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約翰過來,都會忍不住盯著吉爾伽美什的臉看。


    吉爾伽美什被看得渾身不自在,他實在受不了,不滿說道:“你到底在看什麽?”


    “我在想,你們的造物主還真是審美獨特。”


    吉爾伽美什:“?”他是不是在罵我醜?


    約翰當然不是,如果他看重外貌,和海格也成為不了朋友。


    正在和馬克西姆女士商量婚禮的海格打了個噴嚏,馬克西姆女士憐惜地替他擦了擦胡子。


    自從幫忙蒂娜解決了永魔症後,他和永恒族的關係變得不錯。


    當然,也局限於吉爾伽美什和蒂娜。


    一個亞裔麵孔,一個歐美人。


    聽說還有拉美人以及印度裔。


    約翰也不知道天神組是怎麽做出來的,這麽多元豐富。


    吉爾伽美什表麵粗獷,實則是個心思細膩且廚藝高超的家庭煮夫。


    他係著粉色圍裙,一邊切著洋蔥一邊說道:“我很感激你幫助了蒂娜,自從她接受治療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永魔症。”


    吉爾伽美什並不知道,作為一直被重置記憶的工具人,他和蒂娜就要在這個世界天神誕生後被重新重置。


    這本質上,和直接由永恒族刪除記憶來治療,沒有太大的差別。


    “我們喜歡這裏,”將切好的洋蔥放進盤子裏,再加上醬汁做成醃料,均勻塗抹到雞肉表麵,他說道,“自從我們引導人類建立屬於自己的文明開始,我們就喜歡上了這裏。”


    “永恒族不能夠幹預文明的發展,我們隻能夠保護這裏的生命不會受到滅絕性災難,這是我們的使命。”


    能夠一拳打死怪物的雙手,手法細膩地將醬汁按摩塗抹到雞肉。


    吉爾伽美什是一個老道的廚師。


    他停下手上的動作,說道:“但有些人並不這樣認可,我們在解散後,就基本上不怎麽聯係。”


    永恒族產生分歧,讓他們也有個幾百年沒有重聚。


    把烤雞塞進自己砌出來的烤爐中。


    這裏的一切都是吉爾伽美什做的,他的生命太長,所以做起事情來,都是不緊不慢的感覺。


    擁有永恒的生命,他們不能夠急匆匆的,那樣會太累了。


    蒂娜走出房子,看著門外的兩個人。


    她的眼底閃過一絲異色,有一件事情她並沒有告訴吉爾伽美什。


    那就是她在睡夢中,總能夠出現陌生的記憶。


    由於是被分割開來,這樣並不會影響到現實。


    而是潛移默化地讓蒂娜了解到一些事情。


    就比如上一世的記憶中,她發現了一些事情,對天神的反抗。


    大逆不道的事情讓她都嚇了一跳。


    可仔細觀看那些經曆,她發現了,永恒族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帶著陰謀。


    她想要弄清楚。


    將視線轉移到約翰身上,這位巫師幫自己治療,說不定也知道自己腦海中的記憶。


    可是為什麽,他沒有說出來?


    約翰還在和吉爾伽美什閑聊,他隨口問道:“你保護過多少個擁有生命的世界?”


    “我……”吉爾伽美什話到嘴邊,說道,“多到讓人數不過來。”


    約翰看吉爾伽美什用打火機點火沒有成功,打了個響指幫忙點燃,繼續問道:“那你記得上一個被你保護的世界,結局是怎麽樣嗎?”


    吉爾伽美什想也不想就回答道:“當然是美好。”


    “你確定?”約翰挑眉。


    這個問題有些古怪,吉爾伽美什聞言後,看向約翰問道:“你到底要問什麽?”


    “你想沒想過,保護這些生命的本質作用是什麽?”


    約翰靠在桌旁,雙手環胸,“那些被保護的世界,你去過嗎?”


    吉爾伽美什遲疑了。


    他確實沒有去過。


    或者說,他對那裏的記憶十分模糊。


    就像是有人加載了一份文件,是一張美好的照片作為回憶,可具體如何,卻沒有任何的收獲。


    約翰從口袋裏拿出一個模型大小的飛船,遞給吉爾伽美什說道:“也許眼見為實。”


    “等等,你是想讓我離開這裏?”吉爾伽美什一愣,他發現約翰的目的後,不可思議地說,“讓我出去?”


    “這樣對蒂娜的病有好處。”約翰拉出蒂娜。


    “永魔症其實是一種記憶錯亂,也許你們可以抵達曾經的世界中,尋找到錯亂的根源。”


    永恒族的使命是保護星球生命持續到人口界限誕生出天神,那麽之前受到保護的星球都已經被毀滅。


    約翰要讓吉爾伽美什親自發現這個秘密。


    至於蒂娜的病不過是一個借口罷了。


    他要拉攏永恒族,就要讓永恒族自己發現一切的答案。


    果不其然,提到永魔症和蒂娜,吉爾伽美什猶豫了。


    他身上的使命其實已經完成,完全可以離去了。


    但這次他很喜歡這個世界,所以才和其他永恒族留了下來。


    看向那艘飛船,吉爾伽美什還在猶豫,蒂娜已經走了過來。


    她深深看了眼約翰,接過飛船說道:“謝謝你的幫忙。”


    約翰明白,蒂娜已經看到了夢中的記憶,現在正迫切想要尋找答案。


    “這怎麽使用?”


    被縮小後的飛船還沒有吉爾伽美什巴掌大,約翰說道:“扔出去。”


    吉爾伽美什好奇心十足,既然蒂娜都發話了,他也打算去一趟以前的世界看一眼。


    將飛船從蒂娜手裏接過,他用力一扔。


    飛船朝著遠處飛去,直至消失在視線之中。


    約翰:“……”


    蒂娜:“……”


    吉爾伽美什尷尬撓頭,“你沒說要扔多遠,對嗎?”


    約翰一臉無語,這孩子雖然腦子不好,但是力氣大。


    他們花了兩個半小時,將被吉爾伽美什扔出去的飛船找回來。


    好在銀手2017全身采用來自穆斯貝爾海姆的精純金屬製作,不然這一摔估計得散架了。


    這一次換了個人扔,蒂娜把飛船扔出去後。


    穩穩當當地落在地麵膨脹,變成了一艘昆式戰鬥機大小的飛船。


    走入裏麵,才是真的別有洞天。


    蒂娜點了一下星圖,看著裏麵眾多被點亮的地方,她對約翰另眼相看。


    “祝你們旅途愉快。”約翰意味深長地對吉爾伽美什說。


    吉爾伽美什還在關心食物問題,小聲詢問道:“我能把烤爐搬上來嗎?”


    約翰瞥了他一眼,“很好的問題,畢竟我也不吃飯。”


    帕魯是一個火焰惡魔,隻要有火就可以生存。


    奧瑞利安吃魔力水晶,吸收星辰魔力。


    突然來了兩個要吃飯的,約翰還真一時間沒想到食物儲備的問題。


    吉爾伽美什開始呼哧呼哧地往裏麵搬運食材。


    以前約翰用來放置礦石的箱子,現在變成放食材了。


    蒂娜則是看上了黃昏之劍。


    她盯著那把劍,一種不祥的感覺縈繞心頭。


    “這把劍,殺過神。”她這樣說。


    約翰曾經用黃昏殺死了一名要走向造物主的上帝,算起來,確實是殺過神。


    趁著吉爾伽美什在搬東西,蒂娜掃了眼約翰,突然暴起將約翰抵在牆壁。


    手上匯聚的能量劍對準約翰的喉嚨,蒂娜沉聲說道:“你到底要做什麽?”


    約翰不得不感慨永恒族女武神的實力,武器雖然已經抵住喉嚨,但約翰並不慌。


    他平靜地看著蒂娜,說道:“你看到了什麽?”


    “那些記憶,你果然知道!”蒂娜死死盯著約翰,“你的目的是什麽?”


    約翰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劍尖上,緩緩將劍推開。


    蒂娜驚訝發現,自己的能量劍,竟然在約翰的手指下無法進入分毫。


    明明這東西能夠輕鬆切開鋼鐵。


    曾經將蒂娜體內能量抽出來研究的約翰,完全可以將這股能量直接粉碎,但他沒有那樣做。


    “我的目的和你一樣,”約翰平靜地說,“你想要確認記憶的真假,這是最好的機會。”


    蒂娜看了約翰一會兒,收起了武器。


    “蒂娜,你在做什麽?”


    吉爾伽美什一進門,就看到蒂娜和約翰湊得很近。


    不知道為什麽,感覺頭皮癢癢的,好像要長草了。


    約翰撇嘴說道:“她覺得我對你圖謀不軌。”


    蒂娜瞪大眼睛,你就這樣直接說了?


    吉爾伽美什聽到後,他放下東西過來安慰蒂娜。


    “我相信他,這樣也許能夠幫助你更好地治病。”


    吉爾伽美什對約翰說道:“抱歉,蒂娜隻是過於關心。”


    “沒事,我就先離開了。”


    坦誠是個很好的方法。


    吉爾伽美什知道蒂娜是因為關心自己後,甚至都不去想為什麽自己會被算計。


    在約翰離開幾天後,吉爾伽美什也發動飛船要離開。


    而一個人看到這一切,他的眉頭緊鎖。


    而他正是永恒族的成員之一。


    伊卡瑞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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