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鈺提著幾個冒著熱氣的番薯笑著走過來打招呼:“沒想到你們也起的這麽早,吃了嗎?”


    “嗬…”徐思明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展鈺手中的貨幣,沒好氣的冷笑了一聲。


    展鈺微微一怔,頓時反應了過來。


    他充滿歉意的笑了笑:“怪我怪我,是我考慮不周!”


    一邊說著,展鈺一邊將手裏提著的番薯塞到了紀晚晚的手裏:“你們拿著吃,我再去買點,一會我和你們說說怎麽獲取避難所內的貨幣。”


    說完,展鈺也沒有排隊,直接就邁著大長腿跑向了打飯處。


    也不知他和打飯的人說了些什麽,對方痛痛快快的就又給了他幾個番薯,還順便給了幾個包子。


    盯著番薯,徐思明嘴角一抽。


    嘖,落魄了,吃上這玩意了……


    見徐思明滿眼嫌棄,紀晚晚沒好氣的給了他一手肘:“喂喂喂,末世呢,能有這吃不錯了,你知足吧。”


    徐思明一秒幽怨,苦哈哈的接過番薯啃了起來。


    正說著,拿到食物的展鈺也過來了。


    他將包子塞給了紀晚晚:“紀姑娘,你和徐兄弟先吃,昨天答應你的事我得晚點才能來找你。”


    紀晚晚手中捧著熱乎乎的包子:“沒關係,我不急的,你先忙,啊,對了,謝謝你的包子和番薯~”


    展鈺赧然一笑:“客氣。”


    回到小土屋,紀晚晚將包子和番薯都收進了係統空間,順便拿了兩個麵包出來和徐思明分著吃。


    徐思明有點懵:“咋不吃包子和番薯?不吃為什麽要去排隊?”


    紀晚晚嘻嘻一笑:“我怕這是人肉包子,還有這番薯,你怎麽知道種番薯的土裏有沒有埋屍體?去排隊是為了顯的不那麽另類,我可沒說排了就一定要吃。”


    剛剛還吃了一個番薯的徐思明:“?”


    “嘔!!!”


    “小晚,我謝謝你,真的!!!”


    這一刻,徐思明的幽怨得到了具象化的表現,紀晚晚實在是沒忍住,硬是笑出了聲。


    才吃下麵包沒多久,展鈺就來了。


    一進門,他就聳了聳鼻子:“紀姑娘,你們屋裏怎麽有股香甜的麵包味?”


    剛剛才吃了麵包的兩人臉不紅,心不跳的一起搖起了頭:“不造啊!可能展兄弟你餓了吧!”


    展鈺:“……”


    你兩還能再明顯一點嗎?


    末了,展鈺按照昨天所說,帶著紀晚晚去見那兩個幸存者,這其中一個就是林長河,另一個則叫彭大成。


    根據展鈺的描述,這兩人活著回來後,都成了所長的副手,林長河主要負責繁瑣的內務,彭大成則主要負責打架、抵禦喪屍等外務,兩人分工明確,互不幹擾,遇事直接請示所長。


    出乎意料的,紀晚晚本以為彭大成會是個五大三粗、凶神惡煞的中年男人,可親眼所見眼前那個看起來憨厚老實、不善言辭的年輕男人是彭大成時,紀晚晚大跌眼鏡。


    白日裏林長河,依舊是那副溫文爾雅、慈悲博愛的模樣,讓人不自覺生出親近之感,想同他多說幾句話。


    若非在看到紀晚晚時,林長河的眼中浮現起一絲疑惑與戾氣,紀晚晚恍惚都要以為,昨夜見到的那個人和眼前的這個人是兩個人。


    就這麽短暫的一個對視,紀晚晚知道,林長河已經認出了她。


    她也沒打算掩飾,當即衝著林長河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極盡挑釁。


    林長河目光幽深,偽善的麵容險些破碎,但顯然他的段位不低,陰鷙的神情轉瞬便被和煦的淺笑所取代。


    紀晚晚轉身離開,離開前還給了林長河一個輕蔑的眼神。


    跟在紀晚晚身邊的展鈺察覺到紀晚晚與林長河之間的暗潮湧動:“紀姑娘是不是和林副手認識?”


    紀晚晚搖頭:“不認識,單純看他不順眼而已。”


    展鈺:“?”


    說著,紀晚晚意味深長的側目看了展鈺一眼:“展兄弟,我剛剛那樣做,會不會害了你?”


    展鈺眉梢微挑,似笑非笑:“那你猜,我為什麽要答應帶你來見林長河?”


    紀晚晚眼中笑意漸深,絲毫不掩飾她的興趣:“所以,你為什麽這麽希望林長河死?”


    “哇…”展鈺意料之中的感慨:“紀姑娘這一針見血的本事真讓人羨慕啊…”


    紀晚晚也不謙虛:“過獎過獎,所以我可以知道原因嗎?”


    展鈺眼中劃過一絲怨恨,簡簡單單說了四個字:“殺人償命。”


    雖未細說,但這簡簡單單得四個字已經足夠說明很多。


    見識過了昨夜種種,展鈺能說出這樣的話,紀晚晚並不奇怪。


    她試探到:“林長河看起來挺和善的,怎麽,他也會殺人嗎?”


    展鈺嗤笑一聲,給了紀晚晚一個你明知故問的眼神。


    紀晚晚翁了下嘴角,沒再說話。


    看來,展鈺是知道避難所秘密的,可他為什麽一眼就盯上了她和徐思明,他就不怕她們兩把他給賣了嗎?


    事實是什麽,紀晚晚猶未可知。


    她不再過多的談論關於林長河的事情,以免透露太多的底細。


    走在回小土屋的路上,紀晚晚旁敲側擊的問了下果林的事。


    按理說,那些屍體埋得這麽淺,上山采果子的人應該很容易發現,可顯然這件事避難所內的這些人並不知情。


    展鈺的回答是,後山果林是禁地,隻有所長準許的人才有資格上山采果子。


    所長說,這些果子很稀有,吃了可以強身健體,因為產量少,所以不單獨進行售賣,僅作為獎勵發放給對避難所做出過貢獻的人。


    這樣說的話,那也就合乎情理了。


    事情到了這一步,也不知道這個避難所的所長會不會露麵,祂又是一個怎樣的人,實力又是如何?


    正想著,展鈺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紀姑娘,昨晚你和徐兄弟偷偷上山了吧?”


    紀晚晚當然是想也不想的否認:“我不是,我沒有。”


    展鈺嘴角一抽,將目光定格在了紀晚晚的鞋子上。


    鞋邊上沾染了後山果林特有的紅泥,紀晚晚垂眸一看,當即喉間一哽,死鴨子嘴硬:“誒,這哪蹭的?你們這避難所環境不行啊,泥巴這麽重。”


    展鈺:“……”


    正說著,迎麵走來了一個人。


    那人在紀晚晚麵前站定,做了個請的手勢:“你好,我們所長想見見你和你的朋友,麻煩你們跟我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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