來電話,說青雲出車禍,現在已經送進急救室裏了。”血色豁然從沈肆的臉上褪了個幹幹淨淨。第199章 一向福大命大沈肆身後跟著戴天越還有唐嶸吩咐一起過來的秦朗和陳清文,至於唐嶸則因為陳溫行還在生病要隨時顧著他而沒有過來,被“請”去的老醫生也跟著沈肆他們一塊兒來醫院了。幾人匆匆趕到醫院的時候,就見一身冷意,眼中蘊藏著壓抑的暴雨來襲前那種低氣壓的喻雷鳴正坐在長廊的長椅上,對站在他旁邊的幾名保鏢吩咐著什麽話。而急診室的門都緊閉著,手術中的紅燈亮起,極其刺眼。喻雷鳴見沈肆麵色蒼白的快步走近,便又簡潔地說了兩句後,說道:“去辦吧。”幾名保鏢紛紛點頭應下,魚貫而入地和沈肆一行人擦肩而過。“發生什麽事情了?我兒子怎麽會出車禍?”沈肆從進醫院,雖然著急他也能看見醫院裏隨處可見的喻家的保鏢,當時心裏就有了猜測,等他看到喻雷鳴的臉色時,心中一沉,他知道沈青雲出的車禍肯定不是簡單的意外。喻雷鳴站起身,看了眼沈肆這一行人,低沉的聲音還帶著散不去的冷意,道:“他們今天送小霖去機場,回來時出了車禍,已經去查是誰在背後安排了。”沈肆對於車禍兩字太敏感,虞若慕死於車禍,現在沈青雲也出車禍,他站不住腳似地往後踉蹌了一下,在他旁邊的戴天越及時扶住他。沈肆緊握著戴天越的手臂不自知,因為情緒過於緊繃,一股針紮似地疼痛從他胃裏開始緩慢往外泛開。“是不是和趙家有關?”沈肆抬頭看著喻雷鳴,眼中充斥著濃如墨般的仇恨。喻雷鳴沉默了一會兒,道:“還不清楚。”沈肆豁然一腳踢了下旁邊的長椅,他這一腳是下了力氣的,鋼鐵相連的長椅都仿佛壓進去一角,發出劇烈的聲響。陳清文在後麵被他這突然的一腳嚇了一下。喻雷鳴皺眉,冷聲警告了一句,“裏麵在做手術。”戴天越拉著沈肆在旁邊坐下,蹲在他麵前,說道:“冷靜一點,你一向福大命大,身為你兒子,他的福氣肯定不會少的,一定不會出事的。”陳清文也忙過去安慰沈肆,“是啊,陳叔,戴叔說的對,青雲會沒事的。”沈肆胃疼的本來就沒有什麽血色的臉上這會兒透著青紫似的,戴天越和陳清文都當他過於擔憂,而沈肆眉頭皺的就快夾死隻蒼蠅了。秦朗站在一旁看了一會兒,走過去拍了拍陳清文的肩膀,等他轉過頭來的時候,附在他耳邊小聲地提醒了一句,“陳叔可能胃病犯了,你父親給你的藥呢?”陳清文忙伸手在口袋裏摸,臨走前唐嶸是給了他一瓶沈肆經常吃的藥塞他口袋裏,沈肆走的太匆忙,估計身上自己的藥都沒帶,唐嶸就讓他帶著以防萬一。陳清文把藥到處兩粒,擱到沈肆眼前,“陳叔,您先吃個藥,不然胃得疼了。”喻雷鳴見他們幾人手忙腳亂地圍著沈肆,就怕他胃病又犯了,其中戴天越最緊張,他來藍城沒兩天就從陳溫行嘴裏知道沈肆的身體情況了,真是又是悔恨又是難受又是心疼。沈肆吃了陳清文遞過來的藥,但是臉色也不見好一點兒,先前喻雷鳴吩咐他們去查撞喻之和沈青雲的那輛車,這會兒正好有人進來報告。因為出事的是喻家大少爺,喻雷鳴的語氣更是動了怒意,沒人敢耽擱,手段堪稱的上是雷厲風行,從喻雷鳴吩咐下去,到現在不過才過去了半個小時。他們順著那輛車查到了那車是贓車,前段時間剛剛被偷。原本這種事情最難查下去,擱在平時就算要查也要浪費不少時間,可是胡黎卻是生生地在半個小時之內,把所有接觸過這輛車的人全部都給查到了。然後把名單往技術部裏一放,不過十來分鍾,所有人的資料都詳詳細細地躺在電腦裏頭。其中有三個人嫌疑最大,於是他們趕緊向喻雷鳴匯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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