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一向招小孩子討厭的沈鳴,蹲在顏攸身旁,沒一會周邊就圍滿了小孩。


    有些小孩子話都說不清楚,被大人抱著路過,眼睛一瞧見小顏攸就鬧著要下來。


    比饞嘴的小孩子看到冰淇淋還激動。


    你要是不聽,還想繼續往前走,他非要哇哇大哭,拚命掙紮到大人剛受不了地放下他為止。


    小孩子拉著大人的衣角,半走半爬掙紮著往顏攸的方向去。一趕到顏攸身邊,便破涕為笑,咿咿呀呀地想吸引顏攸的注意力。


    大人:「……」


    沈鳴:「……」


    吃飯的時候,


    沈鳴看著沈繪茵無微不至的照顧,不對勁的感覺又升騰起來,終於忍不住說一句:「茵茵,你先吃,攸攸會自己吃的。」


    「好吧,攸攸我先吃飯了~」沈繪茵不舍地放開手,目光還黏在顏攸身上。


    顏攸卻毫無不適:「嗯,你吃吧。」


    「哦~」顏攸說完這句話,沈繪茵才終於收回目光,開動。


    沈鳴:「……」為什麽這倆妹妹看著怪怪的?


    顏攸當晚在沈家留宿。


    沈鳴手環在胸前,饒有興致地看沈繪茵各種撒嬌。


    「攸攸~我今晚可以跟你一起睡嗎?我會講好多故事。」沈繪茵兩手捧著小臉,嬰兒肥被她托起了,顯得胖乎乎。嘴巴也嘟起來,妹妹頭與這副萌萌噠的表情很是相配。


    「不行,我自己睡,跟別人睡我睡不著。」顏攸不為所動地拒絕。


    「攸攸~攸攸~那我早上可以來叫你起床嗎?茵茵想將花園裏清晨最美的鮮花獻給你~」被拒絕了也不失落,沈繪茵繼續黏糊糊地撒嬌,圓圓的眼睛裏滿是真摯。


    沈鳴聽到這裏,感覺現在的小朋友真是不得了,甜言蜜語說的比他溜多了。


    「我早上自己會起床,你不要吵到我,其他隨便你。」


    饒是顏攸說話這麽不客氣,沈繪茵還是非常滿足地點點頭,一副被吃得死死的樣子。


    沈鳴再次:「……」


    早上天剛蒙蒙亮,


    沈鳴拿著毛巾要出去晨跑,他路過花園發現一個小身影正彎著腰,頭埋在花叢中。


    沈鳴:「??」


    沈鳴走過去。


    「茵茵你怎麽起那麽早?」


    「這個時候的花朵帶著露水,最漂亮了。」沈繪茵聽到身後突然響起的聲音,先是嚇了一跳,拍拍胸脯發現是沈鳴後鬆了口氣,解釋道。


    這就是你五點出現在花園的原因嗎?


    沈鳴眼睜睜看著沈繪茵說完這句話,又埋頭挑起了鮮花。


    他要幫忙還不肯,非說自己挑的才好看。


    沈鳴還沒跑步就感覺自己出了一腦門汗,他跟現在的小朋友代溝已經這麽大了麽。


    沈鳴跟著沈繪茵身後,一直看著她精挑細選出一束鮮花,用彩色緞帶仔細包紮好。悄悄打開顏攸的房門,放置在床頭櫃上,才滿足地退出去。


    目睹完一切的沈鳴:「……」


    他這個妹妹,他這個妹妹,沈鳴心都在微微顫抖,片刻後在自己胸上擂了一拳。


    他怎麽會聯想到奇怪的東西,罪過罪過,想多了。


    沈鳴收拾好心情,終於調整好了麵對妹妹的狀態。


    ……


    六年後,高一二班


    早上六點十分,


    顏攸昏昏欲睡地走向桌子,打算補眠。


    緊隨其後的沈繪茵動作熟練地抽出一個小枕頭,服帖地放在桌麵。


    顏攸趴在上麵睡,不會磕到。


    六年前沈繪茵申請了跳級考試,成功通過與顏攸一起升進四年三班,隨後一直同班。


    今年兩人又一起考進了本市這所升學率極高的重點高中。


    而許澄澄被家裏安排去澳洲上高中,謝點點本來也是要去加拿大的,但她不想那麽早出國,所以還在本市,隻是不同校。


    學校規定強製住宿。兩人同寢,沈繪茵早早起來可以幫忙收拾內務,但對六點晨跑的要求她就毫無辦法了。


    剛開學,大部分學生都受不了這個時間表,早上犯困的不在少數,顏攸是其中之一。


    見沈繪茵出去食堂打包早餐了。


    有人推了推自己的男朋友:「我也好餓啊,魏延你有吃的嗎?」


    男朋友正刷著題,聽後隨手從桌子抽屜拿出兩個盼盼小麵包丟過去。


    女孩:「……」她也想要熱騰騰的包子。


    似乎察覺到了女友的怨念,男生停下筆,又摸出一包咖啡丟給她,叮囑:「你吃完再沖杯咖啡,喝了就不會犯困了。」


    女友聽了更加悲憤,看都不看咖啡一眼,直接丟到桌肚。


    為什麽總是別人家的對象。


    女友含淚撕開包裝,啃著幹巴巴的小麵包,惡狠狠打開單詞書發誓要一早上記住一百頁。


    顏攸睡啊睡,睡啊睡,心裏一點不慌。


    她考試都靠係統開掛才考進來的。雖然表麵上成績水平跟原身保持一致,其實她隻學了一部分,畢竟這對她而言毫無用處。


    本來便很困的同學,渙散的眼神無目的地掃視教室一圈,掃到顏攸身上便停住,再移不開。


    十六歲的顏攸已經長到了一米六七的高度。因為是天然卷,頭髮一直保持在特定的長度,打理得很精細。


    不看臉隻瞧背影,哪怕穿著寬大的白色校服,也覺得這人生活很精緻,油然生出好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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