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舒銘暫時相信,思維就拐了個彎,能讓陸鳴起那麽大反應,必然是很重要的人,這就很有意思了:“這人誰?現在呢?”沒想到趙舒銘問起隱私來這麽不客氣,陸鳴哽了一下:“他……”陸鳴滿臉的難言之隱,說話吞吞吐吐,神色間還有一絲悵然。趙舒銘看他半天吐不出一個字來,恍然大悟,隨即很不好意思地道歉:“對不起。”陸鳴滿臉問號。“嗯,”趙舒銘想了想,不知說什麽才合適,隻好拍拍他的肩膀,“節哀順變。”陸鳴顯然是哽住了。趙舒銘很理解地不再追問,兩人說話間已到大門口。顏芯晨和另一個女生在那裏等著,一看到趙舒銘就笑了起來,主動朝他這邊走了兩步。“稿子。”她遞過來一個文件袋,裏麵有幾頁a4紙,“裏麵你要說的部分我都用藍色標注了。等你熟悉之後,自己先背背,主持人要脫稿的,再約個時間和我搭檔念念。”除了要背稿子,還要抽時間去和顏芯晨練習。唉,真是沒事找事。第7章 為什麽投入時間,投入精力,現在偏偏又不想找人家麻煩了。趙舒銘自己都覺得自己黴得慌,白費這麽一圈到底圖個啥。他看著陸鳴一眼,頓時遷怒,隻覺都怪這家夥,不是因為這個家夥,他哪裏會一口氣答應下來。那邊顏芯晨正和陸鳴寒暄。陸鳴敏銳地察覺到一道灼熱的視線,他側頭,看到趙舒銘仇恨地盯著自己。陸鳴抿起唇,有點為難地朝趙舒銘靠了過去,大概是不擅長做這種事,動作神情遲疑中帶著尷尬,微微躬身:“怎麽了?”趙舒銘被他這響在自己耳邊的低沉聲線震得頭皮一麻,情不自禁地揉了揉耳朵:“什麽怎麽了?”陸鳴皺眉:“你生氣了?”趙舒銘愣了愣,覺得簡直荒唐好笑。陸鳴前幾天就算打了自己還一副藐視的嘴臉,今天自己不過瞪了他一眼居然還能跑過來問是不是生氣了。心裏大叫我的媽啊,趙舒銘不可思議地望著他,非常擔心且認真道:“下課後還是去看看腦科吧,傷到頭後果可能會很嚴重。”陸鳴:“……不用了。”陸鳴隻好沉默退開。顏芯晨主動和趙舒銘約好時間,在教學樓前分手。下午的課是高數,又是大課堂。趙舒銘隨便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大教室為了通風窗戶和門都是開了一半的。坐在窗邊雖然有些冷,但空氣卻比坐裏麵更新鮮,很適合失眠引起的頭疼患者。旁邊早就坐了一個人,也是個認識的,兩人聊了兩句。陸鳴在後麵找了位置坐下。講課的是個老頭子,退休後又被返聘過來,為人和藹可親,很好說話。換做平時趙舒銘可能就不來上課了,但被陸鳴弄得心煩意亂,在床上躺也躺不住,這會兒來上課,在老頭子的講課背景裏,反而睡著了。睡著睡著,趙舒銘縮縮肩膀,感覺冷風直接吹到了身上。但還沒等他徹底醒過來,那股冷呼呼的風又沒了,趙舒銘往手臂裏埋了埋,又睡了。不知睡了多久,有人推了推他的肩膀。趙舒銘下意識地警惕抓住,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後。陸鳴看著他:“下課了。”趙舒銘立馬鬆手,揉了揉眼睛,撐起身。周圍的人聲嘈雜,學生紛紛起身離開,比上課時的人少了將近一半,不少人在上課途中溜號。趙舒銘清醒過來:“你什麽時候坐過來的?”他的同桌不知什麽時候換成了陸鳴,剛好擋住了吹向他的風。陸鳴漠然道:“你睡著後五分鍾吧,從後門走了。”剛才握住的手有些發涼,顯是在風口上吹了不少時間,趙舒銘頓時覺得怪怪的,但專門就此說點什麽就更怪了。賀孤山還在問老師問題。趙舒銘想回去看稿子,打了聲響指,在賀孤山看過來之後往門口指了指,算是打了聲招呼。寢室裏其他人早跑了,這麽冷的天,回去縮在被窩裏打遊戲簡直幸福。趙舒銘把稿子往胳膊下一夾,出門。陸鳴又跟在後麵,雖然他的行為還是非常古怪,但怪著怪著趙舒銘莫名就習慣了。他忽然想起陸鳴跑了一中午的步,不知有沒有時間去食堂填飽肚子:“你中午沒吃飯吧?”陸鳴道:“不用。”聽這口氣就是沒吃了,趙舒銘還沒說點啥,肚子就恰到好處的響了一聲,冬天本就餓得快,中午吃的那幾口飯睡一覺起來早就消化完了。這腹鳴實在太響了,響得趙舒銘都有些尷尬。兩人一起看向他的肚子。陸鳴抬眼看看他,沒什麽表情地改口道:“沒吃。”揉了揉肚子,趙舒銘尬笑道:“那一起吧。”去的自然又是招待所的食堂,這時候人少,能供應的餐品也少,隻有麵類和炒飯或者小火鍋。趙舒銘照常點了吃來費時的小火鍋,這次換了香辣鍋,那麻辣的味道聞著就讓人覺得暖和。陸鳴點了速戰速決的揚州炒飯,學校的食堂總是很良心,大份炒飯用小臉盆大的盤子,堆得冒尖,估計都要有半斤了。把菜先扔進去煮著,趙舒銘快速地翻看了一遍主持稿。開頭就是念一段介紹學校,季節,應個景。唯一麻煩的可能就是與會嘉賓,來參加的除了評委,還有各個學校的領導,名字和頭銜都不一樣,且其他詞都能錯,這一部分是絕對不能錯的。幸好也就那麽多個字,從頭到尾主持人也不是主角,主角是正反雙方的辯論隊。決賽的辯題一早就已經定下。“追求幸福是人生之喜?”趙舒銘放了稿子,“還是人生之悲?嗯,這真是一個哲學的問題。”感慨完就開始吃海帶,在麻辣鍋裏煮軟再沾個香油碟,熱乎乎地送進嘴裏。啊,幸福,就是這麽簡單。就耽擱這麽一會兒,他這才吃兩筷子,對麵陸鳴已經把一大盤飯給消滅了。這人吃飯的儀態一般,習慣卻很好,盤子裏幹幹淨淨。“你挺能吃的嘛,但看起來好瘦。”趙舒銘吃著筍尖,上下打量陸鳴。他算是男生中偏瘦的類型,正是因為偏瘦,所以就算穿著冬天的厚重衣服也絲毫不顯得臃腫,反有種清秀的少年感,一點也看不出來打架時下手那麽不管不顧地狠。陸鳴對此不置可否。看他也不像是要吃完先走的樣子,顯然是要等自己,趙舒銘想了想,還是問了:“那天晚上怎麽打起來的?”按照陸鳴這尿性,他覺得多半是態度挑釁,雖然可能本人不覺得是挑釁吧,但在那種暈頭暈腦的場合,一個眼神都可以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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