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芯晨不喜歡道人是非,隻聽聽就算了,不過她本來也覺得這李漫怪怪的,之前吃飯的時候就沒有多接觸。因為還有這倆女生在,大家也不好就地開展安慰,打了兩個車回了學校。胡飛情緒持續低落,趙舒銘都不知道怎麽開口,總不好說現在這樣結果最好,如果知道真相你怕不是情緒更崩潰?“你們倆這就要走?”賀孤山看趙舒銘和陸鳴在收拾行李,也能理解,這學校宿舍住著哪裏有家裏舒服?“羨慕啊,馬上就到家。”不像他們這些外地人都隻有明天趕車回家,至少還得再等一天。“家長盯著的,明天就不送你們了,路上小心。”趙舒銘把行李箱的蓋子蓋上,剛好一箱子。陸鳴提著行李袋走過來,搭在他的行李箱上,然後接過行李箱的把手:“我叫了車。走了?”胡飛雖然難過,但這種事他遇到得也多,說句難聽的,多少都習慣了,這會兒已收拾好心情了:“明年見啊,兄弟。”“明年見。”趙舒銘道,“天涯何處無芳草,你和那個女孩子其實看起來就不是一路人。”胡飛苦瓜臉道:“好了別說了。”趙舒銘笑了笑,和眾人道別,和陸鳴一起回家。第30章 半夜趙舒銘的家住在學校相對的方向二環邊上,坐車不到二十分鍾就到了。陸鳴住的別墅區還在更遠的三環外側,這無疑是有點繞路。不過陸鳴還是堅持先把他送回家再回。陸鳴坐在他旁邊,雖然他平常話也不太多,但今晚有點太沉默了。趙舒銘問了一次,他又道沒事。既然他都這麽說了,再追問就有點不識趣了。趙舒銘的情緒也受到感染,不太高,一路上都沒說話。等到了目的地,陸鳴先下車,從後備箱把行李箱提出來給趙舒銘,頗有點憂心忡忡地道:“有事打電話。”這話令趙舒銘覺著好笑:“我是回家,有什麽事……好吧,有事打電話。”他接過行李,轉頭往小區看了一眼。幾乎每層都亮著光,連他這種不太戀家的人都能感出別樣的溫暖。“你趕時間嗎?”他轉回頭,“不趕時間的話去我家坐坐?”他看著陸鳴,漆黑的瞳仁裏也被照出那一點點亮,和後麵的萬家燈火融合成一幅畫,像一個“回家”的邀請。陸鳴雙手插在兜裏,右手的拇指和食指緩慢摩擦。片刻後,他有點拘束地道:“現在不了。等我把家裏的事情處理完再去你家做客。”“陸鳴。”待他轉身要上車時,趙舒銘叫住他,“滑雪那天你要去的吧?”他一再強調,陸鳴越發奇怪:“我說過要去就一定要去,怎麽老在問我?”趙舒銘道:“那天有個事想跟你說。”陸鳴反問:“現在不行嗎?”“……嗯,不了。”趙舒銘笑了笑,那笑容裏帶著幾分難以訴說的情意。看得陸鳴一呆,就聽到他說:“到時候再說吧。”待兩人告別,趙舒銘回到家,果不其然趙虹不在,隻有趙舒蔚的房間裏隱隱約約傳來聲音。但整個屋子裏都開著地暖,非常暖和,趙舒銘幾乎都穿不住羽絨服,他回自己房間放了行李,脫了外套,隻穿著毛衣,側過身,覺得心裏空落落的。房門響起,趙舒蔚打開門探過頭:“哇!真的是你!”她蹦上床抱住趙舒銘:“哥!你這麽快就回啦!不是說還要耽誤一天的嗎?”“沒事就提前回來了。”趙舒銘起身,“媽呢?”“不知道,”趙舒蔚微微噘嘴,她對自己老媽的行為也素來不適應。她靠在趙舒銘的肩膀上歎道:“你回來就有人陪我啦。”趙舒銘一根指頭頂著她的腦門把她推開:“我看你一個人在家熬夜也熬得很自在嘛。半夜三更還在發遊戲的分享鏈接攢體力。”趙舒蔚不予回答,跳下床:“我去客廳放投影啦,哥你點個冒菜來吃吃。冰箱裏有可樂。”她嘴裏嘰裏咕嚕地念叨了一串,聽都沒聽清楚就竄到客廳去了。真不知道這孩子的性子到底隨了誰。兩個沙發土豆吃著冒菜和肯德基,一邊看投影演的電視劇。七十多集的宮鬥劇,兩人從第一集 開始,看到11點,趙舒銘把投影一關,利落地吩咐道:“滾去睡覺。” 趙舒蔚正看得起勁,哪裏肯睡,但是反正東西也吃完了,在客廳看還是回房間躺床上看平板並沒有什麽區別,便很幹脆地答應。“最好不要讓我發現你在看視頻。”趙舒銘溫溫柔柔一笑,“你要是忘記咱姥爺姥姥的教導,我就送你再回去感受一次。”趙舒蔚臉色一變,立馬道:“你這麽狠的嗎?!好啦好啦,我睡覺去。”說完又嘟嘟囔囔:“好煩好煩還不如不回家呢我媽都不管我一個人多自由啊……”趙舒銘聽得額頭青筋直冒,作勢要去逮她,趙舒蔚已極有眼色地衝進洗手間,還不忘跟他說:“你可不能雙標啊!說睡就睡,你也得睡!”“知道了!”趙舒銘彎腰隨便收了一下垃圾,桌子和對麵都可以等到明天鍾點工來打理。等洗漱完,他專程去看了看趙舒蔚:“你們女生不都是要睡美容覺的嗎?”趙舒蔚拉著被子:“我天生麗質。”趙舒銘給了她一個友好的白眼。雖說答應了趙舒蔚同樣按時睡覺,可趙舒銘哪裏睡得著,也沒玩手機,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天花板。手機屏亮了起來。趙舒銘本來打算今晚不再玩手機的,但福靈心至,拿起來看了看。陸鳴:我猜你沒有睡。屏幕的熒光照亮趙舒銘的臉,他縮在被窩裏回消息:你猜錯了,已經睡著了。消息剛發送,電話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