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久了,根本難以想像她還能接受別的人。


    因為自己太美全世界都比不上,所以戀人長成什麽樣都無所謂,這樣的說法在原身身上根本不成立。


    戀愛不如看看自己。


    每天對鏡中的自己說說話,難道不比看平平無奇的別人好?


    ……


    上學鈴響起,顏攸終於放下鏡子,她聽到同桌不自覺跟著她嘆了二重奏。


    同桌是個看上去斯文乖巧的小女孩。


    欲言又止地瞄了顏攸幾眼。見顏攸默默打開課本,她便翻過身與後桌說悄悄話了。


    老師還沒過來,教室裏充滿了小朋友嘰嘰喳喳悄悄討論的聲響。


    「你們聽說了嗎?攸攸爸爸媽媽不要她了。」


    顏攸:「……」


    「我聽說了,攸攸是跟二年級四班的顏繪茵抱錯了,現在要換回去。」


    「我也聽說了,為什麽攸攸不是換到我家,我想把我弟弟換出去。」


    「我也想把攸攸換進我家,這樣就可以每天跟攸攸一起上學、一起玩耍、一起寫作業睡覺了。可是我哥哥都六年級了。」


    「唉,攸攸哥哥肯定傷心死了,攸攸不是他妹妹了。」


    「對啊對啊,攸攸哥哥也好喜歡攸攸啊~」


    顏攸養父母一共生了兩個孩子。哥哥沈鳴比顏攸大了足足七歲。


    沈鳴一直想要有個妹妹,當第一次看到小妹妹的時候,沈大哥感覺人生圓滿了。


    顏攸剛出生就很好看,雖然臉有些紅紅的,卻不皺,五官雖然沒長開卻看得出很標誌。可以說是個非常可愛的小糰子了。


    沈大哥一眼就被萌倒,每天放學回來都要飛奔到嬰兒房去看妹妹。


    等到妹妹上幼兒園,他每天中午都要順路去接顏攸回家。要不是兩人其他上學放學的時間不一致,沈鳴恨不得次次接送。


    現在沈鳴因為高中寄宿,還沒得知這個噩耗,但也瞞不了多久了。


    小朋友們聊到這裏,不由得在心裏為沈鳴默默點蠟。


    「沈大哥太慘了,攸攸居然不是親妹妹。」


    「唉,」有小朋友老氣橫秋地嘆了口氣,「我才羨慕沈大哥呢,攸攸那麽好看,哪怕隻給我當一天妹妹我都高興死了,他當了那麽久哥哥還有什麽不滿的?」


    顏攸:「……」


    眼見小朋友的討論往越來越詭異的方向發展了,顏攸拿著書走到講台上,拍了拍桌子。


    教室瞬間鴉雀無聲,全班的目光集聚到顏攸身上。


    無法像原身一樣充滿感情地抑揚頓挫,顏攸忍著羞恥,聲音平靜:


    「大家早讀開始,請翻到語文課本第三十七頁……」


    要不是係統要求一定要維持好人設,她一定推掉領早讀的任務。


    顏攸繃著臉,麵無表情地想。


    ……


    二年級四班,


    同樣的話題也正被熱議。


    「你聽說了嗎?顏繪茵居然跟三年級沈攸抱錯了。」


    「顏繪茵現在已經叫沈繪茵,我媽媽說她們的姓氏馬上就改回來了。」


    「好吧……」


    小朋友們討論一番後,一致認為顏攸現在一定很難過。


    她們決定中午回家準備安慰的禮物,下午放學後結伴送給顏攸。


    沈繪茵趁老師沒來,低頭在空白本子上畫個不停。


    本來聽到這個消息,想要來安慰一下沈繪茵的小同桌,看到沈繪茵一副不要打攪我、我好忙的模樣,也不敢說話了。


    沈繪茵雖然跟顏攸同歲,但從小身體不是很好,所以晚一年上學。


    她與顏攸在操場上體育課時,第一次看到顏攸。


    顏攸一頭深棕色短捲髮,翹鼻子,眼角下一點淚痣。突而得意地抬起頭,露出燦爛的笑容,眼底聚滿光芒。


    她身後的碧綠草坪、紅色橡膠跑道、湛藍天空潔白雲朵……一切一切,在這一瞬間成為遙遠的陪襯,所有景色都不如她。


    所有人的目光隻凝聚在顏攸身上。


    有人恰巧用相機捕捉到這一幕。


    這堪稱經典的照片,直到很多年後才公布到外界,引起世人強烈驚嘆。


    顏攸是人群中永遠的焦點,眾星捧月,所有人都圍著她。沈繪茵也好想成為簇擁她的一員,像是環繞太陽的眾多行星。


    然而看似平和的場麵,潛藏著激烈的競爭。


    爭寵的小孩本能地排斥異己,幾經更替,顏攸的身邊留下固定的人。


    顏攸對此毫不在意。


    沈繪茵爭不過她們,隻好用目光不斷追逐顏攸。


    瞄準時機對話兩次,顏攸的小跟班首先記住了她。


    下次再見,沈繪茵還沒靠近,小跟班便指使人攔住她。


    僅僅兩麵,顏攸來不及記住沈繪茵,浮淺印象很快在每天的充實快活消散。


    在這期間,沈繪茵畫了好多顏攸的畫。


    隻是無論她怎麽畫,都自覺難以畫出顏攸萬分之一的美好。


    於是沈繪茵銷毀了所有的畫稿,隻留下一張側影,顏攸被眾人簇擁時驕傲地輕抬下頜。


    過一段時間,小繪茵突然迷戀上了漫畫。在漫畫中她功力不夠的煩惱得到很好的解決。


    現在她寫下的以顏攸為主角的漫畫,已經厚厚的一本。


    未來有幸看到這本漫畫的人,隻是驚嘆沈繪茵還有過這樣童趣的創作,驚奇原來在沈繪茵心裏對顏攸好感如此之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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