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好想見到他,想用他的力量支撐著自己活下去,想牽著他的手,想躲在他的懷裏什麽都不在乎了。身體突然被抱起,隻是這個懷抱是他抗拒的,周錄親吻著他的額頭,用最溫柔的聲音說著最強勢的話,“你是我的。”不,他不是任何人的,他是自己的,是可以和顧雲譯並肩站在一起那個足夠強大的自己,淩堯心裏這樣說著,終於不堪疼痛地昏了過去。十分鍾後,警察破門而入,可這裏早已人去樓空,地上灑了許多血,是新鮮的,顧雲譯呆滯地撿起地上染了血的項鏈,幾乎不用猜就能知道發生了什麽。周錄是故意的,如同綁了淩堯之後還囂張的衝監控器比手勢一樣,所以他在發現了追蹤器後,將項鏈留在了這裏,割傷了淩堯在像自己炫耀,淩堯現在在他的手裏,隻是他的掌中之物,是他的玩物。顧雲譯將項鏈緊攥在手裏,y的形狀幾乎要將他的手心紮破,可他毫不在意,沒有什麽疼痛再比得過心中的疼痛了。“林警官。”顧雲譯鬆開了手裏的項鏈,“五個億,我資助警方五個億,將周錄和他背後的勢力一網打盡。”在場的所有警察都張大了嘴巴,看著眼前這位人美心善的富豪。林宿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顧先生你放心,不用那麽多錢,我也一定會將對方揪出來的。”“另外。”顧雲譯補充了句,“我希望這件事保密,不要告訴淩堯的父母,我怕他們承受不住打擊。”“可......”這畢竟對於淩家是翻天覆地的大事。“我一定會把他找回來的,不惜任何代價。”顧雲譯堅定地說道。我一定要找到他,這句話仿佛回蕩在林宿的腦中,他歎了口氣說道,“顧先生我答應你。”第66章 淩總的自救時刻陰暗潮濕的房間裏,順著牆縫傳來的聲音,淩堯逐漸慶幸了過來,手腳已經被解開了,他剛要動一下,就覺得渾身的每個傷口都在侵蝕著自己的身體,消耗著自己的精力。一隻老鼠沿著牆邊飛速跑了過去,順著牆上一個小洞鑽了出去,淩堯哪裏遭過這種罪,嚇得不敢亂動,但還是隱忍著讓自己不要叫出聲來。他環視一圈四周自己的處境,這個屋子很小,牆體的白漆已經烏黑脫落,水泥糊得地麵上雜亂無章,角落堆滿了雜物,到處都是灰塵,隻有兩張鐵架的上下鋪,從環境就能看出來許久沒人住過了。隻是不知為何,周錄和另外那個男人沒在屋裏,他並未因此心懷僥幸,敢讓自己獨自置身在一個房間裏,那就說明,對方篤定了,這個地方,他是逃不出去的。粗糙的牆麵隔音很差,能聽到門外的腳步聲以及人聲,淩堯悄然地跑到了牆邊,將耳朵貼在牆壁上,聽著外麵有男人的聲音。淩堯推測他是在跟人打電話,隻隱約聽到他說,“老板,貨還沒拿到。”“誰曉得那娘炮把剩下一批貨藏哪兒了。”“媽的還帶著一個不知道從哪兒綁來的拖油瓶,要不是沒拿到貨我真想斃了他。”“我知道,我不會真動手。”“他防我防得死死的,我根本見不到他們的人。”“行,我有分寸,掛了。”聽到男人說掛電話,淩堯躡手躡腳地回到自己原來的位置躺了下來,聽著門口的踱步聲,不多時擰動了門把手,生鏽的鐵門發出刺耳的吱呀聲。淩堯趕緊閉上了眼,心裏無比清醒,思索著關於男人的剛剛那通電話,能確定的是,這個男人和周錄並不是一夥人,但有利益上的往來,這個男人背後還有一個老板。他雖然不清楚男人電話裏說的貨究竟是什麽,但也能猜出七七八八。這種劇情走向,無非是這個男人的老板在周錄的手裏買了一批貨,而這批貨絕對是市麵上不能流通的東西,否則二人不需要如此遮掩躲避警察。男人想要周錄手裏的貨,可周錄也擔心自己將所有東西都給了對方,就會被當成廢棋,對他很提防。而自己的身份,這個男人並不知情,不過是礙於現在被周錄拿捏著才沒辦法對自己下手。接下來該怎麽做?淩堯慢慢回想著自己從當上淩氏ceo以來的經曆,商界亦如戰場,剛接手淩氏的那兩年,亦是內憂外患。內部的那些老頑固瞧不上自己僅隻是因為有個好身世,就能坐上他們的頂頭上司,沒少給自己下套,在外,那些競爭公司不說火上加油,但也是人人都來踩一腳,可謂是步履維艱,但他不也熬了過來,甚至做得很好。那現在呢,麵對兩個凶犯就束手無策了嗎?不,不會的,他可是淩氏集團的總裁,是淩家未來的繼承人,疼痛不會限製他的能力,隻會讓他更加清醒。他在閉目時的黑暗中冷靜了下來,有了主意。淩堯睜開眼慢慢坐了起來,衝那個男人問道,“有水嗎?”男人瞥了他一眼,想說什麽,但大約是想到自己的生意,還是忍住了張嘴,很嫌棄地從地上踢了一瓶礦泉水過去。“多謝。”淩堯毫不在意的拿起礦泉水,試圖擰開瓶蓋,可是胳膊上的傷口因著手指的用力而被牽扯裂開,很疼,“可以幫忙打開一下嗎?”男人坐在對麵的鐵架床上沒動,顯然是不願意。“傷口太多,沒法用力。”淩堯補充了一句。男人用隻能自己聽到的聲音嘀咕了幾句,還是接過淩堯手裏的礦泉水瓶,輕鬆地擰開了又遞還給他。他仔細看了一眼男人遞過來水時的那隻手,手指與虎口處有很厚的繭,大約是常年手握東西才會形成的,這樣程度,他推測可能是因為經常握槍,淩堯接觸過一些喜歡射擊的人,都是如此,這個男人的武力值一定不低。自己這樣的小身板,別說硬碰硬了,就是耍些小手段,估計都沒辦法從他手裏逃脫。想到這時不免後悔,這些年太過沉迷工作,缺乏體力鍛煉,如果自己有顧雲譯那種體格就好了,至少可以搏一搏。不過還好,最近在顧雲譯的逼迫下,每天晨跑,不至於讓自己連逃跑都會低血糖暈倒。淩堯接過已經打開的礦泉水時,又道了句謝,男人也跟著愣了一秒,這個拖油瓶還挺客氣。“你叫什麽名字,老板是誰?”淩堯喝了口水,突然問道,他並不打算跟男人套近乎,也沒指望他能看在自己是拖油瓶的份上放過自己,他相信這個男人唯一會做的就是朝自己的頭上來一槍。“你偷聽我講電話?”他警惕地看向淩堯,麵帶帶著微怒。淩堯嘲弄一笑,“這些還用偷聽嗎?讓我想想,你應該是江北的,那麽你的老板叫什麽,於青?”男人的眼神動搖了一二,他沒想到淩堯竟然能一下猜出自己背後的老板,隻是他不知道的是,淩堯的心裏也犯虛,他被周錄從公司綁走困在一棟老舊的居民樓裏,得益於自己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從窗外的環境就能猜出是哪個區。而他能知道於青這個名字,多半是要感謝這位黑道老大本人,前些年,黑幫勢力還比較囂張,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想的,但凡混出來點樣子,就忍不住往商會裏湊,偏偏呢,自己爺爺是前任商會會長。“看來還真是,你別激動,我又不是警察。”淩堯語氣一轉,說道,“不過你不好奇我是誰嗎?”“你是誰?”男人問道。淩堯當然不可能真的告訴他自己叫什麽,思來想去胡謅了個名字,“顧堯。”舌尖舔血的過往經曆讓男人忍不坐直了身子,凜冽地目光以一種俯視的角度向淩堯掃來。但淩堯並不怕他,鎮定地將自己放置在談話的主導地位上,“那批貨,他賣給你老板多少錢?”淩堯並不打算得到男人的回答,而是根據連男人自己也沒有記得隱藏的反應來推測,“也對,這種事情,怎麽會告訴你,不過你們真的天真的以為他會把那批貨給你?”“你什麽意思?”不難看出男人已經被他的話挑撥微微動搖。“好心給你提個醒,免得以後落得我這種下場。”淩堯剛說了兩句話就閉嘴了,他聽到外麵有動靜,遂向男人示意門外有人來了,二人噤了聲,果然沒過半分鍾,周錄從外麵走了進來,手裏還拎著一個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