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說不定還真的能讓蠻牛吃個苦頭,想到因為這段時間連番獲勝得到許多人擁護後越來越囂張,還妄想身價翻倍的蠻牛,老板滿意地拍了拍林浪的肩,“好小子,明天就讓你上場!”不過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的,林浪也簽下了死傷不論的生死狀,又從老板那裏拿到了一百兩銀子的“買命錢”,如果明天他能贏,那就是另外的價格了。臨走前,林浪裝作好奇地問了問這家賭場的來曆,老板神秘一笑,“我們的大老板?說出來你可能要大嚇一跳。”“他是?”老板語重心長地看向他,“年輕人,該你知道時總會知道,不該你知道的就別多問,這樣才能長命百歲,知道了沒?”他明顯不打算多說,林浪也就不繼續追問,當晚在賭場準備的客房裏住了下來。 ,,第64章 科舉文裏的憨傻大哥(5)第二天一早林浪就去縣衙補辦身份文書,呂經業言而有信,耐心地隨他走完全程,縣令對呂家人極盡諂媚,對林浪也是和顏悅色得很,知道林浪在兆安縣還沒有固定住所,就主動幫忙想辦法,將他的戶口落在了一戶絕門了的空戶上。古代雖然不像現代處處都需要實名認證,不過像是參加科考、征兵入伍之類的重大場合還是需要核驗身份的。林浪吹幹墨跡,將剛到手的身份文書仔細收好,這下他也終於是個有身份的人了。準備離開的時候,林浪看到縣令像條小尾巴般跟在呂經業身後,一副盡心盡責的模樣,試探著問道:“陳大人可知道龍鳳賭場?”縣令陳大人微微一愣,看了呂經業一眼才回道:“龍鳳賭場是縣內最大的賭場,陳某怎會不知,林公子問這個是……”“哦,我昨天進去湊了個熱鬧,看了一場比武,”林浪眯起眼睛微微一笑,“那場子氣派得很,陳大人可知道,他們大老板是什麽來頭?”“這……”陳縣令想了想,不太確定地道:“他們老板似乎姓李,以前是做跑鏢的生意的,三年前才開了這間賭場,其餘的就不太清楚了,也沒打過交道。”“陳大人,您這是答非所問呀,”林浪也是仗著呂經業在,陳縣令不敢太掃他的麵子,才有話直說,“我聽說龍鳳賭場的擂台上可死了不少人呢,昨天又死了一個,您是百姓的父母官,就不管管這事?”陳縣令眼神微閃,見呂經業也皺眉看向他,趕緊解釋道:“這事我確實知情,不過那些死者上台前都簽了生死狀,你情我願的事,就算我是縣令也管不著呀。”雖然這麽說,可是看他那一臉的諱莫如深林浪也知道,陳縣令肯定知道得更多,隻不過有所顧慮不能說,就算他想打破沙鍋問到底,估計也問不出什麽,林浪收回視線,“原來如此,林某隻是好奇問一問而已,陳縣令請勿見怪。”“不會不會,”陳縣令抹了抹脖子上的汗,似乎鬆了一口氣。出了縣衙,呂經業邀林浪去茶樓小坐片刻,進了包廂他又主動提起賭場的事,“不知道林兄弟為何對龍鳳賭場有興趣?”林浪沒說自己要去打擂台的事,歎息一聲,“昨晚親眼見到台上有人喪命,人死如燈滅,不禁感到惋惜。”呂經業麵上露出了然的神色,壓低聲音道:“莫非林兄弟家中所遭變故,就與這龍鳳賭場有關?”林浪:“嗯?呂兄為何會這麽想?”呂經業抿了抿唇,說得頭頭是道:“林兄弟高風亮節,對我家那臭小子都遵守信義,又淡泊名利施恩不圖報,若無特別的隱情,斷然不會進入賭場那般烏煙瘴氣之地。”林浪:“……”慚愧慚愧,他真沒那麽偉大,他就是想賺點快錢而已,這人是不是太會腦補了點?他正想解釋,呂經業歎息一聲,又道:“林兄弟是阿寶的救命恩人,也就是我呂氏的救命恩人,若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呂氏義不容辭,林兄弟無需和我客氣。”“呂氏在兆安縣經營了十幾年,也略有幾分薄麵,若林兄弟不介意,賭場之事就交給呂某來調查吧。”這就是說了一個謊言就要用無數謊言來彌補的真相嗎……看著呂經業那真心誠意想幫忙的模樣,林浪都有點良心不安了。不過他其實也能理解呂經業的心態,像他們這樣生意做得大的商人,最不願意欠別人的人情債,何況還是救命之恩這樣的大債,總會想方設法還回去,免得在別人手上留個把柄。林浪拱了拱手,“那就多謝呂兄幫忙了。”剛好他對這件事也挺好奇的,砸場子拿了錢,總得知道主人是誰。**入夜後的龍鳳賭場和昨晚一般熱鬧,甚至就連吵嚷得最大聲的賭客,也還是昨晚見過的相似麵孔。林浪今天的位置換成了台上,他特地帶上麵具遮住半張臉,俯覽全場,更能感受到賭客們賭紅了眼甚至連神智都喪失了的癡狂模樣,多少人夢想著在這裏一夜暴富,最後卻往往是傾家蕩產。蠻牛也站上了擂台的另一側,斜著眼打量了林浪一番,就麵無表情地挪開視線。原主雖然長得也算高大威武,體格比起這位成名多日的蠻牛還是矮小了許多,兩人相對而坐,對比就更加鮮明,下方的觀眾都開始交頭接耳討論起來。“賭場是找不到人願意上台了嗎,就找來這麽個弱雞?”“你行你上啊,說別人是弱雞,那你就是雞崽了。”“我不行所以我不上,要你管!”“昨天那壯漢都拿蠻牛沒轍,今天這比賽能看?”“不自量力的小子,今兒估計又要出人命咯。”“戴個麵具就以為自己是高手,簡直要笑掉老子的大牙!”“我看賭場可以再開個盤,猜猜蠻牛能在幾招內獲勝,我賭一招!”……林浪聽了一耳朵,就沒有聽到任何支持他的聲音,賭場給他設置的賠率也高了好幾倍,押注給他的人卻隻有三三兩兩,要麽就是錢多閑得無聊,要麽就是快輸得傾家蕩產,破釜沉舟拚一把賭賭運氣。後一種人在人群中很容易認出來,他們雙目大睜死死盯著擂台,眼中翻騰著極度興奮的瘋狂情緒,林浪毫不懷疑,如果自己今天輸了,這些人中說不定會有人化身亡命之徒,當場帶走他的性命。賭博這種投機取巧的行為真的不值得提倡,林浪都不禁琢磨著,為了不讓他們繼續執迷不悟,他是不是應該輸掉這場比賽,想想還是算了,人不自救,無人可救。昨晚林浪仔細觀察過蠻牛的打法,用一個詞來形容就是“惡劣”,明明與對方勢均力敵,甚至可能還要占上風時,他偏偏要示弱於人,當對方以為勝利在望時再狠狠地反擊回去,徹底剝奪他的希望。比起戰術上的考慮,他更像是帶著一種玩弄的心態,就像是貓抓住老鼠後卻不吃掉,而是玩弄於鼓掌之間。不過,也許是出於對林浪的輕視,這次上台後蠻牛的打法卻和以往不同,他一招猛拳直擊林浪麵門,臉上寫滿不屑,“什麽阿貓阿狗都敢來挑釁老子,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