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則是選了一小盒榴蓮,拿了塑料叉子到一旁去了。這東西給他的記憶並不好,所以他麵對著麵前的小盒子時,臉色都有幾分黑。“給我一把糖。”蘇嶽銘湊到桌前。“你愛吃這東西?”一旁胡清瞪眼。“還行。”蘇嶽銘把糖塞兜裏之後,又從桌上拿了一小份榴蓮走。其餘幾人見狀,試探著在一堆東西當中選擇了一兩樣。李子木也上前看了看,不過沒吃。對於任青笠買榴蓮回來臭大家的做法,李子木並沒有發表看法,畢竟他的鼻子已經不可能再聞到更臭的味道。李子木回到自己的桌前抱著奶茶喝,一旁的丁怡心還有蘇嶽銘兩個人卻湊了過來,“怎麽這才一夜他就瘋了,你昨晚對他做了什麽?”兩個人望向李子木,李子木搖了搖頭,他發誓他可什麽都沒做,他是清白的。三個人一溜煙在桌子前排開,紛紛望著一旁皺著眉頭,一臉苦大仇深表情吃著榴蓮的人清理。他們可以確定,任青笠大概真的是瘋了。三人以看好戲的心情,看著任青笠自虐似的把那榴蓮全部咽進了肚子裏後,這才在任青笠灼熱的注視下移開視線。吃完了東西幾人都忙了起來,一旁的蘇嶽銘出去接了個電話,回來時臉上帶著很奇怪的表情,似乎是驚喜、高興,又似乎是凝重。“出什麽事情了?”胡清問。“你們還記得我之前跟你們說過的那個販毒的人嗎?”蘇嶽銘有些激動,“我爸剛剛打電話跟我說,他死了。”“死了?”蘇嶽銘之所以會被調遣來他們這裏,是因為他曾經在執行公務時開車撞了車,雖然那一次是對方為了擺脫他而特意為之,但這件事情帶來的影響確實不好。“昨天夜裏局裏接到報案,說他死在自己家裏了,而且都已經死了好幾天了。”蘇嶽銘說起這件事情,整個人變得絮叨,“不是自然死亡,而是被人淹死在了浴缸裏。”002.蘇嶽銘來這裏之前就一直在調查這人,但是這人十分的狡猾,他調查了幾次都讓對方跑了。蘇嶽銘仔細的把剛剛從他父親口中聽到的消息給幾人說了一遍之後,有些期待地望著李子木,這件事情一直是他的一個心結。“我爸剛跟我說,這件事情因為影響挺嚴重,而且懷疑是否是他們內部矛盾,所以現在還沒有明確的負責人。”蘇嶽銘的意思很明顯,如果可以,他想參與這次的調查。聽了蘇嶽銘的話,其餘幾人卻是陷入了沉默當中,陳越山那邊的事情雖然已經差不多結束,各方麵基本都已經快搞定,但確實還存在著一些後續。除去陳越山這邊不提,李子木這邊也還沒有線索,此刻再查這個未免有些貪多,貪多是會嚼不爛的。見眾人沉默,蘇嶽銘也逐漸冷靜下來,他起初有些驚訝隨即有些失望,但很快也恢複過來。這件事情是他心中的一個心結,可如今他們確實已經有些忙不過來,而且這案子交給他以前負責的那些人調查可能更加合適些,因為對方畢竟已經掌握了那人部分的資料。“我也就是隨便說說。”蘇嶽銘說不失望是假,但他也明白,並不是所有案子都一定要自己親自經手才能算做完美。這件事情是他的心結的主要原因,就是因為這案子一直沒破。他最早接觸到這個案子時,是因為酒吧裏的一起命案,隨後才又牽扯到了販毒。如果這案子能破了,能還那個死者一個公道能夠摁斷這條銷毒線,他也就沒什麽好糾結的了。眾人都有些訕訕然,正準備各自忙自己的去,一旁的李子木卻開了口,“你想查?”“其實也不一定是我,我隻希望能把那家夥定罪!”蘇嶽銘道。李子木點了點頭,拿了手機就準備出了門。蘇嶽銘見狀,連忙攔住了他,“我看還是算了吧,畢竟咱們現在都還有這麽多事情要忙。”李子木並不讚同,“陳越山的事情基本上已經結束,那人的事現在還並無什麽線索,他已經躲了這麽多年,就算我們現在已經抓住了他的尾巴,他也未必會被我們抓住。”雖然這件事情關係到他,但是李子木還是挺冷靜的。他們發現對方是在最近一個月之內,顯然不是最近才找到他的,也許對方早已經在他的身邊埋伏了幾年。一個能夠耐住性子埋伏在他身邊的人,如今又再次消失在人海當中,誰也不知道他是會繼續逼近,還是有潛伏起來。就算他有時間等,其餘人也沒有那個時間,就算他們能用陳越山的案子再拖兩個月,這行動組勢必還是會解散。李子木的話讓眾人的心情都有幾分沉重,蘇嶽銘也是,但不可否認,李子木說的很有道理。他們是想把對方抓住,可萬一這要是抓不住呢?他們也不可能就這麽一輩子耗在這一件事情上,即使無奈,這也是事實。李子木出了門打了電話,片刻之後他便回到屋內,對一旁的任青笠還有蘇嶽銘點了點頭。蘇嶽銘按耐著心中的興奮,看向一旁的任青笠,後者深深地看了一眼李子木,道:“走吧,去拉屍體。”蘇嶽銘明顯興奮著,但他卻並沒有立刻跟上,而是有些尷尬地咳嗽了一聲,然後道:“那屍體有點難處理。”“怎麽。”“他死的時候家裏沒人,被發現時已經有一個星期了。”蘇嶽銘想到了什麽似的皺起眉頭。屍體在五到八天之後,便會形成巨人觀。所謂的巨人觀,是人在死亡後由腐爛變成高度腐爛的過程中,產生大量的腐敗氣體,氣體充滿全身軟組織使整個屍體膨脹的情況。就好像一個腐爛的氣球,眼球、嘴唇、舌尖、腹部等等,身體全身都會腫脹。這樣的狀況之下屍體還會特別的臭,想要在這種情況下做屍檢也是格外的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