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淩堯兩頰潮紅,神情迷醉地揚起腦袋看向自己,正是霎時間,外麵如煙花一現般的燈光秀拉開了帷幕,淩堯開心地衝顧雲譯舉起了手,因為醉酒有些大舌頭地說道,“哥哥!是煙花耶!”有惡意賣萌的嫌疑,顧雲譯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了隨手扔在了一邊,露出裏麵的黑色西裝馬甲,襯衫是鮮少會選得暗紅色,他將袖口隨意地卷起一些,將半個小臂都露了出來,又鬆了鬆領口的領帶,身上那本過分嚴謹的氣質少了些。“那不是煙花,是燈光。”顧雲譯眯著眼衝他解釋道,跟著就坐到了淩堯的身邊,自己還沒有什麽動作,淩堯自己倒乖乖地先撲了過來。整個人在他的肩窩出蹭了又蹭,他毫不在意襯衫會不會皺嗎,巴不得淩堯弄得更皺些,顧雲譯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垂頭聞了聞淩堯的頭發,能聞出與自己同一個牌子洗發水的味道,隻是這股味道裏又透了些紅酒的香味,他無奈地問道,“你喝了多少啊?”“就那麽一揪揪。”淩堯用手比劃著,他說一揪揪的時候,嘴巴是嘟起來的,上嘴唇與下嘴唇微啟,惹得他心底躁動,真想拋開一切儀式感,長驅直入。顧雲譯的手摟在淩堯的腰間,將他整個人帶了過來,離自己又近了些,變化莫測地燈光在彼此的臉上綻放出如煙花一般地神奇色彩。淩堯受不了癢,在他指尖接觸到腰肢的那一瞬間,酥酥麻麻如觸電一般的感覺擊敗了體內百分之五十的酒精,他笑著扭動了兩下,半嗔怪著,“你別亂動,癢。”他越這樣顧雲譯越來勁了,將他摟緊了些,留在淩堯背後的那隻手不安地順著腰下上衣的邊緣就探了進去,食指的指尖順著脊椎骨凹陷地地方,一點點往上挪動,低啞地嗓音帶了些磁性,透著調情地語調,“是這樣嗎?”淩堯覺得自己整個人如觸電一般,他能感覺到顧雲譯指尖的一絲涼意,仿佛帶著電一點點地劃進了自己的心底,他覺得整個人都在戰栗,身體跟著就軟在了顧雲譯的懷裏。他是做好了準備來的,可這種感受仍是頭一遭經曆,明明覺得自己連呼吸都在發抖,那種害怕地心跳聲幾乎要溢出喉嚨,卻又被整個堵了回去。“堯堯。”“嗯。”淩堯下意識地嗯了一聲,他的大腦有了意識,與他的雙眸相撞,才看清了周圍發生地一切,自己不知什麽時候扯住了顧雲譯的領帶將他留在了自己半尺以內,而自己整個人都陷在柔軟地沙發裏,明明又寬又長的沙發,兩個人卻硬是擁擠在一起,令沙發本尊也十分迷茫。“醒了?”顧雲譯笑意更濃,淩堯知道他這一句醒了是問自己的酒醒了嗎?本想還裝醉,由著糊塗過這一晚,但看著愛人的臉卻不想裝了,隻想捧著一顆坦誠地心給他,“嗯。”顧雲譯輕輕吻了吻他的眼皮,“乖,閉上眼。”說著就試探了下去,如雨點一般的吻灑在他的鼻翼,他的眉間,他的臉頰之上。“就不。”淩堯在線拒絕合作,甚至還故意睜大了一倍的眼睛。“好,那認真的看著我。”顧雲譯說著。遠處的燈光秀了個寂寞,憤然地暗了下去,隔岸地led屏上亮著幾個鬥大的字,“別看了,下麵不能播。”第58章 早安“唔。”淩堯頭痛地睜開了眼睛,準確的說不隻是頭疼,是哪兒哪兒都疼,他心裏罵道,顧雲譯老子信了你的邪,昨天誆著自己說,很舒服的你相信我。結果第二天醒來,心裏罵道,舒服個屁,舒服的隻有眼前這個吃飽了的狼,此刻仍然摟著淩堯,一臉的意猶未盡盯著淩堯。“早安。”一聲早安輕飄飄地傳入他的耳朵,淩堯迷糊地半睜開眼睛,腦袋還枕在顧雲譯的胳膊上,他下意識地伸著懶腰打了個哈欠,手還沒縮回來就被顧雲譯一把撈住緊抓著遞至他的唇邊,淩堯欲將手縮回來,可顧雲譯的力氣比自己大許多,根本是徒勞。眼睜睜瞧著顧雲譯攤開自己的手心,吻,不是輕輕舔舐著自己的手心,麻麻酥酥地感覺快速地順著手心的神經傳遞至中樞神經,他要躲顧雲譯幹脆將自己拉得更近了,淩堯隱約能感覺到有什麽東西膈著自己了,臉疼一下就紅了。他又不是什麽純情小女生,當然清楚那是什麽,一時慌亂,一邊從顧雲譯的懷裏撤退,一邊急赤白臉地說道,“顧雲譯!你,你膈著我了。”顧雲譯撲哧笑出了聲,顧總鮮少會笑得這麽開懷,也鮮少會有這樣旗開得勝的成就感,比他繼承顧氏後得過的無數獎項來得都要富有成就感,臉貼在淩堯的肩窩裏有些曖昧地明知故問,“哪裏膈到你了?”說著好似故意一般用那個地方蹭了蹭淩堯,淩堯用自己僅存的最後一絲理智撈起旁邊的枕頭,將它橫在了自己與顧雲譯那地方之間,然後將自己整個人都裹在被子裏,怒氣衝衝地悶聲道道,“顧總,強擼灰飛煙滅。”“是嘛?”顧雲譯硬是將淩堯兩隻手緊攥著的被子扒出了一角,淩堯順著這一條縫隙隻探出兩隻眼睛,“淩總從前不是一直懷疑我不行嗎?我現在隻是在解答淩總的懷疑。”淩堯總算知道什麽叫害人終害己了,要是能重來他發誓再也不嘲笑顧雲譯了,此刻好漢不吃眼前虧,他求饒道,“顧總您行您行,您特別厲害,我錯了,我鼠目寸光,您就饒了我吧,我現在腿都還在打哆嗦。”“真的哆嗦嗎?讓哥哥摸摸。”顧雲譯說著就要上手。哆嗦不至於,但是真的腿軟了,淩堯哪敢真讓他上手,顧雲譯現在就是夜幕裏的餓狼,見著肉就上,淩堯死守著防線,投降道,“我錯了我再也不跟別人說你不行了,我也再也不寄腎寶了,再也不找無良小報編你的八卦了。”顧雲譯笑著看他一口氣將自己的家底全交代了,但立刻意識到了什麽,停止了不正經地調侃,震驚地問道,“堯堯,你,剛剛在說什麽?”淩堯以為他是不信任自己的承諾,從被子裏露出了整張臉,信誓旦旦地起誓道,“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給你寄腎寶,不找無良小報編八卦,不買通你們公司員工造謠說你不行,如果我做不到就罰我男朋友餘生不舉。”繞了一個彎怎麽受傷的還是顧總?不過現在不是計較這些事情的時候,顧雲譯緊抓著淩堯的肩膀,“堯堯,你是不是想起什麽了?”淩堯滿臉疑惑地看著他,“想起什麽?”緊接著自己在顧雲譯的注視下頭腦漸漸清晰,是了寄腎寶那件事兒最早也要追述道顧雲譯十八歲生日那年,至於什麽無良小報,造謠八卦更是近幾年的事情,淩堯自己也大吃一驚,這些記憶是什麽時候鑽進自己腦子裏的,“顧雲譯,我,我想起一些事情來了。”淩堯腦袋裏慢慢出現了一個記憶輪廓,還不算完全清晰,就像一個空蕩蕩的時間軸被填充了一些記憶碎片,仍有大段大段的空白處無從想起,當他在努力去填充那些重要的空檔時,卻仍是一片空白,他感覺腦袋一陣頭暈目眩。“好了別去想了,讓它順其自然吧。”顧雲譯看出了淩堯的痛苦,心疼地摟住了他,他知道淩堯的記憶還不完整,但無所謂了,躺在自己懷裏的是一個完完整整的淩堯那就足夠了。“嗯。”淩堯靠在顧雲譯懷裏舒了口氣,終於選擇了放棄,這些記憶倒是奇怪,絞盡腦汁時就什麽也想不起,無意之間卻能觸發出那麽多記憶碎片來,實在捉摸不透恢複記憶的技巧原理,有些沮喪地歎息道,“究竟怎樣才能觸發我的記憶?”緊接著下巴就被人抬了起來,“難不成是?”顧雲譯真摯地沉入他的眸中,淩堯焦急地等待著顧雲譯具有建設性的發言,顧雲譯在他心裏是不一樣的,他從出生就是無所不能無所不知的天才型選手,所有難題到他手裏都能迎刃而解,可顧雲譯停頓了十秒之久,口中先是如遊絲一般吐出了兩個字,緊跟著又吐出兩個字,“......運動。”“咚!”這是顧總人生中第二次被人踹下了床,前一秒還說自己腿軟打哆嗦的人,這一秒竟然能如此強勁有力地將自己踹下床,看來自己還不夠努力啊。顧總揉了揉與大地親密接觸的屁股,緊接著手機鈴聲劃破了長空,顧雲譯在淩堯的目怒視中接起了電話,用口型向他說了兩個字,我媽。淩堯的氣焰就下來了,心裏有點虛,畢竟他和顧雲譯之間的關係是瞞著家裏人的,別說昨晚已發生的一切,就連他倆在一起的事情家中長輩也毫不知情。“喂,媽。”顧雲譯恢複了平日裏的口吻,語調沉著了下來,顯得格外正經嚴肅,不再像同淩堯說葷話時那般放肆,淩堯心裏默默罵了一句,呸,衣冠禽獸。對方不知道在說什麽,顧雲譯一直含糊地嗯了幾句,“知道了。”“他在旁邊,我問問他。”這話聽著很奇怪,這個他是不是自己呢?淩堯正在揣測,就見顧雲譯捂住了手機話筒的部位,向淩堯問道,“我媽問你今天要不要去我家吃飯。”淩堯本要立刻回答好,可身上的酸痛提醒他了什麽,他悲憤地坐了起來,指著自己脖子上,那來自某人傑作的星星點點,連口帶手比劃著,我現在這樣怎麽去,不去!顧雲譯顯然很滿意自己的作品,走到他旁邊,還特意摸了摸淩堯脖子上的那專屬於自己的痕跡,淩堯要多又被他拉著,奈何與顧雲譯的媽媽通著電話無法發作,淩堯隻能抿著嘴恨恨地在顧雲譯的大腿上掐了一把。這一下的用力跟小綿羊似的,對顧雲譯幾乎是零傷害,顧雲譯噙著笑對電話另一端的媽媽說道,“晚上再說吧,我們下午還有事情。”“嗯知道了,沒在家裏。”“對,是還在江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