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哥,當你接到這通電話時,我已經被我那土豪爸媽強製接去了澳門。”胖子說:“是的你沒聽錯,我是被強製性帶過去的!”蔣易挪開一點手機看了看屏幕,確定這的確是那死胖子的電話號碼時忍不住罵了一聲:“操,你什麽時候走的,怎麽也不說一聲!”“昨晚八點半的飛機,”胖子在電話裏重重歎了口氣:“你自己翻一下你手機,看看有多少條消息,多少個未接來電。”此言一出,蔣易就還挺過意不去,昨晚八點半……算算時間,那時他還在狗操的沈邪身下被各種花式折騰,就連喘口氣都費勁,更別說有力氣,有機會接什麽電話,完了今早又經曆一場水漫金山的送別,還真沒怎麽有心情注意什麽未接來電,消息……“對不起啊胖子,我不知道……”蔣易歉意笑笑:“要不你回來了我請你吃飯?”“多大點事,”胖子輕鬆道:“走得火急火燎,兄弟營的扣子我都沒見上就上飛機來澳門了,蔣哥你不用道歉,回來叫上兄弟營的咱們一起聚。”“行。”蔣易點了點頭,笑道:“祝願土豪在澳門玩得愉快。”“愉不愉快的都不重要了,”胖子唉聲歎氣道:“就我那期末考也不知道到時候出成績了會是什麽樣,能不能過個安心年,蔣哥你快安慰我。”“凡事要往好的方麵想,”蔣易認認真真安慰他:“沒準你英語發揮一超常上了五十分,那分數還能難看到哪去。”胖子若有所思著:“學霸你這安慰聽著挺像罵人啊,難道你胖爺英語要上個五十分還能是超常發揮的情況下才能實現?”“你自個心裏明白就行,”蔣易跳上公交車,走到最後排坐下,憋著笑說:“別什麽事實都需要我來揭露,那多沒意思。”“蔣哥!”胖子痛心疾首道:“認識你這十幾年來,已經不是第一次懷疑自己交友不慎了。”“你丫胡球扯還挺厲害嘛,”蔣易樂了半天:“好了先不說了,我手機要沒電了,回頭突然掛斷電話你個貨又要懷疑自己是不是交友不慎了。”十五分鍾後下了公交車,蔣易提著手裏買的補品和一些蔬菜肉類什麽的直接去了沈悅清家,在門外敲了敲門又等了會兒還沒人來開門後,他想著是不是人還沒回來,把電量不多的手機拿出來,按了沈悅清號碼。與此同時,沈悅清正坐在客廳沙發裏有些心神不寧的盯著手機頁麵上的一串外市號碼,猶猶豫豫的不知道到底要不要撥過去,最終還是決定撥通吧……肝部又是一陣已經熟悉了的跳痛,一瞬間便轉為刺痛,沈悅清收回已經點了一遍外市號碼的手,蹙眉用拇指使勁摁著壓了兩下,手機屏幕上便跳進來了蔣易的電話號碼。“小易,”沈悅清口吻恢複平靜恢複得很快,含著笑意問:“什麽事啊?”“姐你在家的吧?”蔣易問。“在的呢,”沈悅清笑著:“昨晚沒睡好,來補個午覺。”“你給我開下門,”蔣易說:“我現在在你家門口。”沈悅清訝異著看了看門邊,說了聲好好好,迅速起身去給他開了門,看到他手裏提著的大包東西,疑惑著問:“你這買的什麽?”“給你買的。”蔣易笑著示意一番手中東西:“看看能不能快速把肉補回來。”他說完,側身進屋來,去廚房把東西分好放冰箱裏,挽上衣袖準備先把沈悅清家永遠讓髒碗髒鍋塞得滿滿的碗槽。“對了清姐,”蔣易洗著碗問:“你去b市找什麽朋友啊,去那麽久?”沈悅清還杵在門口邊,手扶在門把手上,眼眶裏早已經潤濕一片,她其實挺煩哭的,但不知道為什麽,好像自從確診自己的病情後,在蔣易麵前,總是很容易的就垂下淚來。“也沒什麽要緊事,”沈悅清擦擦眼淚,關上門走過來客廳勉強笑著:“就兩老朋友好久不見了念欠得厲害,多住了幾日。”“哦。”蔣易應了一聲,緘默住口繼續洗著碗。沈悅清走進來廚房,靠在門欄上看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問:“沈警官回去了,你很舍不得吧?”她走路輕飄飄的,蔣易還沒察覺身後人,方才又走了點神,肩膀嚇得抖擻了一下,苦笑著點了點頭。“要我我也舍不得,”沈悅清玩著有些枯黃的手指甲,有些刻意為之的漫不經心道:“他這人是真的還挺好,而且也特別會照顧人。”蔣易想想也是,無奈笑著,那貨能把別人照顧得很好,偏生往往就能讓自己湊合得一團糟。“你和他發展到哪一步了?”沈悅清繼續刻意為之的漫不經心著。這話一問出,蔣易登時有些麵紅耳赤,總感覺呼出的氣息也悶熱了幾分,挑了半天也沒選著合適詞,隻得有些尷尬的笑著說:“就那個了——”好在沈悅清沒有像電視劇或者其他小說整的那樣,傻白甜的裝傻接著問哪個呀!隻是簡單笑著應了兩聲,心口已經不知道第幾次跟著肝部一塊疼痛了,似乎疼著疼著還有些麻木了,麻木著隻能從中生出幾個字:小朋友幸福了就好。“既然都那個了那就別管其他事,其他人,一定要好好和沈警官在一起,”沈悅清笑著說:“和韓銘也要保持合適的距離,別讓在乎你的人看了難受。”蔣易定住手裏動作,回頭看著沈悅清,眼裏閃過一絲疑惑。“女人的第六直覺,”沈悅清笑著給他解釋:“雖然你沒給我說過,沈警官也沒給我說過,韓銘更不可能給我提,但是我能看出來,韓銘喜歡你。”蔣易沒說話,側身回來,緘默搓著筷子。“不過也還好,雖然韓銘各方麵都很優秀,算得上沈警官的強勁情敵,但言語舉止一直都十分合貼,十分紳士,客觀來評一句人也不錯,”沈悅清微笑看著蔣易:“說不定以後,你或許能夠和他交個朋友。”畢竟蔣易的心病,才是最需要治療的那一個,即便隻是為了免費又方便的蹭蹭業務能力,能與韓銘交成朋友也未嚐不可。沈悅清隻想他能夠好好的,其他什麽都不重要了……然而於蔣易來說,什麽情不情敵的根本就不存在,他心裏隻有沈邪,和韓銘隻能要麽成為朋友,要麽轉頭就是陌生人。“再說吧。”蔣易現在也不想聽到韓銘這兩個字,敷衍著揭過去了。在沈悅清家做完一頓飯,監督著讓她吃了補品,又去理發店陪了會兒麗姐,蔣易回來時已經是晚上七點半了。找出充電器把低電量自動關機的手機充開機,蔣易坐在書桌旁等了會兒還是沒等來想要的電話或者信息。_到家了嗎?給沈邪發過去第一條微信消息後,蔣易拿出來各科老師一股腦發下來的寒假卷子簡單把科目分類了一下,拿起筆擰開筆帽剛要先寫數學卷,手肘邊的手機便響了。他連忙拿起手機,結果是韓銘打過來的電話。心裏頭那點激動的小火苗瞬間給冷水澆滅了,蔣易歎了口氣,接上:“說。”韓銘在電話裏的聲音仍舊溫溫和和的,含笑著問:“聽說你正在準備高二下半年的保送考試?”