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瞬間紛亂起來。


    而就在顧南枝說話的片刻時間裏,那個被她用利器紮傷的男人因為氣不過,鐵青著一張喪臉,便想也不想,倏然走到顧南枝身側,驀地一下,用力在她左側臉狠狠刮了一個大巴掌。


    男女力量懸殊。


    顧南枝又滿身帶傷,已見虛脫的跡象,現在被這麽個滿是腱子肉的男人一打,身體慣性脫離英叔的鉗製,隻聽到耳邊“嗡——”,長長的一聲響,臉上火辣辣的痛直竄上腦門,便整個人狼狽摔倒在地。


    一時難受不已,竟幹嘔吐出黃膽水。


    “臭婆娘,竟敢拿刀刺我,看我不操死你!!!”


    男人吼著,單手就拽著顧南枝的藕臂,直往床上拖過去。


    對於自己汩汩噴紅的傷口,絲毫沒有要先行止血的想法。


    一切等爽完再說。


    這種禽獸不如的行為,就連發情的狗都不如。


    “啊——”顧南枝拚命掙紮起來。


    頭痛到爆,卻已無法顧及這種小事情。


    哭啞著聲線,大喊道“竇靜萱,你有答應過的!你出爾反爾!你剛才明明答應我了……”


    竇靜萱站邊上聞言,就隻是笑,並不說話。


    最後,還是一旁英叔看不過眼。


    見女人衣服被扯過肩,心生憐憫,便用一隻孔武有力的手臂,拽起床上男人,將他猛摔在地,凶神惡煞道:


    “你算個什麽東西!我家小姐還沒點頭,你就敢隨便亂發情?給我滾!”


    說罷,抬起一隻腳,就往男人裸露的肚子踩去。


    男人抱著肚子痛得嗷嗷大叫,後又不斷說著些求饒之類的話。


    顧南枝脫離危險,快速坐起,把脫到半邊的衣服慌忙拉扯回來,遮住香肩。


    屁股則不停往後挪動著,直至後背貼到床頭,無路可退,才抬起一雙濕漉漉的美眸,驚恐盯向竇靜萱。


    不想再多一句廢話,隻抿唇抽泣著。


    因為她知道,即便自己說再多也無用,竇靜萱是鐵了心要毀掉她。


    她有預感,這次真的要完了!


    “英叔!”竇靜萱厲聲喝止,皺眉覷了英叔一眼,頗為不滿。


    冷聲警告道“英叔,別好管閑事!你拿我工資,吃我的,穿我的,如果敢同情她,就立馬給我滾蛋!”


    “是……小姐,對不起!”英叔虎軀一震,刹那停住踩人的腳,不敢有異。


    隻在心裏默默為顧南枝點上一柱香。


    祈禱她來生能投個好胎,別變成厲鬼,半夜三更飄回來找他報仇。


    正想著……


    突然,外麵傳來一陣騷動聲,像是車輪碾過地,同時有好幾輛車疾速駛進豪宅的聲音。


    臥室眾人驚了一驚,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英叔頷首“小姐,我出去看看。”


    竇靜萱點點頭,答應“快去快回。”


    英叔便一個人往門外走了出去。


    待他走後。


    竇靜萱斜眸瞟向瑟縮成一團的顧南枝,嗤笑揶揄道“怎麽不說話了?”


    問不見答,賤兮兮又說“我就是出爾反爾,你能把我怎樣?”


    仍不見回應,她自討沒趣,有些許的憤怒覆蓋在眸子裏,最後說了句“顧南枝,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的。”


    說完,便大喊一聲,喚攝影師過來,調試角度,找準機位。


    拍攝師調了一調,暗戳戳提議“最好用藥。”


    竇靜萱聽後眉峰一跳,雖覺不妥,但仍是讚同,轉身讓另一名保鏢到她房間把藥拿過來。


    不到兩分鍾,竇靜萱擰開藥瓶蓋,從中取出一顆交給保鏢,讓他把藥物強行給顧南枝灌進去。


    顧南枝被逼咽下那顆藥,心神如同墜入地獄,口中嗚嗚聲起,發瘋大嚷道“竇靜萱,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竇靜萱笑得囂張且肆意,鄙夷道“那你就去啊!我還真想看看鬼到底長什麽樣。”


    後又冷著張臉,轉身對那些光裸著上半身的男人,吩咐道“過去把她衣服全脫了。”


    接著,又對攝影師說“先拍完裸照寫真,再拍視頻。”


    “ok。”攝影師收到指令,朝竇靜萱打起一個手勢,


    逐又問“竇小姐,這些藥大概什麽時候才能見效。”


    竇靜萱說“這個時間算不準,不過……十五分鍾後,基本就開始發情。”


    攝影師點點頭,拿起攝像機往床頭走去。


    而床上,顧南枝已全身虛脫,卻還在頑強作垂死掙紮。


    “求求你們放了我,別過來,我不會把今晚這件事告訴任何人的,求求你們……”


    她不停哭,不停揮動著雙手做無力抵抗,把撕扯出去的衣服,又重新拉扯回來。


    但終究因為體力透支,掙紮不到一分鍾,便氣急攻心,暈了過去。


    閉眼之際,忽然懊悔在想。


    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剛才在日料會所,就應該等哥哥過來接,而不是一個人跑回家。


    她要為這個錯誤決定,付出終生的代價,可是……


    這個代價未免也太大了吧!


    她沒錯。


    錯的是竇靜萱……


    就在顧南枝暈去的一霎,門外忽而傳來許多零散紛遝的腳步音。


    竇靜萱蹙起峨眉,隱隱覺得不對勁,朝一旁保鏢抬起下巴,示意讓他出去看看什麽情況?


    保鏢頷首說是。


    然而,還沒等保鏢踏出第一步,臥室大門便被人截然從外麵推開,沒等裏麵眾人反應過來,便見英叔魁梧的身影,猶如一條喪家之犬,從門外滾進門內。


    “英叔!”竇靜萱愕然從沙發上站起,盯著鼻青臉腫的英叔,尖叫一聲“到底怎麽一回事?是誰打的?”


    都還沒等到英叔開口解釋,便見一群穿著黑色便服的男人,從門外衝了進來,逐個將房間裏所有人給控製住。


    旋即,一秒不到,門口出現一個頗為熟悉的男人。


    竇靜萱瞧見,倏然打起一身雞皮疙瘩,猶如看見地獄的大門即將為她敞開的絕望。


    男人麵容英俊,周身散發著一股生人勿近的肅殺之氣。


    他快速掃了周遭一眼,目之所及,淩亂散在地的衣服,全身脫得精光的猥瑣男,最後,視線定落在一張寬敞的大床上。


    那裏躺著一個女人,腫脹的臉龐,熟悉的五官,還有那不安的睡容。


    她一動不動。


    男人的呼吸瞬間急喘起來,仿佛又一下子給凝固住了,連帶著心神一滯,腳跟發軟,竟都不敢往前走了。


    這種感覺,隻在六歲那年出現過一次。


    強烈的恨。


    猙獰的恨。


    埋冤全世界的恨……


    早知道會這樣,他就應該陪她去,在店門口守著她,等著她,等她陪表姐吃完飯,就一起回家,而不是讓她一個人打車走……


    男人兩眼通紅,淚流在心田,手已不由自主開始抖動起來。


    第二次清晰感受到什麽叫做絕望的滋味。


    *


    陳哥是第一個衝進房間的人。


    他知道顧南枝是傅總的女人,進來後,看見被幾個男人扒到隻剩一件內衣的顧南枝,也不敢多看她,更不敢幫她穿衣服,隻快速用側端一張薄被蓋住顧南枝的身體。


    轉身跑過去,朝傅既琛稟告道“傅總,別怕!我們還算及時。”


    而傅既琛在聽完陳哥的這句話,仿佛才找回自己的呼吸,用手猛敲了兩下自己的大腿,才往大床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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